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仙鶴是我，白狐是你？”

云止頭頂的鶴羽垂在頭頂，雖然年久的記憶已經開始模糊，但是那抹撕心裂肺的片段，云止卻記得格外清晰。

血色的天，冷漠的大臣，貪婪的帝王，狠辣的國師……

那些畫面，云止記得格外清晰，雖然細節已然忘卻，可那錐入心股疼痛，卻刻入云止記憶深處，磨滅不去。

“正是。”看著云止的臉色不佳，蘇絮不知她記起了多少，實在不忍讓她繼續回憶大殿之事。

“我救走公主之后，將公主藏在郊外竹林之中，設了結界，才躲過人界士兵的重重追查。”

“可蘇公子，為何要救我？”

蘇絮的神色一頓，目光有過片刻躲閃。

“聽聞鶴族云家大小姐在人界歷劫，人界當時又四處捕殺仙鶴，聽聞他們捉住了一只絕頂仙鶴，頭有鶴羽，那時蘇某便猜測，定是云家小姐。”

蘇絮的神色，沒有躲過云止的雙眼，他的話，云止自然也是半信半疑。

“所以蘇公子是因為我的身份救了我，可是，爹爹與蘇相當年在朝堂可并不是至交，他們可是妖界朝堂之上的左右丞相，利益權勢相對，蘇公子身為左相之子，又為何要救右相之女？”

“因為——”蘇絮頓了頓，終還是開了口，“那時我已經修作人形，那對捉住你的農夫婦，便是在人界撫養我的人族雙親，他們晚年膝下無后，我剛化作人形，便被他們帶回家中撫養了些年，因為體弱，妖術還尚未修煉成熟，便在化作人形之后，陪了他們數年。卻不曾想，他們為了治我的病，將你上交了官府，說來，若不是因為我，公主也不會受那般酷刑。”

“那他們得了賞錢，想必也飛黃騰達了吧？”

人族的貪婪，云止幼時便常有耳聞，只是不曾想，自己去人界歷劫那次，險些因為人族的劣性，而送了性命。

不過是區區萬兩黃金，自己便被他們的貪婪重傷在大殿之上。

“他們……將你交給官府之后，便從此消失在人界，了無音訊。”

蘇絮眼中閃過一抹沉痛，雖然他們為了賞錢將云止交給了官府，可蘇絮還是相信，他們本性并不算壞，只是，想要治好自己的病罷。

“人界的帝王可真是，心狠手辣。”

“后來，丹藥沒能煉成，那帝王不久也就暴斃而亡，他的皇子相互殘殺，手足相殘，也算是他的報應。”

“可他們，不是拔了本宮的鶴羽，怎會失敗，難道——傳聞是假的？”

那一年，人族帝王下令大量捕殺仙鶴，也因此鶴族不少歷劫之妖都命喪那場劫難。

若是傳聞是假，那便是有人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