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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婚之喜

  • 夢里花開千秋盡
  • 皎月清羽
  • 7495字
  • 2017-06-20 09:39:35

兩日后,夜闌五萬大軍加上漠盧國投降的五萬人,以及漠盧國張家五兄弟。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回了夜闌國。夜闌國國君蕭煥陽龍顏大悅,帶領皇后柳氏及文武百官親自出豫京城迎接。蕭逸寒一身戎裝坐于馬上,身側是孟鸞依,身后兩側分別是四位將領,兩位謀士和參軍。只是后面,抬著一口棺材...大軍到達蕭煥陽面前,眾人跪拜。

“參見陛下,皇后娘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蕭煥陽微笑:“眾位平身。”

“謝陛下。”

蕭逸寒走到蕭煥陽面前:“皇兄,皇嫂。”

柳馨雪笑著點點頭,蕭煥陽將蕭逸寒叫到一邊問:“逸寒,你...聽聞你被敵軍所虜,可曾受了什么委屈?此次,你幾乎未費一兵一卒便大獲全勝,這可是大功勞啊。”

蕭逸寒哈哈大笑:“皇兄,臣弟沒事,不曾受什么委屈。不過,這次大獲全勝,著實不是臣弟的功勞。”

“哦?那是...”

蕭逸寒轉頭看向孟鸞依,孟鸞依正一身白衣站在馬旁邊,撫著馬的鬃毛,唇角微揚著。蕭逸寒笑了:“鸞依。”

孟鸞依轉過頭,看到蕭逸寒朝她招招手,便款款走來,到蕭逸寒三人面前,先朝著蕭逸寒行一個禮,又對著蕭煥陽和柳馨雪端莊的行了一個大禮:“參見陛下,皇后娘娘。”

蕭煥陽看看孟鸞依,又看看蕭逸寒,愣住了。柳馨雪笑著開口:“逸寒,這位姑娘是...”

“這是臣弟府中女客,孟鸞依。”

蕭煥陽與柳馨雪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都看到了贊賞。蕭煥陽又看向蕭逸寒,眼神中帶著詢問。蕭逸寒尷尬的笑笑,點了點頭。

一會兒,蕭煥陽緩緩開口:“孟姑娘,請你告訴朕,你是如何贏得這場戰爭的呢?”

孟鸞依垂眼:“回陛下,鸞依其實本不為贏戰,只為救王爺。”

“哦?”

孟鸞依沒再說什么,只是淡然一笑。蕭煥陽也不再多問,卻聽蕭逸寒說:“皇兄,寧皇叔他...”

蕭煥陽抬眼,看到放置在前方的那口簡陋的棺材,心中嘆了口氣:“先將皇叔放置在城外,明日進城,好生安葬吧...”蕭逸寒點頭,也嘆了口氣,又聽蕭煥陽說:“好啦,大軍勞累了,先進城吧,今日朕在宮中擺宴,大宴功臣。這些將士們的事,就由逸寒你來辦吧。”

眾人正要隨蕭煥陽進城,忽聽有人前來稟告:“陛下,宸王世子在老宸王棺木之前長跪不起。”四人回首,看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正跪在棺前,暗自傷心。

孟鸞依看了看蕭逸寒,蕭逸寒也正看著她。寧寂飏與蕭逸寒關系匪淺,這三年來,他總來府中做客,她認得他。孟鸞依心下一轉,便對蕭煥陽等人說:“陛下,不如先帶其他人進城吧,鸞依去勸勸世子。”

蕭煥陽驚訝的看著她:“你去?”

