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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南飛雪

南方,不是四季如春的南方,北邊飛雪時,岳陽的道路上也布滿了冰渣。

薛五平離開聽香莊五日后才進(jìn)入南方地界,途中沒急著打聽消息,信步閑游直到岳陽城中,在一間名作“永安”、靠近鬧市中心的客棧住了下來,此時已是十月尾。

午時薛五平獨(dú)自坐在客棧一樓靠墻角的一張飯桌上,身上加了一件青色的棉襖。

南方的天氣絲毫沒比北邊暖和,大雁每年都會南遷,薛五平來到這里后卻覺得更加寒風(fēng)刺骨。

薛五平招手說道“小二,切二斤牛肉,兩大碗素面。”

“好嘞。”小二一甩肩上的抹布轉(zhuǎn)進(jìn)后廚通知了一聲,出來后又趕忙去招呼別的客人。

此時是店里一天當(dāng)中生意的鼎盛時段,十來張飯桌只空了一張,既有世家子弟,也有居無定所的江湖人士,談話聲此起彼伏,薛五平低著頭,精力全放到了耳朵上,他聽力敏銳,每一個人每一句話都聽的清清楚楚。

岳陽近來發(fā)生的事情幾乎被這些對話所涵蓋,卻從沒有人談及段熏香南下,只是談?wù)撈甬?dāng)今建在的頂尖人物時,對段熏香一代女俠的身份贊佩不止。

“三位客官里面請。”小二招呼完新來的三位客人,合上門將寒風(fēng)擋在外面,接著將三人帶到了薛五平旁邊唯一的空桌上。“三位吃點(diǎn)什么?”

“三碗素面,熱一壺酒。”三人當(dāng)中一名胡須皆白的老者說道。

小二應(yīng)了聲“好嘞。”,轉(zhuǎn)身之際被三人中最年輕的一個粉面公子叫住。

“唉,有桂花糕嗎?”

“公子要多少?我這就吩咐廚子去做。”

“先做一疊吧。”粉面公子應(yīng)道,小二這才進(jìn)后廚通報(bào)。

“都是給你娘慣的。”白須老者搖頭道。

粉面公子不服氣的道“爺爺不喝酒,我便也不吃甜點(diǎn),咱們講公平的,否則爺爺也沒法說我。”

“你!”白須老者被反嗆得瞪圓了眼睛,粉面公子卻不以為然的把頭轉(zhuǎn)向另一邊。

剩下的一個身圓體胖,沒有戒疤的假和尚呵呵笑道“老朋友,你這孫……子可當(dāng)真有趣兒。”

粉面公子立即應(yīng)道“大和尚你也不賴。”說著沖假和尚笑了一下,又立即扭轉(zhuǎn)頭去。

“怎么和長輩說話呢?真不像話。”白須老者又是搖頭晃腦“你這么不聽教訓(xùn),下次出門可不能帶你了。”

“你不提也罷。”粉面公子反而坐直了身子,直視白須老者“你這不讓我去,那不讓我去,這不能干,那不能做,只讓我待在你身邊像個木頭人一般,即便你不說我也不同你出來了。”

胖和尚勸道“唉,這可說過,云兄也是為你著想,江湖上人雜是非多,只怕你不明世事闖了簍子。”

“是啊,外面的確魚龍混雜,有些和尚頭上連戒疤也沒有。”粉面公子反而諷刺胖和尚是假的。

“你再信口胡說!”白須老者氣得胡子都要倒立起來。

“沒事、沒事,不打緊的。”胖和尚繼續(xù)從中調(diào)解,粉面公子也已經(jīng)把目光轉(zhuǎn)開。

“客官,您的面。”小二正端著一個大盤子從粉面公子面前經(jīng)過,將兩大碗素面和一大疊牛肉放到薛五平面前。

薛五平從竹筒中取了雙筷子,食指大動,不住發(fā)出吸溜吸溜之聲,粉面公子一直注視著薛五平,眼見薛五平吃完第一碗面,牛肉也吃了一半,接著便要吃第二碗時,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坐到了薛五平對面。

“喂,你一個人吃這么多嗎?”

