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個老東西
- 論如何殺掉快老死的作者
- 蝶池燙腳
- 3086字
- 2018-12-07 19:26:46
白玉京雖最初是由余燼組建,但畢竟是一個打著大興陣道的名義而建立的宗門,吸收了外人不知凡幾,幾經波折才定下十二樓五城這十七脈傳承。
若算上根本未曾收過弟子的陣君本人,則是十八脈。
自白玉京建立至今數千余年,未曾受到過任何阻撓,業已發展成一個龐然大物,難不成百族諸姓便不怕這白玉京尾大不掉,成大患不成。
雖說青族違反了百族盟約,遭了其余百族諸姓的忌諱,但不周山和白崖已滅,其余諸族亦在其中得到了不少好處,比起青族,白玉京的余燼若真想恢復聽雨一族往日榮光,才真的不被百族諸姓所允許。
畢竟好處已經吃下去了,還想讓他們吐出來不成?
所以這五樓十二城中基本都來自百族諸姓,且都是諸族博弈的結果。
而且,白玉京建立至今,陣道發展速度極快,區區數千年,白玉京中互通有無,陣道出現了遠超之前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的奇思妙想。
總之,白玉京的確是余燼建立的沒錯,但他基本上沒有發言權,余燼自己也心知肚明,利用天上白玉京這個局,升起了著名的天上宮闕白玉京,躲入椒欗殿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白玉京的運轉靠的就是五樓十二城的十七位尊者進行的聯席會議。
奇怪的是,余燼很清楚自己組建但白玉京其控制權從始至終都不在他自己的手中,他為什么要做這件事呢。
“先別管余燼在想些什么,青族當真要覆滅白玉京?青丘帝君便看不出來白玉京的存在對我等有極大的作用嗎。”
玄圃臺的城主太玄,乃是盡原魏氏的子弟,當代盡尊魏太機親弟,魏太玄。
盡原魏氏本就以陣道通名諸界,事實上在白墟卷上慘遭挪位的那位原陣道第一,便是盡原魏氏的老祖宗,不愉君魏永。
“你們家老祖宗的第一都被余燼小朋友占去了,你再不做些什么,不怕你家老祖宗從棺材里爬出來,揍你嗎。”雖說給了余燼一本奇巧六卷,但很顯然按照胡喜媚眼下“寵妾”的身份,她很大手大腳地買了十八本,給了余燼一本以后,在坐的各位人手一本。
要知道六卷署發行的奇巧六卷本身便是一件難得的寶物,能切換六卷的六個形態,根據六卷特性各有妙用。
如白墟卷便能用作陣盤,且能加持陣法威力,雖說發行不限量,但價格著實不菲,甚至可以掏空一位天地成就的仙君。
從這一點亦可看出,白玉京不過建立數千年,便能讓胡喜媚這般大手大腳,這其中涉及的利益有多大了。
無怪乎魏太玄對青丘要覆滅白玉京生有異議,除了鉆研陣道之外,這滔天的富貴,恐怕也是原因之一。
“去你的吧。”魏太玄劈手奪過胡喜媚遞過來的奇巧六卷,怒斥道,“你家老祖宗才埋了呢!”
不過他也只敢怒斥了,卻也不敢動手,在座的各位包括他都曾被胡喜媚勾入過青國書中,恐怕老底都被掏了去,誰也不敢得罪這位極樂夫人。
更何況美的人總是有特權的不是嗎,哪怕這是一位美麗的男子。
不過也怪不了他生氣,實在是胡喜媚此言太過大言不慚,竟咒他們魏氏的老祖宗入了棺材。
不愉君魏永可是活得好好的呢。
“魏永其人,雖是自稱求道者,喜愛鉆研陣道,但確實是剛烈無比,簡單的說就是頭鐵。”胡喜媚點評道,“我還真沒想到他這么剛的人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
場面一度十分寂靜。
早便聽聞這位帝墳胡氏出來的極樂夫人是某位老祖宗出世,要成就一門威力驚人的法,方才委身陣君余燼,但誰也沒想的這位老祖宗,竟古老到這種程度。
與不愉君魏永同一時期,不愉君可是在鹿原會盟之后,便未曾再出過盡原的不溫酒樓啊。
“家祖不愉君與以往可不用了,修身養性多時……”雖說不知其真假,但魏太玄尋思著這胡喜媚也沒必要騙他,那自己說話恐怕還得多斟酌一番,畢竟這位是這般古老的存在。
“什么修身養性,我不清楚別人,我還不清楚他?”沒想到除了胡喜媚,在場居然還有人敢打斷他,這人是十二樓中不落雨的樓主,是北洛張氏的人,只知其名為張之洞,是白玉京中北洛張氏的首腦,他說話沒人敢不聽,本身實力深不可測。
準確的說也沒見起動過手啊。
“魏永其人,看起來溫文爾雅,但干起來是真滴恐怖,一言不合就是與你不死不休,他會修身養性,我是不信,他那是被人打服了。”張之洞斜眼看了一眼胡喜媚,“胡少帝當年栽得早,剛逼著那位帝君立你為少帝,便被那一位親手埋了,這幾日才出來吧。”
胡喜媚昔年亦與蘇瑤一般,做過篡位之事,曾逼得那時的青丘帝君立他為少帝,還沒等他正式繼位,便被人連人帶夢想給活埋了,這事實上也是帝墳胡氏的由來。
怎么著,這位張之洞也是從那時活到現在的老東西?