孟鸞依頷首,蕭逸寒見了,便也對蕭煥陽說:“皇兄,讓鸞依去吧。”

蕭煥陽見了,便說:“好,孟姑娘,我與逸寒都將寂飏當成親弟弟看待,你...要好好勸勸他。”

孟鸞依施禮:“是。”

蕭煥陽轉頭:“進城,回宮。”

蕭煥陽帶著蕭逸寒,柳馨雪及眾人先行回宮,孟鸞依轉身朝著寧寂飏走去。

來到寧寂飏身邊,孟鸞依輕聲喚他:“世子。”

寧寂飏眼神微動,卻沒答話。

孟鸞依輕嘆一聲,看著眼前這個眉眼鋒利的少年,無聲的搖頭。寧寂飏今年十八歲,已經是堂堂七尺男兒。容貌異常俊美,只是比蕭逸寒多了些凌厲,看上去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曾經閃亮的眸子里如今卻是滿滿的痛楚,面容依舊冷若冰霜。孟鸞依開口:“世子殿下,老宸王英靈歸天,便是在看著你。他定然希望你能繼承他的位置,替他忠君報國,助君王共創盛世。如今逝者已逝,還望世子節哀。”

寧寂飏緩緩開口,語氣卻溫柔酸楚:“孟姐姐,你說的我明白,父親他一生征戰,最好的歸宿就是戰場。但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孟鸞依頷首:“殿下想過么,殺死老宸王的人是漠盧軍,漠盧軍是陸震天的人,所以,殿下的敵人,是陸震天。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有機會,才有可能去對抗他。但世子若是一直這樣萎靡不振,便永遠沒機會為父報仇了。是沉浸在悲傷里,還是果斷地站起來,世子知道如何取舍,鸞依不再多言。”

寧寂飏沉默一會,果斷的站了起來,轉身看向孟鸞依:“謝謝孟姐姐。”

孟鸞依淡淡一笑:“老宸王的后事,還要世子親自操辦,而現在,宮中大宴功臣,世子是參加,還是不參加?”

寧寂飏笑了笑:“當然參加,寂飏要看著孟姐姐受封賞。”

孟鸞依垂眸:“那就進宮吧。”

二人一同向宮中走去,只是孟鸞依沒想到,因為自己今天這句話,會讓寧寂飏那樣痛恨漠盧國。寧寂飏也沒想到,多年之后,因為自己的仇恨,竟然狠狠的傷害了一個女子,有了一個那樣令人悲傷的結局。

申時夜闌宮

水袖輕揚,管弦齊奏,觥籌交錯,大殿中一片歌舞升平。

蕭煥陽攜柳馨雪坐在最高處,百官及眾將士坐在賓客席中,眾人正開懷暢飲。孟鸞依看著蕭煥陽和柳馨雪,心中疑慮,這宮中皇后獨大,六宮無妃,如今蕭煥陽只得兩位皇子,一位公主。大皇子蕭郡安,二皇子蕭陵,大公主蕭華。難道說,這天下,真的有從一而終的帝王?輕輕嘆了口氣,孟鸞依又回想起這些年一路走來,那些痛楚,那些遭遇,不由心中悲苦。又看了看對面的蕭逸寒,心中更是難過,當下執著酒杯,接連飲了起來。

蕭煥陽大封眾將士,賞金銀布匹,更是將馬瑜清封為鎮國將軍,南宮淵封為平遠將軍,裴飛與君維都提為將軍。而蕭逸寒晉封為璟親王,宸王世子寧寂飏繼其父之位,為新任宸王。而后,蕭煥陽看向了孟鸞依。

孟鸞依此時只顧著飲酒,絲毫未覺蕭煥陽的目光,她本不勝酒力,今日卻不知為何如此,當下臉色微紅,煞是嫵媚動人。

回宮的路上,蕭逸寒已將這三年與孟鸞依的事情都告知了蕭煥陽與柳馨雪,獨獨忽略了孟鸞依的身世。柳馨雪理所當然的認為孟鸞依是璟親王妃的不二人選,而蕭煥陽也覺得此女不凡,擔得起王妃之位,便想趁此機會將蕭逸寒的婚事定下來,正好蕭逸寒也不小了,于是:“孟姑娘。”

孟鸞依抬起頭,站起身施一大禮:“陛下。”

蕭煥陽頷首:“此次夜闌贏戰,孟姑娘勇救璟親王,乃居功至偉,不知孟姑娘想要些什么賞賜?”

孟鸞依施禮:“鸞依別無他求。”

蕭煥陽怔了怔,隨即笑著看向蕭逸寒:“那就...”

“皇兄!!”

