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束了與卡洛曼的交談之后，薩利安來到了城堡內的地牢。

從薩利安住進城堡開始他就沒有進入過這里。

“聽說你想要見我？”薩利安問道，坐在他對面的正是克里斯。

當薩利安再一次見到克里斯，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按理說三天的時間足以讓人長出一些胡茬或是頭發，克里斯的頭部依然沒有任何的毛發，這很不正常。

“松加德的地牢布置的真不錯！”克里斯坐在監牢內，像是在欣賞主人家的客廳一樣對薩利安說道。

“我只給你一次開口的機會。”

“通常來說地牢都是陰暗、潮濕的地方但是你這里卻非常的明亮、干燥。”克里斯還伸出手捏起地上的一根稻草似模似樣的對著火把研究起來。

薩利安見克里斯這幅模樣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就走。

“喂，我可以告訴你‘萬物終焉’的秘密！”克里斯見薩利安準備離開連忙開口喊道。

薩利安再一次坐到了克里斯的面前，“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立馬離開。”

“不能談條件？”克里斯弱弱的問道。

薩利安嚴肅的看了克里斯一眼，克里斯的聲音立刻小了下去，但還是碎碎念道：

“明明只是青春期沒到的小孩，怎么看著那么恐怖?”

“你到底說不說？”

“好吧，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想投靠你。”克里斯笑的非常開心。

“為什么？”薩利安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他覺得克里斯很不正常，簡直和之前被抓到的時候判若兩人。

“我被‘萬物終焉’拋棄了，像一個垃圾一樣毫不留情的給拋棄了。”克里斯又露出一副難過的傷心欲絕的表情。

薩利安從來沒見過有人的情緒能像克里斯那樣快速轉換，前一刻還嬉皮笑臉的，下一刻就變得痛不欲生。

“即使你研究出了卡洛曼中的那種毒素？”薩利安對克里斯被拋棄的說法并不認同。

“你知道？”克里斯立刻從痛不欲生中恢復過來，滿是興奮的問道，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

“從你對這種毒素的了解上就能猜到了，還記得我問你毒素的原理嗎？如果你只是使用者，絕不可能去了解毒素產生作用的原理。”

“沒錯，看樣子你當時就給我挖了個坑。我表現得太專業了。”克里斯有些懊惱地道。

“你還沒說你為什么會想要離開‘萬物終焉’！”薩利安提醒克里斯道。

“對對對，我正要和你說這個。你看我現在正常嗎？”克里斯靠著牢房的墻角坐了下來嚴肅地問道。

如果光看克里斯此刻的樣子，薩利安并不覺得他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但結合克里斯之前的表現看克里斯看上去像是人格分裂。

“我覺得你不正常，你像是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

“就是你一下子像一個人，一下又變成了另一個人。”薩利安簡單的向克里斯解釋了下什么叫人格分裂。

“沒錯！”克里斯有些興奮地說道：“我就是人格分裂！”

說著克里斯居然還笑了起來，這讓薩利安看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薩利安打了個響指，馬庫斯立刻出現在了薩利安面前。

“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馬庫斯進來之后，薩利安總算是感覺心里安定了一些。

“他是真的人格分裂了。”馬庫斯解釋道，馬庫斯作為傳奇的偽裝者，能夠快速模仿不同人的性格，這讓他看起來像是人格分裂一樣。

但當他一直守護在薩利安身邊，不需要進行偽裝之后，薩利安知道馬庫斯并不是真正的人格分裂。看起來像畢竟只是像而已。

“如果他真實人格分裂的話，那么他被驅逐出‘萬物終焉’也就能說得通了。”薩利安敲著腦袋道：“這家伙到底有幾個人格？”

“不知道。”馬庫斯搖了搖頭，這三天來他一直注意著克里斯的表現，從克里斯被抓進地牢開始克里斯的情況就越來越糟糕，從一開始只在兩個人格間轉換，到現在出現了三四個人格。

薩利安打著響指吸引著克里斯的注意力，“嘿，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有那么重要嗎？”克里斯說出了和被捕時一樣的話。

“重要！它能讓我們知道你是誰，也能讓你知道你自己是誰！”

“哦？看樣子你知道了，是他告訴你的嗎？”克里斯的氣勢突然為之一變，居高臨下地問道。

“是又怎么樣？”穿越這些年來，薩利安一直都處于上位者的位子，突然有人居高臨下的和他這么說話，讓薩利安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不怎么樣，看樣子他很信任你。”克里斯無所謂的道：“名字沒有任何意義，我們并沒有名字只是用代號來進行區分。”

“那么你能告訴我你都有哪些代號嗎？”

“當然，我的代號是首腦，意思是我是制定計劃的，但是通常來說我出現的機會最少；信任你的那個叫做毒藥，研究的事情都是他在干，容易較真但是性格比較懦弱；還有一個叫刺客，他只做事不說話；剛剛出現的那個是小丑，神經質，話癆。”

薩利安發現首腦說話的語氣雖然讓人不大喜歡，但畢竟能夠正常交流。

“在此之前，我們還能夠控制人格之間的轉換，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我們失去了這種能力。”克里斯攤開雙手道：“更糟糕的是我們發現在此期間還不斷的產生擁有我們四人性格特點的人格出現。”

“據我所知，不同人格之間的記憶不是互通的？”

“有些事互通的有些不是。我們之前只能通過記錄的方式互通記憶，但是這些新出現的人格只要一出現就會毀滅我們留下的記錄。”

“我懷疑我們根本就不是被踢出組織，而是在新人格的控制下，接受了刺殺卡洛曼爵士的任務，目的就是為了見到你，我們根本沒有踢出想要見你的要求，至少我……”

克里斯突然就不說話了，就這么坐著，眼神犀利的像個刺客。

雖然“首腦”的話沒說完，但薩利安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首腦想說的是他沒有提出見面要求，“刺客”只干活不做事，而一開始和薩利安說話的應該是新產生的人格，只是沒過多久就被“小丑”和“毒藥”取代了，所以他們才會不斷的岔開話題，而不提見面的原因。

實際上真正想要見薩利安的是，想到這里薩利安突然抬起了頭……

只見一直沉默著的克里斯突然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實際上要見你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