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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觸即發

“五年之前,這紅城曾有數千北突女眷被擄劫而來,后來被當時城主全部販賣給了十八樓館,這便是十八樓館為何會有很多北突女子的原因。而當時的沉魚館卻是買下了數十個北突少女,你便是其中之一......其實本公子也想不到,小魚姑娘竟是北突人,不過小魚姑娘被販賣此地之時,也有十一歲年紀,為何此刻連這些都不記得了?”

“那先前館主曾親口吐露,你被販賣來時,神情呆滯,似是受了不小驚嚇,不過,你卻一直記著父母之死,想必你的記憶有了斷層......幸好,我卻是查出了當年擄劫你等之人。”

“當年將你等從北突擄來,販賣此地紅樓為奴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時紅城城主——風憐橫玉,也就是風憐子譽與風憐子悟二人的父親,你的殺父殺母仇人!”

石鹿的話語依舊在耳畔回響,久久不散,好似利劍一般,刺進了她胸膛,似乎疼了一下,更多的卻是麻木,只是在腦海里偶爾會閃過一絲童年記憶來,而在那記憶閃現剎那,女子眼里亦會出現恨意,不過這恨意模糊,一瞬即逝,快的幾乎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只是隱隱有種不安,好似內心有一個秘密始終壓著她喘不過氣來。

“不!”女子突地一聲尖叫,順勢將桌上茶幾推翻在地,雙手抱住頭,神情痛苦,嘴里卻是一直喃喃:“不是這樣的,我父母是被盜賊殺害,我是被盜賊擄走,才被販賣來的這里。”

“對!應該是這樣,就是這樣的!”女子仿若瘋狂般兀自喊道,雙手緩緩放下,一頭長發凌亂不堪,看去好不可憐。此刻在她眼里似有仇恨彌漫,只是剎那便是煙消云散,誰也不知曉女子內心想起了什么,但見她這般掙扎不斷、痛苦不堪,似是藏著什么驚天大秘。

“吱——”此刻,卻是門開了,一道熟悉身影驀然飄入,正是那一身簡裝的風憐子譽,只是在他抬眼看向女子憔悴面容之時,內心卻是莫名一緊。

“你?”他下意識地想問些什么,卻一時語塞。適才在樓下,曾抬頭仰望,見她平安,便是內心舒了口氣,只是如今正面見了,為何這般模樣?

“風憐橫玉!”驀地,對面女子一聲凄厲大喊,眼睛死死盯著男子,雙手不斷在空中亂劃,身子更是急急后退,臉上盡是驚恐之色,許是退得有些慌亂,身子一不小心滑到在地,昏厥了過去。男子見狀,也不去管她為何突然喊起他父親名諱,一個踏步上前,雙手扶起她躺倒床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子替她蓋好棉被,理了理她的亂發,內心卻是有了莫大的疑問。

望沙關,十里開外,一匹黑馬迅馳而過,許是奔波許久,這馬兒跑起來并不是很快,連馬上之人也是一臉倦色,借著微弱的月光,只看得清是個中年男子。

夜色溫和,望沙關城門前,一隊士兵悠悠巡邏,全然沒有兵者警惕之心,三兩交談,時而笑作一團。直至一匹黑馬闖入視線,其速之快,剎那便越過這些巡邏士兵,待他們反映過來,那馬兒早已在城門口停了下來,之間馬上之人從懷里掏出一方令牌來,那守門官接過略一查看,便是連忙奉還,喝令開門放行后,便是恭敬般退到一邊,那馬上之人收回令牌,一個策馬,便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公子的話,全在里面,傅將軍看完依計行事便可。”鎮關軍府書房內,燭影飄動,一人拿出封書信,小心說道。

“敢問武管家,這柳家——”對面之人,一身戎裝,此刻接過書信,欲言又止。

“哼!這柳家的事乃公子斷定,傅將軍再不必懷疑。另外,馬上幫我準備一匹好馬,我要去帝都。”

夜黑風高,弦月早已無影,原本熱鬧無比的紅城主道此刻冷清了不少,或各自回家、或收攤寄宿,生活恰似一片平靜。只是夜半過后,這安逸還能維持多久?誰也不會想到,紅城之外,一場真正的腥風血雨即將來臨。

“想不到,盛極一時的風憐家族如今卻成了反賊,嚴兄你看,那十里開外駐扎而下的大軍,怕是明天就兵臨城下了。”城墻之上,有兩個身影并排站立,齊齊看向北方,說話的正是其中一人,紅城守制李開羊。

“李兄,想當初我們來紅城當差,帝都的兄弟是何等羨慕我等風光。誰料到,如今卻是這副模樣,哎!”一旁接話的卻是紅城司制嚴行。

“嚴兄啊,這風憐塞北軍若真攻打紅城,你我可如何是好?”李開羊轉身問道。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嚴行搖搖頭,語氣頗為無奈。而正當二人一籌莫展之時,卻是一陣粗重的腳步聲傳來,漸行漸近,二人轉身一看,卻是立刻迎了上去。

“原是公子來了,卑職正有要事稟報。”李開羊躬身行禮,當先說道。

來人一共三人,當先之人一襲白袍,面色稍有憔悴,他看了一眼眼前躬身行禮之人,便是把目光轉向城外十里開外那若隱若現的火光,許久,白袍男子繞過眼前二人,手搭著冰涼城墻,遙看城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開羊見狀,內心不禁有些奇怪,正要再次稟告,卻是那白袍之人一語傳來:“你二人暫且退下,居奉安殿待命。”

“諾!”李、嚴二人一時莫名,卻也不敢相問,只能應命退下。

“許幽!”驀地,那白袍男子一聲大喝,其身后左邊之人先是一怔,隨即便高喝應道:“末將在!”“明日對戰王猛,可有把握將其斬殺?”“塞北天鷹王猛?哈哈,十刀足矣!”