眾人看向蕭逸寒,見他打斷了蕭煥陽的話,心中不解。但是蕭逸寒知他想說什么,但他答應過鸞依,不強迫她,只等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蕭煥陽皺眉:“逸寒,什么事?”

但是蕭逸寒只是想阻止,并說不出什么,蕭煥陽見他沉默,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便說:“哦,你是想自行賞賜?那也好,你府中的女客,你想賞什么,怎么賞,朕都同意就是了。”

眾人都沒聽懂這兄弟兩人在打什么啞謎,但孟鸞依看看蕭逸寒,又看看蕭煥陽,心中便了然,當下從賓客席中走出,跪在大殿中央:“陛下,請容鸞依一言。”

“講。起來說吧。”

“陛下皇恩浩蕩,鸞依惶恐。殊不知,保護王爺,乃鸞依之責,亦萬軍之責,所以鸞依實不敢受賞。王爺無虞,鸞依與眾將士等已是欣慰之至。此戰雖贏之不武,但兵不厭詐,亦可謂大獲全勝,眾將皆有功勞,非鸞依一人之力可為。陛下若真要賞,實應犒賞三軍,舉國同慶,已彰顯陛下隆恩。”

蕭煥陽唇角微揚:“說得好,孟姑娘若執意不要賞,朕便不再逼你。入席吧,奏樂!”

殿中當下又恢復了笙歌陣陣。而孟鸞依卻偷偷瞄了瞄周圍,不知在找什么。等到蕭逸寒終于收起失落的情緒,卻發現對面孟鸞依的位子上空無一人。

御花園湖心亭中,孟鸞依站在蓮池旁,抬首看著弦月,微風陣陣,似有涼意。

蕭逸寒行至她身后,看到她正愣愣的出神,微風拂過,掠起她的烏發,裙紗輕飄,月光如水,靜謐至極。輕輕為她披上自己的披風,又細心地將她未束的長發攏出來。

孟鸞依轉頭,對上蕭逸寒的眼睛,輕輕一笑:“王爺。”

蕭逸寒知她不喜歡那種吵鬧的環境,卻有意調侃:“大殿里歌舞升平,燈紅酒綠,你卻一個人跑到這里躲清靜。”

孟鸞依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蕭逸寒見她不答,又問:“方才你極力勸阻皇兄給你封賞,為什么?”

孟鸞依垂下眼睛,轉身背對著蕭逸寒:“沒什么,只是覺得沒有必要,這是我應有的責任,不該要什么封賞。”

“呵呵...”,蕭逸寒笑起來,“你說的那么好,皇兄很高興呢。”

“我向來不會阿諛奉承,不騙人,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孟鸞依看向蕭逸寒,笑著眨眨眼。

蕭逸寒眼神黯了黯,他負手側身,留給孟鸞依一個側臉。孟鸞依眉頭輕皺,卻又聽他說:“鸞依,你確實不對其他人說謊,卻為什么要騙我,繼而...騙了所有人呢?為什么...要騙自己呢?”

孟鸞依看著蕭逸寒,似是沒聽懂他的話。蕭逸寒又說:“冒死到那么危險的戰場上救我,真的只是你的責任么?”孟鸞依定定的看著蕭逸寒的側臉,眼神復雜,“你...真的還是不肯承認?”

孟鸞依張張口,卻沒說什么。靜默良久,她開口:“王爺,鸞依...只是一個弱女子。”蕭逸寒回頭,看著她的身影,“我只想過平靜無波的生活。生命中前十六年,我過得很快樂,無拘無束。可之后那半年,是我活的最累的一段日子,爾虞我詐,費盡心機只為生存。之后我來到了夜闌,來到了王爺身邊。這三年來,我跟王爺學武藝,雖然苦,雖然累,但我很開心。與王爺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蕭逸寒的呼吸驟然停止,瞳孔放大,雙拳緊握,又聽她繼續說,“三年之中,我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將要流走卻又抓不住,心痛到不能自持。這種感覺,只在那半年之中有過一次...”孟鸞依雙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而那日,我聽聞王爺被敵軍所擄,我的心仿佛被揪住,無法呼吸又驚恐至極...”她眼眶一紅,“如果沒有那半年,我又怎會變成如今的樣子...王爺要我承認,承認什么呢,怎么承認?我又有什么資格承認呢?”淚水落下,孟鸞依偏過頭,“王爺的心意我知曉,只是陪在你身邊的應是天下最好的女子,世間的好女子數不勝數,而我...該是最沒有資格的那一個吧...”這是心中最深的痛,可孟鸞依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出來,或許是在大殿上多飲了幾杯的緣故吧。

