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書名: 棲鳳閣作者名: 半圓君本章字數: 2011字更新時間: 2019-02-17 02:19:00
李殊晏怔怔的看著楊悅琪,半天都沒能緩過神來。
她出現之前,他曾無數次的幻想過有她相伴的各種場景,可當她真真切切的依在了自己懷里,他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任千思萬緒在心頭涌動,最終卻冷不丁冒出一句:“你這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楊悅琪也沒料到,大家都那么熟了,林兆陽這貨竟還能把她當成了刺客,下起手來毫不含糊?,F在小命雖僥幸撿了回來,整個人卻被嚇傻了。而李殊晏不安慰她一下也就罷了,竟還冷言冷語的待她,把她委屈的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抽著鼻子賭氣的回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佩服佩服!”
李殊晏本意是想激楊悅琪幾句,讓她自覺離去,但看著她那委屈的小模樣,非但下不去口,反而把自己折騰的眼睛都紅了,責怪的話更是一句也說不出口,只是無聲的將她抱進了懷里,雙臂越收越緊。
原本跟在李殊晏身后的眾卿,在目睹了這場刺激的突發事件后,剛把小心臟放回肚子里,又眼睜睜瞅著兩人旁若無人、沒完沒了的摟在一起,弄得眾卿很尷尬。倘若是在室內,大家早就識相的從外面把門兒給關上,留他倆在房間里愛干啥干啥了,可關鍵這是在室外,總不能他們一群人都去屋里躲著,反把主子留在外面吧?
沒辦法,大家都只能干巴巴的杵在那里,裝作視而不見了。
要不是大敵當前,李殊晏真的很想就這么把楊悅琪困在懷里一輩子,可眼前的形勢,容不得他將時間耗在兒女情長上,他盡力抵觸著懷中人兒帶給他的誘惑,松開雙臂,直接把視線落到辛屹飛身上,對他下令道:“你先帶她回殿內等著?!?
楊悅琪一聽李殊晏要撇下自己,忙插嘴問:“你這是要去哪兒?不可以帶上我嗎?”
因著楊悅琪的請求,李殊晏的目光下意識的瞥向她的臉,之后又匆匆移開,壓抑的嘆了一口氣說:“聽話,我稍后會過來找你。”說完,雙手毫不拖泥帶水的從她身上撤離開。
聽著李殊晏不容辯駁的語氣,且表情又是陰晴不定的,猜想應該是有緊要的事情在等著他,楊悅琪雖不甚情愿,仍識趣的讓開了一步,放他大步流星的離去了。
好不容易見到思念已久的人,心里原本是應該充滿歡喜的,大約是受了李殊晏的情緒所影響,楊悅琪的心情分明比見到他之前更加沉重了。
看來,一場意料之中的廝殺,已是迫在眉睫了。雖然早做好了心理準備,楊悅琪仍難免一陣心慌,直到李殊晏連著眾大臣走的半分影子也不剩了,她還留在原處傻傻的看著那個方向。
見楊悅琪在那里兀自發了半天的呆,辛屹飛遠遠問了句:“還走不走了?”語氣略帶不耐煩。
被辛屹飛這么一問,楊悅琪迅速把注意力收了回來,轉而投去了他身上,發現他不知是怎么了,突然擺著個臭臉,也不等她回話就抬腿走了。
“你怎么了?”楊悅琪小跑著追上去問。
辛屹飛仿若沒聽見似的,自顧的快步走著。
尤記得這家伙進宮前還好好的,中間也沒見有誰惹他,怎么莫名其妙就發起火了呢?楊悅琪試探性的問了句:“是我惹你不開心了嗎?”
這回辛屹飛倒是不裝聾了,只是態度冷淡的回她:“沒有,是我自身有毛病,總也管不好自己。”
楊悅琪本來還略有點兒頭緒,聽辛屹飛如此一說,卻是半分頭緒也沒有了,茫然問他道:“什么意思?”
辛屹飛意味深長的望了楊悅琪一眼。平時那么機靈的一個人,這會兒怎么就犯起糊涂了呢?她是不知道自己喜歡她,還是不知道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吃醋?方才她那么不顧一切的撲向別人,他心里不爽不是很正常嗎,居然還傻乎乎的湊上來問他原因,要他怎么回她?
是,他一早就明白,她最后的歸屬不會是他??墒牵褪切獾娇床坏盟瑒e人親密的樣子,光是想想就感到心煩意亂,何況是讓他親眼目睹?
從辛屹飛復雜的眼神中,楊悅琪模糊的領會到一絲心痛的意味來,猜想是不是因為她剛剛自作主張的跳出來,才惹的他不開心了?畢竟之前說好的只是偷偷看一眼的。想起這碼事,難免感覺有點心虛,估摸著辛屹飛一時半會兒很難原諒自己,她便自言自語的說:“哦,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辛屹飛還以為楊悅琪是真的想明白了,這才略有點欣慰的別開了臉,接著往前走,邊走邊冷冷的回她:“知道就行?!?
伴著楊悅琪走到頤秋殿后,辛屹飛對她丟下一句:“你自己在這兒等吧,我出去一下?!敝螅闾_走了,最終也沒拿正眼再看她一眼。
知道辛屹飛心里有氣,楊悅琪也沒敢強留,只灰溜溜的回他:“嗯,你去吧?!?
楊悅琪在殿里等了好久好久,才總算把李殊晏給盼回來,一聽到他腳步聲,她便迫不及待的迎出門口,剛好跟他撞了個滿懷,便索性黏在他懷里不出來了。再次相擁著靜默了好久,才聽得李殊晏輕聲問了句:“傻瓜,你怎么又回來了?”
楊悅琪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從李殊晏懷里仰起腦袋,嘟囔著對他控訴道:“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卻一直都不來找我,我只好自己回來了!”
她大約是忘了,一開始,是誰鬧著非要離開的。
既然她不記得了,李殊晏也不愿再提起,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對她解釋說:“不是我不愿去找你,這個時候把你接回宮里是在害你,知道嗎?”
“所以,你就到處跟人說,你不要我了,是嗎?”
一想起這一茬,楊悅琪就氣的要死,話問出口后,連抱都不想跟他抱了,立刻愛憎分明的跟他拉開了距離,眼神鋒利的看著他,明擺著是在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