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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離

  • 若愛若幻
  • 逸霂
  • 998字
  • 2020-04-04 16:13:16

行李箱的輪子與地面合奏起悠長的小曲時,清晨的陽光下走著將要告別熟悉城市的人。

就像雛鷹第一次展翅試圖在廣闊的藍天劃出屬于自己的弧線,逞強著揮動顫抖的翅膀,駛向未來的火車上躊躇滿志的少年少女,滿懷期待的眼神中也流露著不舍與不安。青翠欲滴叢叢樹木在霡霂蒙蒙中讓嫩葉隨風搖曳,遠山的輪廓在微薄霧靄中模糊著似染墨色,雛鷹飛啊飛羽毛被雨精靈沾濕,少年少女等啊等心靈被如畫的云蒸霞蔚灌醉。

然后雛鷹翱翔著翱翔過很遠很遠,少年少女回想著回想起很多很多。自己的城市也在雨落,自己的城市車如流水馬如龍也有群群人撐傘走過。舊的回憶與新的憧憬聯結,未來點點希冀閃爍著引人注目,歷歷在目的躍動著沒有湮沒支離。

小巷的孩子追逐著打鬧著,墻面上漆刷著的圓圈就是他們想象世界中的一朵花一條龍,井蓋上凹陷凸起的圖案就是他們玩玻璃珠的棋盤與戰場。這里的巷口是鼠洞,那里的樓梯是糧倉,有人來抓只要喊四個字原地不動就逃過一劫,石頭被踢走又是電報不通又是這個孩子輸掉一局。地上有潦草的涂鴉,涂鴉著孩子的笑臉笑得很甜。回憶錄上有專門的一頁,這些片段被稱作在家鄉的童年。

黑板上龍飛鳳舞的粉筆字寫著簡單或復雜的公式,傳來傳去的小紙條上寫滿了小小的字。前排有人在以身試法睡著覺,后排有人在鬼鬼祟祟玩著手機。經常門衛很善良扔些吃的給路過校門的流浪貓狗,晚自習后有學生很小心肩并肩牽著小手。家鄉的校園里校園外課堂上課堂下一切一切歡聲笑語或催睡魔音,我們臨走前也都幻化淵穆剪影,收藏在心里。

還有那些球館中飛來飛去不上桌的乒乓球,那些KTV里朋友放飛自我的破音跑調歌聲,那些飯前一聲聲“隨便都行”與肚子餓出的“咕嚕”,那些曬了一天后鼻子上和臉頰上的通紅。

伴隨車聲響起,故鄉的輪廓模糊看不清,終于一切都是回憶。

新概念上那個作者所愛的夢行街,第一次映入眼簾時我品不出那些離別的傷與過往的美。不知不覺雛鷹展翅,豪美的舞姿卻又一次將其展現眼前。

“回憶到此結束,然而腳下的路仍然延伸。在夢里依然是那個披著一季色彩的女孩,和同伴們穿過車水馬龍,行走在盛夏的光影里。那時候,她還沒學會什么是懷念……”

幻若綺夢的記憶碎片一片接著一片,在荏苒時光下逐漸成熟的我們周圍飄飛又盤旋。故鄉的聲音與味道什么時候會讓我們學會懷念,答案也逐漸隨時間推移清晰可見。

韶光沉淀的剪影會熠熠生輝,飛鴻踏雪并非歸于過眼云煙。

只是那片未來或許還遠。

寫給故鄉與脫離故鄉的我們。

寫給似遐似彌的明天。

逸霂寫于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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