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菱取出一支花鈴,向了墨鵠道:“此為移空鈴,其每可載二人往任一地。”墨鵠圈住李子菱的手:“尊師,何不施縮地術?”李子菱看了看青玉案上雕出的蘭花:“她不喜施縮地術。”墨鵠嘆了口氣:“又是因為子嫻娘娘。”李子菱笑了笑:“貧嘴甚么。及至羅馬萬神殿,諸多不便,還當少話,免惹不是。”墨鵠急急道:“好,快些罷。”李子菱拋起移地鈴,鐺鳴五聲后,蘭花四散,李子菱疊手令道:“移地羅馬!”
呼呼風嘯聲纏繞耳畔,凡塵市井、煙柳街衙皆如云而逝,二人落在一座雄偉輝煌的殿堂前,墨鵠輕聲道:“好氣派的去處。雖樣式與我東方不一,然亦……,噫,為何以八根柱子”李子菱掃了他一眼,他便只好住了嘴。李子菱破開傳音盒:“記著,待會見到阿曼蘇爾,不可有異態。”
“何人敢直呼本尊圣名?”攝人魂魄的天光裹著一位手持鐫有閃電印記的合金法杖的巨人,他雙目燃著金光,似藏著一對太陽;他高聳的額頭,似一塊羊脂玉;他嫣紅的嘴唇,似一粒朱丹。紫黃色閃電旋繞著他所持的法杖,藍綠色薄霧彌漫在他袍底,他似乎天生就是神者,法力無邊,博學多聞:“本尊習得神界三大語種,爾等廣袖長袍,必為東方天朝神界之仙。天朝乃禮儀之界,爾等為何似宙斯般無禮?”李子菱拖著墨鵠行了禮:“東方李子菱、墨鵠迎過西方諸神無上眾父!”阿曼蘇爾回了一個舊式西方禮,便引其入殿:“眾神殿自落成來,東方已有兩位神主幸臨:玉帝和女媧。如今爾等不過泛泛之輩――”墨鵠有些詫異:“神尊如何知――”阿曼蘇爾銜了一杯瓊液:“直覺。閑話少述!爾等來此有何求?”李子菱稽首道:“淚南樹受宙斯脅迫徙來于此,吾李子菱”阿曼蘇爾佯作震了一震:“汝可真是李子菱?”李子菱點了點:“正是下仙。”阿曼蘇爾故意長笑一聲:“本尊失禮了。汝如何不早說!小子,下去!本尊要和子菱上仙密敘!”墨鵠見他如此輕慢自己,賭氣不走,李子菱硬使法術推他出去了。墨鵠徑直去尋淚南樹。
阿曼蘇爾扯過李子菱的手,把李子菱圈在懷中逗弄,李子菱卻臉色不變:“子菱前來乃是為著正事。”阿曼蘇爾笑了笑:“汝這皮囊――可真是萬寶之主。預言神史載,宙斯初反,元神削弱,盡予烏牛。若得之肉身為飼,神威震天,法術蓋世。”李子菱驚住:“神尊――”阿曼蘇爾松了他:“噫!不情愿?那便瞧瞧淚南樹。”
一堵光墻從地底隆出,接嵌住了四方神墻,墻泥卻無蹤而逝,淚南一族遍體鞭痕、血染金裳、奄奄一息,被神術夾在墻內。阿曼蘇爾刺開李子菱的手腕,貪婪地綴飲著他新鮮的血液:“汝可得感激本尊,宙斯本來是要狠狠玩死這幫樹靈的,可惜,本尊比他強太多,搶來收在夾墻里了。子菱,這樹靈似乎挺不住了。一命抵數命,便宜的買賣!”見李子菱還不做決定,阿曼蘇爾幻出李子嫻的模樣:“子菱,汝如此癡戀李子嫻,這子嫻若知淚南族……”李子菱聲嘶力竭地吼道:“要拿我李子菱的命便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