而此時,蕭逸寒心潮難平,他上前幾步,將孟鸞依擁在懷里,任她的淚水打濕他玄色長袍。他開口,聲音沙啞:“世間女子是多,那又怎樣,我不喜歡。三年前你闖入我的視線,叫我如何忘記?雖然我身為王爺,可弱水三千,我又為何不能只取一瓢飲?”

孟鸞依抬首,見蕭逸寒目光灼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蕭逸寒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堅定的說:“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我不介意的那便不是問題,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們都還年輕。只要你相信我,終究會有治好你的那一天。不過就算沒有那一天又怎樣,我愛的,我要的,只是你,只有你。”蕭逸寒看著她的眼睛,口吻霸道又不失溫柔,“孟鸞依,我蕭逸寒一定會娶你為妻,你只能是我的妻子,我今生只娶你一人。鸞依,嫁給我,好不好?”

孟鸞依沒答話,蕭逸寒輕嘆一聲,又重新攬她在懷,久久沉默。他不知道,此時孟鸞依的心里正進行著激烈的斗爭。仿佛一萬年之久,蕭逸寒感到懷中的人輕輕點了點頭,很輕,但他感覺到了。他不可置信的低頭,正對上孟鸞依的淚眼,又一滴淚流下,打在他的前襟上,她卻笑了,淚光盈盈的眼中此時溢滿了幸福。

蕭逸寒小心翼翼的開口,似是怕嚇到她:“真的嗎?你答應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滿面驚訝。那天真的表情滑稽的很。孟鸞依莞爾,頷首。蕭逸寒還是不敢相信,又問:“真的?”

孟鸞依將頭埋在他懷里:“嗯。”

蕭逸寒的表情由驚訝轉為驚喜,眸子亮如天邊的星,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他將孟鸞依抱起,在空中轉了幾圈,開心得像個孩子:“謝謝你,鸞依,謝謝你答應...”

孟鸞依看到蕭逸寒這樣開心,心中既苦澀又甜蜜。蕭逸寒突然想起什么,就這樣抱著孟鸞依,腳下生風,直奔大殿而去...

直到大殿門口,蕭逸寒才放下孟鸞依,牽起她的手,徑直走進大殿里面,孟鸞依臉色微紅,想抽回手,蕭逸寒卻不由她。殿中正載歌載舞,蕭煥陽正跟柳馨雪不知在說些什么,余光瞥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進來,蕭煥陽回過頭,看著大殿上一對璧人,薄唇無聲揚起,揮揮手,舞姬退了出去,只留蕭孟二人,大殿上的人一時愣住了。

蕭逸寒堅定的看著蕭煥陽,目光不閃不避:“皇兄!”

蕭煥陽笑著點點頭看向身旁的柳馨雪,柳馨雪同樣笑著。

“請皇兄賜婚!”

“哦?”蕭煥陽掃了一圈大殿中各人的臉色,“孟姑娘也愿意?”

孟鸞依與蕭逸寒對視一眼,微笑著行一大禮:“鸞依愿意。”

蕭逸寒亦行禮:“請皇兄成全。”

蕭煥陽卻握住了柳馨雪的手,轉頭溫柔地問:“雪兒怎么看?”

