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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是我的未婚夫——林以遠

不知不覺就停下腳步,他們之間的氣氛實在太過詭異,讓我這種素來好奇心缺乏的人都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隔著玻璃還有一段距離,聽不見他們說話,只能看見蘇舞一直都是那樣的表情,有時點頭或應個幾聲,眉頭卻隱隱地皺著,美眸時不時閃過不耐卻又勉強壓抑……真是太奇怪了。

”喂。”肩膀忽然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心跳立刻停止的我聽出是常久才微微松氣,卻更加無措起來,回頭只是瞠目沉默,不用想就知道樣子有多白癡。

他的目光也正停留在蘇舞身上,又在男子和她之間游移,神情是一貫的高深莫測,太過俊美的臉上一如地含笑,眼眸是永遠的復雜深邃。

我忍不住開口打破尷尬:”他……她……?”

”他是她的未婚夫。”

”什么?”

常久收回目光,看向我,緩緩重復:”那個男人,是蘇舞的未婚夫。”聲音平靜淡然,卻有若有若無的落寞憂愁縈繞其中,一絲一絲似能將人也感染。

我久久不能回答,這樣說……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爺爺了?因為我的確聽說奶奶和爺爺是青梅竹馬,所以說很早就訂婚了也不是不可能。但常久的反應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他似乎是知道很久了,卻仍是和奶奶那么親密和相愛,讓人認為從來沒什么可以介入他們之間,他們就會這樣下去,永遠不分開。

但……終于,時間到了嗎?爺爺的出現,是不是就意味著,所有一切都會改變了呢?畢竟離圣影解散不到一年了,即使現在什么跡象也沒有。

”你……知道很久了?”

”沒多久,也就幾個月吧。”常久笑了笑。這一笑,卻笑出來更多的寂寞和蒼涼,他低下頭掏出煙,邊點火邊繼續說道,”她沒告訴我似乎也沒打算讓我知道,也許是我們都認為無所謂吧。那些名分之類的東西,我不在乎,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

但他也是不確定的吧,也是有些在意的吧。所以他即使無所謂地聳肩后又瀟灑地抽煙離開,卻管不住關注的目光投向蘇舞,所以他高瘦的背影總是流露出寂寞和頹喪,那是不安全和害怕的表現。全是因為太愛了,太怕分開……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

常久的聲音仍回蕩在我的耳旁,淡定緲遠,明明是在陳述,卻像許愿——許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愿望。

想著想著,喉頭哽咽,眼眶干澀,卻沒有眼淚。

我沒有走開,而是走進了咖啡廳,這樣的舉動連我都感到吃驚,卻管不住自己的腳步。

裝作不經意地在他們不遠處坐下,正叫著服務員便已被蘇舞發現:”林滟!”那表情,像見了救星般的欣喜,又沒有表現太多,因對面男子時刻關注的眼神。

我”啊”了一聲,又很自然地笑開:”你怎么在這兒?我剛才都沒看見。”真是睜著眼說瞎話,像蘇舞那么明麗且存在感強烈的女人怎么可能會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她沒有計較太多,只是熱情地邀請:”過來一起坐吧。”

”你有朋友,算了吧。”為難地皺眉。

男子這時回頭,客套有禮地微笑:”沒關系。”俊朗的五官,臉部輪廓清晰,乍眼望去是個斯文無害的溫文男子。卻有一雙銀邊眼鏡掩不住精明的雙眼,略帶評估意味地看我,十分銳利。

而這個男子,我當然是見過,因為他正是我的爺爺。

現在他和照片上一點變化都沒有——結婚照片上的他即使面露喜悅得意也是一樣的深沉精明,不愧是一位成功的商人。

我和他的感情算不上好,也不壞,只能說是一般。他太過嚴厲和冷酷,而且不喜歡女孩,真不明白怎么到了那年代還會重男輕女,古板到死。這大概應該是我和他感情平淡的最重要原因了,再加上不和他住一起,他又在我13歲那年就去世了,想培養爺孫情也沒辦法。

此刻見到他,直感到莫名的冷從腳躥到頭頂,難以言喻的恐懼竟也在心里緩緩發酵。我知道,我害怕的并不是他,從來都不是。我怕的,是他帶來的一切——更確切的說,是會跟隨著他發生的一切。

但我還是鎮定地在他們旁邊坐下,聽他笑著自我介紹:”我是林以遠,蘇舞的未婚夫。這是我的名片。”

接過名片并沒細看,瞥眼望見蘇舞臉上無奈和不耐一閃而過,急欲說什么的樣子。我扯出同樣客套的笑:”林滟,Brad的經紀人。”

”Brad?”他眼中掠過一絲訝意,隨即笑容更大,”家弟讓你費心了,那孩子從小就不安分。”

咦?……”他是你的弟弟?”