薛五平?jīng)]抬頭,“嗯”了一聲,吃面的動作兀自不停,來到南方后薛五平加了一件棉襖,飯量以增加了不少。

“爺爺,把你的酒給我。”粉面公子往回招手,趁他走到薛五平這一桌時,小二把他們的面和酒也送來了。

白須老者手一揚(yáng),將酒瓶拋了過來,粉面公子左手伸出,拇指和食指竟正好抓住酒壺的耳環(huán),一滴酒也沒賤出。

“我請你喝酒。”粉面公子取了一只小杯,正要往里面倒,薛五平放下筷子把酒壺嘴抵住了。

“我不會喝酒。”薛五平說道。

粉面公子先是愣住,隨后嫣然一笑,笑容中有透著有別于男性的美感。

“也對,酒沒什么好喝的。”說罷手往后一揚(yáng),又將酒壺拋給了白須老者。

白須老者見粉面公子對薛五平起了興致,便說道“小兄弟,方面的話過來一起坐吧。”

薛五平朝他們打量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端起面條和牛肉坐到了他們桌上。

“我叫陳允,這是我爺爺陳自云,還有假和尚虛假,你叫什么名字?”粉面公子介紹道,沒忘了開胖和尚玩笑。

“貧僧虛言。”胖和尚微笑著解釋道。

“我叫薛五平,三位好。”薛五平回道。

“原來是薛兄弟。”陳自云手撫白須“薛兄弟是北方人嗎,我瞧你生吃蒜米,南方人可經(jīng)不起這辣勁兒。”說著笑了笑,此外薛五平的口音也與南方人大相徑庭,帶著卷舌。

薛五平點(diǎn)點(diǎn)頭,如實(shí)說道“我是從聽香莊來的。”

三人不禁瞪大了眼睛,虛言說道“那便是段女俠坐下了。”

陳自云拱手道“段女俠的確是聽香莊的莊主,在北方收徒也已有十多年的光景了,想不到閣下是她的弟子,失敬、失敬。”他說話時上下打量,但見薛五平相貌平庸,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出彩的地方,不禁心生疑竇。

“你真是段女俠的弟子嗎?”陳允卻激動的抓住了薛五平的手,對段熏香的崇敬溢于顏表。

薛五平?jīng)]來得及回答,就感覺陳允的手觸感清涼,柔若無骨,肌膚白皙,沒有血線,沒有半點(diǎn)男人手掌的粗糙。

“你怎么不答話?”陳允奇怪道,見薛五平一直盯著自己手掌,意識到什么,像觸到了燒熱的鍋,把薛五平的手甩開。

“啊……段熏香確是家?guī)煛!毖ξ迤交剡^神來說道。

陳自云說道“薛兄弟冒著大雪天從北邊趕到南方來,可是為了什么要緊事?”

“今年四月家?guī)熀鋈荒舷拢两駴]有音訊,我是來找她的。”薛五平道。

陳自云和虛言對視一眼,皆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虛言說道“可沒聽說有這等事。”

陳自云和虛言已經(jīng)是老一輩的人物,江湖聲望頗高,消息之靈通不會慢于任何一人,段熏香南下還是第一次聽到。

陳自云說道“這件事可得叫人打聽打聽。”

“還望前輩到時候可以告知于我。”薛五平道。

“一定不忘,先將面吃了吧,冷了就糟蹋了。”陳自云從竹筒中取了三雙筷子,分給虛言和陳允各一雙。

四人剛吃完,門外進(jìn)來一個綠粗布衣的下人,徑直走到四人跟前,躬身向陳自云說道“陳老爺,小人是莊主派來為三位帶路的。”

陳自云聞言滿臉堆笑“老家伙想得還算周到。”

虛言也笑道“我看他是瞧不起人,難得我們自己到不了小賢莊嗎?”

陳自云道“也對,見面需先讓他自罰三杯。”

那下人卻轉(zhuǎn)身對薛五平說道“薛少俠也請同行,莊主說與您的師傅段女俠是舊友,得知你到了岳陽境內(nèi),邀您到莊上一敘,請務(wù)必隨我前往。”

薛五平眨了眨眼睛,絲毫不驚訝這下人一見面就認(rèn)出了自己,不假思索的答道“好。”

小賢莊他還是聽說過,其莊主的絕命是不可多得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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