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因為兩人的爭鋒相對而有些凝固,晚風從古樸的窗戶里吹進大廳,輕巧的掠過兩人的額頭。
半晌后,主任看著他的眼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你只是一個固執的人,沒想到你還挺聰明。不錯,竹下的死確實和我有關,但他是死有余辜!”
他額頭上的青筋猛得崩起,面目猙獰可怕。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人能阻擋我們偉大的計劃,無論是誰。”
他的話里透露著一股撕力竭地、令人恐懼的瘋狂,似乎像一頭發瘋的猛獸,隨時都可能突然發難。
直才的神情絲毫沒有改變,他看著主任布滿血絲的眼睛,說,:“那么說,竹下是你殺的嘍?”
“竹下不是我殺的,但我發現了他的異常。他是個性烈如火的人物,剛從華北那支戰場調回來時,經常毆打犯人,這也正常。但他在之前將犯人打傷從來沒有報告給獄長,但在后來的一段時間里,他經常講一些傷者送入醫院進行救治,這就引起了我對他行為的好奇,直到后來……”
他停頓了下來,有些復雜地看了直才一眼,繼續說:
“你可以看出這些犯人的傷口都是二到三厘米長度的裂痕傷。簡直就像是練習過似的,都是精確的撕裂件薄的表皮而已。一般的看守都會避免煩人的皮膚損傷,但那家伙卻恰恰相反,重傷員不送來救治,反而送來一群被他打出撕裂傷的人,他們身上的傷口導致我們根本無法對他們進行試驗,這明顯是別有用心。而且竹下與刀疤劉關系密切,經常以查閱案卷為借口到機密室看禁書,所以,我將這件事告訴了獄長,經過我們幾個月的監視,終于確定了竹下就是不想讓我們繼續實驗,于是……”
“于是你們就除掉了他?”直才譏諷的望著他。
“是的,我說過,任何人都不能阻擋我們偉大的計劃,竹下做了,于是他死了。你還年輕,對這件事還了解得不夠透徹,我不想讓日本失去一個可能的棟梁之才,回去吧,不要再參與到這件事中了。”
他沖直才擺了擺手,溫和的笑著。不過這在直才心中卻像是有無數蛆蟲在蠕動,令直才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