”他本名林以迅,是我的親弟弟。”他笑容可掬地解釋。

天!我暗中翻了個白眼,既然林以遠是我的爺爺,那Brad豈不就是我的(爺爺的弟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實在是難以想像啊,那個時不時抓狂鬧脾氣,還喜歡上我的小孩是我的長輩?頓時無力,孽緣孽緣。

”以遠,你答應過不公開我和你的關系。”蘇舞終于冷冷地開口,清定的眼坦然地鎖住林以遠。

林以遠又是一笑,右手伸到鼻梁輕推眼鏡,語調很輕又似玩笑地開口:”我的承諾也是有期限的,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吧。”卻分明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還有讓人無法回絕的魄力。

蘇舞沉默地瞪視他,半晌后才緩緩嘆息:”再給我點時間。”

他勾起唇,伸出手輕撫她的發,溫柔而親昵,完全無視我的存在般。”好吧,誰讓我那么愛你呢。”他說,然后慢慢收回手,笑意從頭到尾未曾褪去。

我全身又是一冷,正對上他深沉的眼眸,他微微頷首:”再見,林小姐。”

”再……見。”

”對了……有沒有人說過,你和蘇舞很像?”他起身時又拋出這樣一句話,使我和蘇舞同時飛快地看向他,他從容地接著開口,”氣質、外貌都很像。”

于是,離開。

我和蘇舞很久都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她是在想著什么,我只覺得爺爺的確是個太不簡單的人物。也同時為他說那話時眼中的神情所震動。無論他是個怎樣厲害的男人,說到底也是個愛著的人。愛著蘇舞。那樣精明深沉的雙眼,也會露出溫柔和愛憐,即使同時帶著濃濃的占有……

是個為了得到所愛而不顧一切的人,我確定他是這樣的。

而他同時也是第一個這樣說我和蘇舞相像的人,這又意味著什么?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看見蘇舞拿起包翻著,隨后拿出一枚精美的鉆戒,價格不菲。但我同時也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已帶著一個,同樣是鉆戒,鉆石卻比先前的小的多,指環也很纖細。

她拿下手指上的戒指,將兩枚擺在一起,然后抬起頭問我:”如果兩個男人分別拿著這兩顆鉆戒向你求婚,你會答應哪一個?”

我沒有回答,知道她有話要說。

”那么,如果是有兩個男人分別送了你這兩個,你只能戴一個,你會戴哪個?”

我挑眉,似乎多少明白了她所指的:”當然是小的,帶著大的像暴發戶,容易被搶劫。”

蘇舞被我逗笑,眼中的憂愁卻仍是無法散盡,又開口:”那……如果一個男人只是單純地送你這個戒指,并非求婚,而另一個男人就是為了求婚才送你這個戒指,你會更容易接受哪個?”

”后者啊,結婚才是愛你的表示,光送有什么用?”我故意說道,已看出那細的是常久送的,而那顆”暴發戶”鉆石,當然是爺爺的求婚戒指了。

她顯然也知道我是開玩笑,便笑了。半晌后長長地嘆了口氣,重新收好那顆鉆石大出許多的戒指。”但你就是愛那個也許永遠都不會向你求婚的人,他送你那么小的戒指你都會高興得睡不著覺,卻偏偏對另一個沒感覺,怎么辦?”

”金錢比感情實在,婚姻比諾言可靠。”我編著歪理,說出來絲毫不臉紅。

”哎……”蘇舞第三次嘆氣,撫額無奈狀,”不玩了不玩了,我還是直接說吧。”

我洗耳恭聽。

”林以遠一年前從國外回來,父母介紹我們認識,說我們小時候曾在一起玩過,也算是青梅竹馬。你想想看,兩家感情深厚,做父母的怎么會不把兒女送做堆?而且……”蘇舞無奈一笑,半帶著嘲諷繼續道,”林以遠說他對我一見鐘情。”

我沒忽略她的嘲諷,問:”你不相信一見鐘情?”