身后右邊之人聽聞,卻是冷笑一聲,說了一句:“莽漢不知天高地厚。”

“你!”那許幽驀然大怒,揚手欲打卻是忍住,看了一眼白袍男子,冷哼一聲:“若不是公子有令,即使你是女的,辱我許幽者,照殺不誤。”

“好了許幽,你一介武豪何必介乎女子之言。再說,若不是蕭姑娘,恐怕這紅城明日便要淪喪塞北兵眾。”說完,白袍男子轉過身來,看了一眼二人,卻是對著身后女子笑道:“蕭姑娘如何進的城,現在還不肯告知嗎?”

身后那披著紫衣大袍的女子看了眼白袍男子,卻是冷笑一聲,別過頭去。

“行軍要密可換得你帝都妹妹性命,可若是你告知我進城暗道,我或可饒那石慎一命,”白袍男子卻是不在乎她冷然相對,而是繼續說了下去,只是在說到石慎之時,眼前女子神情明顯有了波動,此變化被他捕捉到,內心卻不知什么滋味,嘴上則依然勸道:“想必蕭姑娘還是在乎那石胖子性命的吧?”

“卑鄙!”紫衣女子轉過頭來,狠狠罵了一句。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一介女流,豈會懂得。”被女子如此之罵,白袍男子卻是不急不躁,只是在看到女子罵完仍然不說時,內心不禁有些惱怒,稍稍壓制一番,便是冷哼一聲,轉身下令道:“許幽,你現在速去告知那李、嚴二人,讓他們去魚人館一趟,將小魚姑娘請到這里來。”

“諾!”許幽躬身領命,朝那紫衣女子怒哼一聲,便是大踏步離去。見他離去,紫衣女子毫無反應,仍然看向那城外遙遙之地,白袍男子見此,內心冷哼之下,卻是有些擔心:“風憐府邸有暗道,慎親王府亦有,如今又有新暗道,這紅城地下到底有多少暗道?”

“知之用之,人之性、無所不用其極......算之境界,無疆無域,算無遺漏乃小成,算入心、算入性,可為大成......為師最遺憾之算計,不外乎這人性,人性之本,俱同,然變化之道,非天地不能窺......如今為師傳你此法,望你洞徹是非,洞徹那人性變化之道,如此不枉為師算法心血......”

“人性變化之道......”奉安殿內,臥榻之上,白袍男人橫臥休憩,只是腦海里不斷憶起一段往事來。驀地他睜開雙眼,掃視殿內諸人,心中似是有了明悟。

此殿,名奉安,乃筑造于城墻之上,殿內不大,只尋常殿堂一半不如。此時殿內除臥榻上白袍男子之外,殿中有四把座椅,一男一女分坐兩邊,那男者身披鎧甲,一把大刀橫放桌榻,雙眼直直盯著對面女子,一臉怒相。那女者通身包裹在紫衣大褂里,安然端坐,見那對面男子銳目掃來,冷笑一聲便是直接閉眼無視。

此時,一陣踏步之聲重重傳來,由遠及近,不一會兒,便是有十數名將士急促到來,這些將士個個鎧甲著身,威嚴肅然,乍看之下,隱隱有血氣散出。為首將士,是名粗狂男子,此人手持利劍,走至殿中央,當先執劍半跪行禮,身后將士俱都紛紛屈膝跪下。

“末將郎謝,率西南三軍巨獸營、騎兵營、鐵甲營、步兵營共計十萬大軍,以聽公子號令!”那粗狂漢子朗朗而稟,回聲傳遍大殿,鏗鏘有力。

“郎大胡子!哈哈,可還記得我東越許幽?”驀地,一聲暢笑響起,但見那手執大刀之人已然起身,走至那粗狂漢子身前,一把將他扶起。

“許霸刀?”那粗狂漢子乍看之下,內心一驚,仔細瞧了瞧眼前男子,不禁喜道:“真的是你!哈哈。”

“你二人稍后敘舊。”卻是榻上白袍男子聲音傳來,起身后,兀自掐指算了算,說道:“此刻距離天明不過兩個時辰,你二人速速去安排城池守防,切不可馬虎大意。”

“諾!”那二人一同應命,便是離了去。

一時,殿內安靜,白袍男子離了臥榻,走至那紫衣女子身側,淡淡說道:“連行軍要密你都能如實相告,只是條暗道而已,你根本沒必要掩藏。除非,有人與你一起從暗道來了紅城。”

紫衣女子聽聞,身子驀然一顫,雖是極小,可落入白袍男子眼里,內心卻是更加肯定了原本猜測。“你且在殿里好好休息,待天明開戰之時,你可以來觀戰。”說完,白袍男子便是甩袖而去。

“王爺,對不起......”紫衣女子輕聲喃喃,只是誰也瞧不見那紫衣風帽下,消瘦臉上已然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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