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江云飛的問題，楊老大的臉頓時嚇得煞白，他語無倫次地回答道：“沒，沒聽見過什么動靜呀?！闭f完，又覺得這樣回答不妥，連忙更正道：“我姑娘就是要出去，也不會爬窗戶呀，再說了，晚上這窗戶都是拿木棍撐住的，就是有小偷，他也進不來。”話雖然這樣說了，但楊老大的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他在心里不禁自責起來：自己太糊涂了，姑娘大了，房間里的窗戶是早就該換了。

這時，楊鳳嬌在母親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江所長，你這樣問就不對了，照你這樣說，我閨女難道是個不正經的人？”楊鳳嬌的母親面有慍色，在她心里，楊鳳嬌是個懂事的孩子，從來不跟男人亂開玩笑，更別說深更半夜往外面跑了，雖然她跟柳冰談戀愛，但兩個人也是規規矩矩的，她的女兒她了解。

江云飛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沒想到這個問題問得太敏感了，他很快面帶歉意地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找出那天晚上喊鳳嬌出門的人，到底是誰？”

其實江云飛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是為了引出下面他的一個假設，假設事發那天晚上，楊老大看見楊鳳嬌打開了門，當時他問她出去干什么，那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楊鳳嬌根本就沒有打算出門，她也許是送什么人出門，結果在準備關門的時候，被父親撞見，于是只好接著父親的問題回答下去，她跟父親撒了謊，然后硬著頭皮出門，按常理來講，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要是出門，自然希望有親人陪同，但楊鳳嬌堅決不讓父親送，是因為她怕父親發現在屋外其實還有一個人并未走遠。

江云飛沒有敢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他怕自己再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楊鳳嬌的母親就要將他掃地出門了。他趁機打量了一下楊鳳嬌，發現她果然是個美人胚子，雖然現在人變得有些癡呆，但仍然掩飾不了她身上煥發出的光彩，尤其是她那雙眼睛，江云飛覺得自己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眼睛，濃密的睫毛，眼睛周圍有淡淡的青色的陰影，不是化妝的結果，而是天生這樣的，這讓她的臉看起來，有一種憂郁的氣質。

江云飛和楊鳳嬌父母談話的時候，發現她總是不經意地瞅瞅他們的鞋子，這一點讓江云飛感到很奇怪。

江云飛穿的是一雙黑色的皮鞋，她的父母腳上則是莊稼人喜歡穿的布鞋，沒有絲毫能吸引人目光的地方，楊鳳嬌為什么總是瞅他們的鞋子？這里面，難道藏著跟她病情有關的秘密？

“現在問她什么，也問不出名堂，她連話都不知道講了，問她就只講一個字。”楊老大無奈地說。

“什么字？”江云飛馬上警覺地問道?！澳_，就只說腳，我到現在也沒明白過來，這跟腳有什么關系?！睏罾洗髮铠P嬌的反應告訴江云飛，這讓江云飛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難怪剛才自己注意到，她一直盯著他們的腳看。

“除了說腳，她還說了別的什么沒有？”江云飛覺得，一但再聽到另外的詞語，他似乎就能知道答案了，但楊老大的回答讓他很失望，“剛才不是說了嘛，就只說腳，別的什么也沒有了。”

江云飛一邊繼續在楊鳳嬌的房間里觀察，腦子里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而沒多久后楊鳳嬌家來的一位串門的鄰居，又向江云飛說出了一件聳人聽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