柳馨雪紅了臉,微微頷首。

蕭煥陽笑容更甚,竟沒有多問一句:“好!今有孟氏之女孟鸞依,德蘊溫柔,性嫻禮教,特賜其為璟親王正妃,于十月初五大婚吧。”大手卻緊緊握住柳馨雪的手。

“謝陛下(皇兄)隆恩。”

轉眼十月初五,璟親王大婚,別帝后,拜天地,入洞房,璟親王府賓客滿堂,高朋滿座,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在賓客中間敬酒的璟親王蕭逸寒不知何時竟不見了蹤影。

豫京城郊外,蕭逸寒正抱著孟鸞依坐在草地上,秋風徐徐,晚空中一彎上弦月,周圍景色已不似三年前那般美麗,秋葉紛紛落,但小溪依舊潺潺流過。

孟鸞依一身大紅喜服,周身光華流轉,墨發依舊披散著,不帶一絲修飾,卻嬌媚無比。蕭逸寒也是一身紅衣,面冠如玉,眼中盡是柔情。孟鸞依靠在蕭逸寒懷中,額頭貼著他的側臉,嘴角是幸福的笑意。半晌,孟鸞依抬起頭,定定的看著蕭逸寒。蕭逸寒感受到她的目光,低下頭,對上她閃亮的眸子,輕聲說:“鸞依,你今晚很特別。”

孟鸞依一歪頭:“有么?”

蕭逸寒吻了吻她的前額:“嗯,從沒見你穿過其他顏色的衣服,不知你著紅衣竟美得不可方物。”

孟鸞依噗嗤一笑:“王爺不要取笑妾身。”

蕭逸寒搖搖頭:“你可以改口。”

“什么?”

“你可以叫我‘逸寒’,也不用自稱‘妾身’。”

孟鸞依笑靨如花:“是,遵命。”突然又想起什么,轉而問,“逸寒,今晚大婚,你這樣將我帶出來,真的好么?王府里...那些賓客怎么辦?”

蕭逸寒思量片刻,抬頭看著天空:“沒事,府中自有人照料,你不必擔心。他們對飲,有沒有我們都是一樣的。”看孟鸞依還是一副不信服的樣子,又說,“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我的王妃不喜歡吵鬧。但是大婚之日府中吵鬧無法避免,所以我將你帶出來躲著不就行了。”

孟鸞依心中一暖,剛想開口,卻看見蕭逸寒從懷中拿出一串發著藍光的夜明手釧,不禁好奇的問:“咦,這是...”

蕭逸寒勾唇,轉而將手釧套在了孟鸞依纖細的腕上:“這是夜明玉,耀影國朝貢來的,世上僅此一塊,本來皇兄想做一只發簪送給皇嫂,被我看到了,我就討了來,做成了這手釧送給你。”

孟鸞依抬起腕,端詳著發光的手釧:“僅此一塊...為何不也做成發簪呢?”

蕭逸寒低頭,像是不認識她一樣:“若不是某人從不佩戴發簪,我也不必如此了,怎么,你...不喜歡?我以為...你會很開心的。”

孟鸞依輕撫著那串夜明玉釧:“嗯,我喜歡,也很開心。謝謝。”

蕭逸寒壞壞一笑:“那...你想給我些什么呢?”

“嗯?”

蕭逸寒突然翻身將孟鸞依壓在身下,灼熱的呼吸吹在孟鸞依頸邊:“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更何況,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說...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

孟鸞依手抵著他的胸膛,將頭偏向一邊:“別這樣,會有人來的...被人看到怎么辦?”

蕭逸寒扳過她的小臉,強迫她看著自己:“不會的,這里根本不會有人來...”

孟鸞依疑惑的看著蕭逸寒:“這又不是你的地方,為什么不會有人來?這里...不是還有土匪嗎?”

蕭逸寒壞壞的笑了笑:“想知道?”看孟鸞依點點頭,又說,“那...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孟鸞依羞紅了臉,瞪著蕭逸寒,伸手猛一用力,將蕭逸寒推開:“不說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坐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嘟著嘴,不再看蕭逸寒。

蕭逸寒見她生氣了,也不再胡鬧,一把拉過她:“生氣啦?不要生氣,我告訴你就是了。”

孟鸞依斜睨著他:“嗯。”

蕭逸寒仰望夜空,淡淡的說:“誠如你所言,這里曾有土匪,還被我們遇上過。不過...”轉而低頭,看著孟鸞依,“他們沖撞了璟親王,還刺傷了我,你覺得,我還會讓他們在此立足么?”

孟鸞依皺眉:“你將他們都殺了?”

“你想讓我殺了他們?”