胡喜媚細細打量一番張之洞,忽得大笑數聲,好容易才恢復平靜,看起來跟個傻子似的:“我當時誰呢,原是覺山君張彤當面,他昔年與那魏永和另外四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曉六君,對魏永可是熟悉得很,他說話你們總該信吧。”
我們連你們是不是……
算了,隨便吧。
曉六君,來自六個大族,盡原魏氏,不愉君魏永;北洛張氏,覺山君張彤;瑯琊王氏,零君王沂河;靖海婁氏,陸元君婁九炴;鹿原鄭氏,折法君鄭西顧;執命海陶氏,桃源君陶劍果。
這六位雖說來自不同氏族,但交情極好,且輩分太高,高到比他們輩分高的都被熬死了,他們要做的事也基本上沒人敢攔著。
總之曉六君曾經讓六卷署飲恨,在一場大戰中擊殺了近半卷主,雖說最終還是敵不過守尊,但也足以自傲了。
這是一個傳奇,而且是確認還活著的傳奇。
“你們也別勸了,自我在白玉京見著胡喜媚,啊不。”他改口道,“是見著青國書開始,我就知道,對于白玉京的覆滅,青丘是勢在必得。”
“這是何意。”
“看來覺山君是對我的災厄春秋是了解得很啊。”胡喜媚自覺自家的法惡名在外,那個時代的人隨便拉一個出來就知道。
每一位災厄春秋的大成者出世,必定伴隨著一方大勢力的消亡。
以其滅亡之災禍為我大道鋪路。
而災厄春秋得悟自青國書,只是做的要更為過分罷了。
胡喜媚被活埋帝墳這無數歲月,定是虛弱無比,若想快速恢復,對他來說,還有什么比得上覆滅白玉京來得更快的呢?
“這么說來,這事兒沒得商量了?”在坐的各位,除了來自青丘的那一半外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畢竟他們的大佬可是讓他們能保的盡量保下白玉京。
但他們現在卻不敢開這個口了。
這可是阻道之仇啊,阻的還是一位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老怪物的道,他們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這么做。
還是面對現實吧。
“既然如此,我等到時會配合青丘,把這場戲演得真實一點。”張彤咧嘴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只是不知青丘打算拿什么來彌補我們呢。”
“說。”胡喜媚深知這人心性,冷哼一聲,“你掂量一下,什么該提什么不該提你自己心里清楚。”
“這不都講究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嗎。”張彤被胡喜媚這么一說心肌一梗,這完全不按照游戲規則辦事兒啊,“不還個價還有什么意思。”
胡喜媚盯著他,一言不發。
頗有一股壓迫感。
“這樣吧。”張彤無奈道,畢竟他也沒轍,“別人要什么我不管,我只要你青丘一件寶物。”
白玉京覆滅之后青族肯定拿大頭,下面的利益分配自然有各族負責家族產業運轉的族人之間進行博弈,他們這兒要議的,自然是那些真正能決定自家修行的重寶。
雖然此事已成定局,但青族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吝嗇。
“你要什么,總得說來聽聽。”雖說胡喜媚本身對于張彤想去青族寶庫之內拿什么他都不介意,但眼下青族掌權的畢竟是蘇瑤。
別人不清楚,但對于蘇瑤的底細,胡喜媚清楚得很,而且蘇瑤曾在曉六君手中栽過跟頭,這位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
自己夾在中間,還真是難做得很。
“你可能不知道,畢竟你應該和我一樣剛從某個坑里面爬出來。”胡喜媚提醒道,“當今的青丘帝君,是昔日被你猛揍的白墟君,你自己掂量掂量。”
胡喜媚對于張彤也是很了解了,畢竟那個時代,同輩之間互相爭鋒最后活下來的就那么幾個,別的不說,大家肯定都是干過架的。
能不清楚嗎。
之前這張彤還有臉說魏永剛,的確,你張彤慫的時候是慫得沒邊,但你剛的時候可比魏永恐怖多了。
別的不說,就當時,張彤的實力事實上略遜白墟君,但他還是不要命一般地硬揍了白墟君,這面子可丟大發了。
“我要那柄,桃源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