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蘆,糖脆不粘牙,果糯口留香。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蘆,兩文一串嘞。”“肉包子,香熱流湯的軟蒸包。”“大鴨梨,嘎嘣脆,甜而不齁,汁水肆流?!薄稚系慕匈u聲不絕于耳。
白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國家安定,政治清明,人們安居樂業(yè)。
看著臉上帶笑的人們絡(luò)繹不絕,白竹心里的些許抑郁也一掃而光。心里暗下決心,倘若有一天,外敵來犯,社會動蕩,她必定會用自己的這條命來守衛(wèi)國家,哪怕自己只保護(hù)了一個人,殺了一個敵人,她白竹這輩子也算沒有白活,死的也有價值。
走到賣冰糖葫蘆的老伯面前,“老伯,麻煩來兩串冰糖葫蘆,幫忙包起來?!卑字衩鎺⑿φf道。
只見老人干凈利落地取下兩串裹著晶瑩糖漿的冰糖葫蘆后,用糯米紙一裹,再用棕紙袋一裝,一套動作下來沒有一點停頓,可以看出老人的手藝極好。
“給,小伙子,拿好了。哎,不是老漢我瞎說啊,你長得是真俊俏啊,老漢我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沒見幾個像你這么白凈明朗的人呢?!崩蠞h感嘆道,泛白的胡子一抖一抖。
聽完這話白竹忍不住笑了,嘴角微微上揚,連忙接過老漢手中的冰糖葫蘆,“謝謝老伯,您謬贊了,不過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白竹從錢囊中拿出四文錢遞給老漢,同時白竹立刻就意識到了一件事,這次出來的急,忘記換錢囊了。此時手里拿的這個錢囊還是娘給做的,典型的女孩子用的那種。
“呦,小伙子,好事將近啊,不過看你歲數(shù)也不大啊。果然樣貌好了就不愁找媳婦,小姑娘都得上趕著追?!崩蠞h說著說著就哈哈笑了起來。
白竹尷尬的笑了笑,見老漢沒有追問,便不做過多的停留,立馬離開了。
想必老漢是把那個錢囊當(dāng)成和白竹相好的小姑娘送的,才會說那些話。不過老漢倒是說對了一句話,白竹確實年紀(jì)不大。
“我才十七歲,怎么可能有相好的,難不成我看起來很成熟?”白竹暗自疑惑。
白竹自小被白峰嚴(yán)格訓(xùn)練,身材自是修長挺拔,看起來體型近似大人。
平日吃的雖不是山珍海味,但是白竹不怎么挑食,黑窩頭加咸菜就能吃的飽飽的,但是絕對吃不了腥的、膻的,不是嘴刁,真的是東西放嘴里,嚼一兩下就反胃想吐,咽不下去,眼淚能憋出來。吃食上粗糧不必說,野菜野果的也沒少吃。萬蘭又是個做飯講究的主,最普通的菜,諸如白菜、青椒、番茄之類的,也能做的色香味俱全。通常白竹每頓飯都吃的認(rèn)認(rèn)真真,營養(yǎng)跟得上,所以比別同齡長得快些,看起來像是十九一樣。
緊接著白竹去了糕點鋪“留香閣”,買了點萬蘭愛吃的糕點。
白竹知道自己的娘沒什么打扮自己、買首飾、買衣服的喜好,只是愛吃點糕點,是從小就養(yǎng)成的喜好,但嫁給爹之后就不怎么買了了。隨著白竹和弟弟的長大,娘買的次數(shù)是少之又少。偶爾買幾次,也都是給她和弟弟吃了,自己去吃留在紙上的糕渣,這些爹都看在眼里。
有幾次她把手中的糕點硬拿給娘吃,遞到她嘴邊,娘就會佯裝生氣,呵斥白竹不聽話。慢慢的白竹不再那樣做,她知道是沒有用的,她娘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了。給她爹吃,結(jié)果可想而知,只會被教訓(xùn)一頓。
白峰是不會吃的,女人家和小孩愛吃的東西,他一個大男人怎會吃??粗迌翰簧岬贸圆簧岬么?,白峰心里其實很內(nèi)疚的,沒能好好照顧她們。要怪,只能怨自己孤高的性格,連累了她們。白峰這一生光明磊落,沒對不起什么人,唯獨對不起的就是她們妻兒三人。
白竹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買了兩壺酒。她知道她爹雖沒有嗜酒的習(xí)慣,但也不是厭惡。偶爾喝一點,他也是很開心的,而且醫(yī)書上也說適量飲酒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最近看爹面色沉重,與平日里的神情不同,肯定是有事要發(fā)生或是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好的事。能讓爹沉悶的事,一定不是小事,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問問,白竹心里想著。
做完這些事后,白竹長呼一口氣,終于把爹布置的任務(wù)圓滿完成了。看向天邊,已經(jīng)泛黃了,太陽快要落山了。她沒有忘記,還有一件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
白竹快速離開湞安縣,來到一處偏僻的竹林里。因為天黑前要趕回家,所以她不能再這么走下去了。以這樣的速度,就算天黑她也只能趕完一半的路程。白竹打算試一試白峰三個月前教給她的輕功,因為大部分時間待在家里,因此就沒怎么練過,不知道還能不能成功飛起來。
白竹回想起白峰說過的話,屏神凝氣,試著調(diào)整全身,把力量集中在上半身。吐出一口氣,心中默念白峰教給她的口訣,雙腳蹬地,身子就騰空離地了??墒呛芸彀字裼X得有點不對勁,和上次練的感覺不太一樣。
“算了,不管了,先回家要緊?!卑字駬u搖頭,不再去想。
就這么過了半刻,白竹卻只飛了一小段,現(xiàn)在回頭,連剛才的起點都能望見。
眼看天越來越黑,白竹一咬牙,加快了速度。接著就感到身體不穩(wěn),有些搖晃,白竹急忙調(diào)整身體,保持平衡,可惜功夫不到家。一個搖晃,身體失去平衡,搖搖晃晃,直向地面沖去。不過還好,白竹有自知之明,剛剛沒有離地太遠(yuǎn),飛到半空。
白竹心中剛?cè)杠S了一下,只顧緊張,嚇得沒敢看地面。閉上眼,雙手抱頭,準(zhǔn)備疼痛感的襲來?!芭椤钡囊粣灺?,下一秒,準(zhǔn)確無誤的趴在了土堆上。
沒有時間感慨,白竹趕緊雙手撐地,連頭帶脖子一用力,把自己的臉從土堆中拔出來。怕漏出破綻,沒敢用手帕擦臉,從背筐里拿出點心,撕了包裝點心的一塊油紙,急忙的擦了擦臉和手。眼看天又暗了,白竹拍了拍身上的土,趕忙背好筐,又啟程了。
還是不死心,接著運氣用輕功,不過這次白竹長記性了,不再追求速度,只求平穩(wěn)。
“反正已經(jīng)耽誤了這么長時間,按時回家是不可能的了,慢慢走吧,可不能再出錯了。要讓爹發(fā)現(xiàn)我輕功飛行失敗的事,他不得打死我。有個會武功的爹,我這個做女兒的也得不同于尋常小姑娘。受罰?小事!習(xí)慣就好,最惹人煩的是不讓吃飯。。臭老爹!硬老爹!壞老爹!”白竹一邊心里這么想著,一邊把手放到肚子上,“餓了,都癟了”一臉不滿的小聲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