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秋晨帶著絲絲涼意，余生睜開眼開始忙碌，她總是起的最早的，別人都還在夢里她已經把活計干的熱火朝天了，當別人才開始下地時她已經推著第二車豬草往操場倒去了。然后回家準備做早飯，男人似乎是聞到飯香醒來，兩個人沉默的吃著早飯，統計員的忽然到來打散這認真的沉默，他看起來精神抖擻似乎有點歡愉，不等余生兩個開口問他已直接道來意：“大路兄弟吃早飯呢？有個勤快媳婦就是好啊，莪都羨慕啊。”“張統計來了？一起吃點么？”余生硬著頭皮說。“莪吃了，莪來告訴大路一聲大隊今天交糧呢，村長讓大路跟著手扶去看車呢。”統計員說著一面略帶深意的掃了一眼余生。木頭一樣男人呼啦喝完最后一口：“莪吃完了阿走么”抬起袖子抹抹嘴角出了堂屋。統計員一身干凈清爽的面容和木頭一樣的男人形成一副邋遢的對比圖。余生尷尬的端著碗，統計員倒是跟著男人出了門，只是片刻又轉回來，進了院子悄悄的拴了門栓，輕步靠近正背對著堂屋門洗碗的余生，猛的撲了上去，驚的余生手里的碗落在地上摔碎，：“碎妖精，昨晚莪可是想你一晚啊。”語畢不在給余生反抗的機會直接拖到了炕上，“你想干啥，趕緊出去，否則我喊叫。”余生還在做最后的掙扎。可是最終還是被絕望掩埋。事后男人慢條斯理的穿戴整齊，回頭望著還躺在炕上一動不動的余生：“以后再么人為難你了，那些工分我月底都補給你。讓哥惦記這么久，早聽哥話不受那罪了么。“余生轉過滿是淚水的臉，眼里一片荒涼和自嘲：“張統計說到做到就好。”然后沉默的轉身不再對著他。張統計臨走前又上前摸了把湊近余生耳邊：“哥有時間在來找你。”然后依依不舍離開，余生聽到身后的門關聲，也聽見淚珠砸下的聲音，正當她沉迷自己的情緒時院子里傳來水生的叫喊：“姑，你在家么”。余生還來不及穿好衣服水生已跑進了屋，余生連忙用被子將自己裹好，水生看見余生躺在炕上地上散落著衣服，以為余生又病了，忙湊過去：”姑你又發燒了么？“余生連忙搖頭：“沒有。就是干活累了想懶躺一會。你咋來了？吃飯沒？”余生急忙斂去自己的情緒不被水生發現。水生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吃了，我師傅從山里打了毛栗子，我給你裝了一把，我們那沒這果子，你起來嘗嘗。可甜脆了。”說完伸手從褲兜里抓了一把遞過去，余生伸出胳膊接過，那白色的胳膊突兀的闖入少年的眼里驚艷了此后他每一個夢。水生突然有些害羞。余生手里攥著板栗，眼睛酸澀的厲害，她柔柔的開口：“水生，謝謝你啊，記得姑呢。午飯過來吃吧，姑給你中午燉肉吃。”水生急忙擺手：“姑不用了，你自己吃吧，你每天干那么多活呢，我怎么能吃你好不容易用票換來的肉呢。”余生淡笑出聲;“傻孩子，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啊，你來姑高興。“水生的饞蟲終于不讓他想那么多了。”那好吧，姑，不過我來時給你到公社食堂問師傅要些香葉，師傅燉肉放那個可香了。“水生饞饞的說到，”好，這么說定了，不過吃肉前你得給姑把院子里的柴火劈了中午才能燒火。”水生放下手里正啃的生板栗，飛快往出走：“我現在弄，反正這會有空。”余生趁著他出屋子，起身穿戴好衣服，盡量把自己收拾一下看起來不那么失態。感覺沒有任何不妥才去院子，水生已經熱火朝天的開始干了，看著瘦弱力氣倒也不差，這大概就是他們那里孩子常年攀爬山路練就的一身體格吧。一個蹲屋檐下撿豆子一個在樹下揮舞著斧頭，畫面祥和美好，此刻氤氳出的溫情溫暖著余生冰冷的心。那是她后來漂泊很多地方，夢里常出現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