“不是的,他們只是為了生計,罪不至死的啊。”

蕭逸寒搖搖頭:“我派人將他們驅逐出夜闌國,終生不得回來。不殺他們,已是我最大的讓步。”

“那你說的沒人是怎么回事?”

“我已向皇兄請旨,這個地方方圓十里已在我名下,十里之外就有人把守。我吩咐過,除你我之外,不會有任何一人進來這里。這也算,我送你一方凈土,待你閑暇時,有個安靜的地方。”

孟鸞依聽完,低下頭,不再發一言。見蕭逸寒很久沒有再說話,她抬起頭,看著蕭逸寒抬頭仰望星空微微落寞的側臉,不禁輕輕推了推他:“逸寒?”

“嗯?”

“你怎么了?”

“唉...”蕭逸寒懊惱的搖搖頭,“本來打算賣個關子,借著這件事占占便宜,結果...”

孟鸞依看著蕭逸寒糾結的樣子,微微一笑,心中滿是感動,他...竟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當下不由自主的靠進蕭逸寒懷中,輕輕地吻上他的臉:“謝謝你,逸寒。”

蕭逸寒回首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了一下,又攏了攏她柔順的長發:“博美人一笑,值得了。”

“可是...”孟鸞依輕咬下唇,“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呢?”

“傻瓜,你是我的妻啊,我不對你好,你要我對誰好?我只希望你開心,忘記從前那些不愉快,開始全新的生活。”

孟鸞依環住蕭逸寒的腰,將頭埋在他懷中,沒說話,唇邊卻是滿滿的笑意。

蕭逸寒攬住她的肩,又開口:“我沒遇見你的時候,仿佛生命中一切都是無所謂的,我從沒為什么事情而掛心。而現在,我心中有了你,便希望將一切最好的,我所能擁有的都送給你。我也希望能像皇兄那樣,一生只為一個女子動心,只對她一人好。”

孟鸞依突然抬眸:“對了,逸寒,我很早就想問,陛下和皇后娘娘...宮中真的沒有其他妃子?”

蕭逸寒看她一眼,點點頭:“嗯,后宮中只有皇嫂一人。怎么,你想知道當年的事?”

“嗯,想聽聽。”

“嗯,那我便說與你聽。十一年前,那時皇兄才登基兩年,后宮只得五位妃子,一次出宮偶遇皇嫂,費了一番功夫才將她帶回宮。皇嫂也曾受人陷害,有一次差點丟了性命。她是神醫之女,善良無比,所以深得皇兄的心。宮中的妃子一個一個的離去,后來只剩下皇嫂一個,皇兄卻再未納過一嬪一妃。皇嫂在產下郡安之后,便立為后,恩寵無盡,直到現在也是一樣,從未變過。”

孟鸞依淡笑:“陛下與皇后娘娘伉儷情深,真是羨煞旁人。”

蕭逸寒挑眉:“我也能做到啊。”

孟鸞依莞爾:“是,我知道你能做到,但是...”抬首看著蕭逸寒的眼睛,“我并不要求你做到...”

“嗯?”

孟鸞依低頭,掩去眉間苦澀:“我的身體...怕是不能...一生一代一雙人這種生活,于我...實在太遙遠。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很開心了。不過你要答應我,側妃夫人什么的,要我親自選才可以。”

蕭逸寒劍眉狠狠皺起:“孟鸞依,你是不是忘了我對你說過什么?”

孟鸞依見他生氣,不解的問:“怎...怎么了?”

蕭逸寒狠狠低頭:“我再說一次,你記住,今生除你之外我再不會讓第二個人進璟親王府!我會治好你,你為什么總是不肯信我呢?”

孟鸞依纖手撫上他緊皺的眉頭:“好...好,我答應你,再也不提這件事了。不過,你可要記住你今天的話,若是有一天,府中有了其他的女人,可算是你食言吶。”

蕭逸寒愛憐的吻吻她的額頭:“嗯,好,決不食言。”

孟鸞依就這樣靠在蕭逸寒懷中,二人坐在草地上,看著遠處的山在月光下籠上一層白紗,晚風緩緩吹過,吹起他們的發絲。二人相視,彼此眼中都映著對方的影子,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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