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那些經驗純熟的當鋪仆人們,紛紛不自覺的吸了口冷氣。妖魔這種貨物在怡寶閣里,偶爾特殊的月份還會有幾個的,但是一般只有辟谷期的妖魔。這具三角頭毒蛇透露出來的精氣,幾乎可以判斷至少是金丹期以上。
而張曉峰僅僅只有筑基期的修為,不免讓女掌柜的稍微有些疑惑,他是如何獲得這具尸體的。想要張口詢問,卻又不好意思,怕得罪了他,如果他背后有更加厲害的高人,就有些得不償失了。嫵媚的眼睛轉了轉圈,立馬變得粘人可愛起來。
“那這妖魔尸體到底可以當多少錢?”張曉峰有些厭惡的看著這個女掌柜,畢竟有了幾十年的閱歷,對于這些攻勢雖然很受用,但是不免不逾越起來。
女掌柜想了想說:“具體價格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們當鋪的鑒定師做了鑒定,自然就知道價格了。”感覺到自己的魅惑術被識破了,又做回了一個大大方方的女人。
“大概要多長時間?”張曉峰心中有些急切。
“這妖魔和修者不同,修者大致分經脈和絡脈,妖魔卻是分修煉的年頭。一般對應辟谷期修者的妖魔,大都有五百年吸收日月精華的過程。而人類壽命非常短暫,修煉的卻是天地精氣。不過等都到了元嬰期以后,人與妖區別就沒有了。很顯然我們只能請人來斷定它的修為和功用。”女掌柜的歪著頭看向張曉峰。
張曉峰問:“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女掌柜瞇著眼睛說:“沒有什么好辦法了,如果這妖魔還活著,那么我就可以一眼做出鑒定。對于已經死去的妖魔,只有妖魔可以鑒定出來。而這請它過來,至少也需要十五日。”
張曉峰淡然道:“那就靜候佳音了。”
這十五日是一個漫長的等待,可是對于修者來說或許只是一個瞌睡之間。張曉峰也想看看這仙市到底和那些典故里的傳說中的有什么不同,于是便步行上街。路上行人摩肩接踵,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踩了筑基期修為的同道中人們。而至于元嬰期的老怪們,他們都在天上飛。不過稀稀拉拉的,很顯然元嬰期對于此時的張曉峰來說,就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傳說。
這街上也出現了幾個臉熟的面目,靈劍宗的幾個弟子似乎也認出了張曉峰只是每個人都一臉嘲笑的輕視般的走開了。他自然不會像那些年輕氣盛的小孩子一樣,說出手就出手。雖然他可能思考的更多的是,他能不能打的過這幾個。
而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號稱筑基期三劍客的張飛龍,王凌云,肖大堤。三人并沒有太多的壞心眼子,只是一直驕傲自大慣了。從心底里看不起張曉峰而已。尤其是山上一直有傳言,王霽雯曾經留宿他在自己的閨房住了一夜,更加讓他們憤怒。他們只認定姜羽生的實力在整個筑基期里可以超過他們三人,至于其他的全部都看不上眼。
張曉峰自然也不管,手里拿著賣了法劍的錢去那些藥材店里逛一逛,里面有很多材料都是他想要的,然而問過標價以后,只得悻悻而歸。最便宜的一株草藥可能都會把他全身上下的晶石用的精光。至于為什么藥材都這么貴,得到了一個回復就是只賣貴藥,便宜的漫山遍野都是。
果然存晶石和存錢一樣的重要,他轉悠的來到一家客棧前。不免睹物思人,想起了張薌花。想起了那個帶給自己溫暖的客棧,而眼前這個金碧輝煌的仙家客棧卻不是他記憶里的那家客棧。即使是,老板也不是他一直想著的人。她早就魂飛魄散了,然而他卻一直沒有辦法走出來。甚至這種在迷霧中穿行的時光里,都變成了濤濤的恨意。恨那些隨意出手殺人的人,無論是很多時候之前的無名散修,還是殺死張薌花的那一個修者和一個妖魔。憤恨在內心中生根發芽,這種恨直根在整個五仙山上。
不巧的是張飛龍,王凌云,肖大堤正好也在這客棧中,其中的老大嘴里先發了聲:“以為是誰呢?小小村夫也敢來仙市里造次?”
“自以為是三人成虎,其實卻是成鼠。”張曉峰說出這句話十分的隨心所欲。
這三人心胸明顯不夠寬廣,說話的功夫已經拿出了各自的法劍,紛紛表示要教訓他一頓:“讓你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張曉峰也防守,任由三人手里的法劍嗡嗡作響。他知道這么一個道理,雖然仙市的管理并不像那么規范。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里每個人都是修者。甚至已經發展的絲毫不遜于五仙山上的靈劍宗了,只是平常以和為貴,交換一些修煉的用品為主。
在三人法劍飛到張曉峰臉上的一瞬間,一把冒著金光的法劍依次把三把法劍打落在地上。張飛龍,王凌云,肖大堤還沒有反應過來,武器先被打掉了。自大慣了的三人,何曾受過這種侮辱。但是還想發力,卻被這法劍的主人一揮寬袍,直挺挺的打飛出客棧。三人還在目瞪口呆中,以為碰了一個大釘子,可是這大釘子并沒有出來繼續尋仇,只留下面面相覷的三個人。知道丟人丟大了以后,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多謝前輩出手。”張曉峰很老套的拱了拱手。
“這些靈劍宗的弟子疏于管理,到處惹是生非,即使我不出手,也會有別人出手。何謝之有?”這看不清楚修為的老叟也是謙虛的回答。
正當張曉峰想要離開的時候,這老叟卻又揮動寬袍把他拉回了自己的腳下。并且帶著些很神秘的話語:“我觀閣下這身體里也曾放過一件至寶,可惜被人強行奪取了。”
張曉峰也不多想回答:“那前輩知道我是誰了?”
“不知道。但是遠觀閣下寶氣沖天,近看之下又窮的一塌糊涂。我只是觀人太多,情不自禁。”每個修者的秘密都是自己獨有的,一眼就被看穿底細,張曉峰的后背流出很多的冷汗,但是又發現是虛驚一場,也不多慮了。
那前輩卻發話了:“小伙子我看你我緣分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