蘇舞愣了一下,又沉吟:”不是不相信一見鐘情……可是,他這樣說出來,我就是無法接受。我很明確地拒絕了他,也向父母表示這門婚事是不可能的。但林家的財富和勢力都要比我家深厚廣闊得多,說句不好聽的,我爺爺是個‘暴發戶‘,林家卻從好幾代之前就擁有了龐大的產業。你知道,FM唱片公司的老板林風然也只是林以遠母親的一個不算遠的親戚而已。林家成員很多,但惟一的繼承人是林以遠,這雖然并沒明說卻是人人心里都認定的事實。”

我想了想,這些對我并不陌生,身為林家子孫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家族的歷史?但在我印象中……爺爺并不是林家所有產業的繼承人啊?曾祖父將財產平分給幾個孫子孫女,據說這樣的舉動跌破很多人的眼鏡,因為林家的傳統就是只有一個繼承人,其他人輔佐他,防止家族分裂、鞏固這從祖上傳下來的產業。

”現在可以說,所有的實權都掌握在林以遠手中。”蘇舞低下頭,一下一下攪著早涼掉的咖啡,”所以,我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尤其是他很明確地撂下威脅以后。”

世界就是那么現實,金錢和勢力很多時候就是一切。蘇舞不說,我也會明白,FM唱片是林家的產業,圣影樂隊便是林家的,它掌握在林以遠的手中,就算飛了多高多遠,林以遠都有使它墜落的能力。而蘇舞個人的或者家庭的力量又是遠遠無法與林家抗衡的。所以,除了妥協還能怎樣?

不由自主地猜想,圣影樂隊的解散……莫非和爺爺有關?卻還是有很多矛盾之處,無法想通,許多念頭在腦海中仍是呈現出一種模糊的狀態,渺遠又不可及。

”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只要努力就能做成一切事情,就算最難的愛情也是一樣。但現在才知道,那時的自己實在是太純真了,人的力量其實算不了什么,還是會在許多事面前無能為力。”蘇舞的長發滑落遮住半邊臉,陰影中她的容顏黯淡沮喪,這樣認命的神情讓我很不習慣,畢竟,她一直都是那樣充滿活力、永遠光彩燦爛的女人。

卻無法說出安慰或者鼓勵的話,因為,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告別蘇舞獨自回房間,通過長長的走廊,腳步無力地緩緩移動,心中一片悲寥。我能做什么?能做什么?……我反復問自己,卻找不到答案。

一無所有的我,恐怕是怎么也改變不了歷史的吧,從來就只會考慮最壞結果的我,恐怕是怎么也看不到光明希望的吧。

但,難道,就要一點點地看著圣影分裂,最終解散;看著奶奶和常久明明愛著卻分開……看著張遲陌冰藍的眼眸失了清澄,只剩下悲哀、失落或者寂寞,還有對我騙了他的憤怒和冷酷?

我怔在原地,忽然感覺不到真實,想起回國時在飛機上的那個夢,驚慌、無措,害怕又絕望……黑暗一下子變得如此之近,沉重得讓我喘不過氣。

眼前卻瞬間出現一雙眼眸,沒有溫度的冰藍色,清澈純凈,很普通的雙眼皮,眼睛也不是很大,卻總能讓人的視線為之停留、端詳、震動。

眼睛眨了眨,我卻仍是紋絲不動地盯著那雙眼看,冰藍便漸漸添了幾分困惑的顏色,很淡卻看得分明——”啊!”反應過來的我輕叫了一聲,發現眼前的這雙眼睛并不是源于錯覺,張遲陌真真實實地站在我的面前。

允許我這么認為吧,是他驅走了黑暗,讓我重回現實。

”你沒事吧。”

”沒什么。”我搖頭,”正要回房間。”

他”哦”了一聲,卻沒有為我讓路,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我。走廊的燈光昏暗,窗外是燈火通明的樓房大廈,他整個人的輪廓便像是鍍了層柔和的金黃色,優雅出塵得仿佛不在人間。

沒躲避他的目光,也沒開口問出疑惑,我等待著。

”你說謊。”

簡單的三個字讓我渾身瞬間冰冷。思緒亂作一團,不會吧,他已經知道了?知道圣影樂隊終究還是要解散了?那么,是誰說的?這應該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而我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還是說這已經是公司的決定,他們必須遵守,在巡演結束后解散?……未免太早了啊,還有一年,卻也不是不可能……

”我……”張口又止,我無法說出個完整的句子,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什么。

”你有心事,要不剛才不會一個人在走廊里發呆。”

啊?原來”我說謊”不是指的那個啊……松氣的同時抬頭,再次對上他宛如清泉的目光,敏感地捕捉到一絲異常的溫度,忽然感覺有什么和從前不一樣了,是他?還是他和我之間?而那溫度,是關心吧,我應該不會看錯。

想起那次莫名其妙的牽手,臉上便又燙了些:”還好吧……就是,看見爺爺了。”

”爺爺?”

”林以遠。”這沒什么好隱瞞,我坦然相告。

”林以遠?是林總裁的外甥?”他好看的眉隱隱皺起,又松開,并不知道林以遠真正的身分,”這么說,常久不是你的爺爺?”

他怎么會這么想?實在是哭笑不得:”我姓林,他姓常,而且……你認為我和他長得像嗎?”要有他十分之一的妖艷美麗我就會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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