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碧雅一家
- 風園往事
- 淮旸
- 2839字
- 2022-10-20 18:35:41
碧雅抓著林如晤直接瞬移到了漫游者1號接集體的17號方舟,她的手在顫抖,突然有一刻,林如晤怕她像以前那樣失控,雖然自從她做上了君主后就沉穩(wěn)了許多,畢竟多余的情感有了別的途徑宣泄。
林如晤只來過漫游者方舟一次,這里還是前衛(wèi)科幻,與過去相差無幾。堂皇的水晶大廳里,行人開始尖叫,憑空出現的一眾人宛若神祇,卻是刺客,士兵們戴起面具,變身為精悍的武術士,開始了優(yōu)美的殺伐。
站在面具人后面的林如晤喊道:“與平民無關!”
碧雅向衛(wèi)隊長發(fā)號施令,讓他帶領一隊人去往統帥的住所,然后自己轉身去別的方位。林如晤攔住她:“你要在這種時候報私仇?”
碧雅指著林如晤說道:“你今天若不能向我證明你對我哥哥的忠心,就不必再回風園了。”
失去風園的庇護,就等于站在宇宙的中央引頸待戮。碧雅早清楚林如晤選擇進入風園除了避禍也另有所圖,上百年間除了無權無勢的侍女上雪,女王不讓她私自接觸其他人。上雪,林如晤想到,看來這次又不能給她帶禮物了。
奧蘭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筆,摘下眼鏡,雖說他不久前看到了那兩個字,但這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呢,他是科學部部長,又不是軍事部部長。
林如晤卻突然出現在他的書房里,他沒有放任何一絲目光在簇擁她的風園來人身上,只問:“林,最近好嗎?”
她差點沒有認出奧蘭,他不再豐神俊朗、氣宇不凡,而是清頹得像個落魄潦倒的文人,只有他眼中的紫色還剩下一點憂郁的卓雅。
隨行的長老見他出言不遜,隔空擰住了他的脖子,他凹陷的臉頰因痛苦而鼓起。林如晤詫異他為何不反抗,急忙推了一把那施力的長老,點出臂護,拔出手槍,朝他瞄準:“帶我們去你的實驗室。”
風園一行人無孔不入,卻搜尋不到奧蘭實驗室的具體位置。他不作一語,凱文和海戈爾趕來,擋在了林如晤的面前,也拔出了槍。她看到舊時的伙伴,一時不知作何表情。
諾汀也慢悠悠地站到了奧蘭的旁邊,那個曾起誓讓林如晤完全信任他的孩子,也對,是她自己先背叛了他們,而且他用以起誓的母親也不是什么牢靠的人。
奧蘭從他們組成的屏障中走了出來:“林,我有事要告訴你。”那鄭重其事的語氣就像從前他要傳遞給她至關重要的信息一般,就像在昨日,她屏住了呼吸。
碧雅發(fā)瘋似在方舟里幽巡,卻找不到那個人的蹤跡,她用震徹所有人肺腑的聲音發(fā)問道:“他在哪兒?”
漫游者的心肝兒發(fā)顫,痛苦地捂住胸口,部分人開始后悔招惹這群麻煩的敵人。
“瓦那不在方舟上?”林如晤問道。
奧蘭置身事外:“兩千多年了,你還沒告訴我你過得如何?”
“當時間沒有了盡頭也就沒有了尺度,倒也不覺得有多難熬。”
“那就好。”他嘆了一口氣。林如晤疑惑,地球紀年也不過兩三年,他何以這幅老態(tài)。
親衛(wèi)隊將奧蘭等人團團護住,向從前交過手的面具人進擊,卻在周身不遠處被化解了效力。武術士沒有手下留情,但讓林如晤意外的是奧蘭的士兵們也能以人力抵御兩三次危機,他們都植入了,包括海戈爾和凱文,但卻也沒能做到更多。
長老們接到了女王的訊號,艙繭、船艙、方舟、集接體,甚至整個聯邦都開始旋轉、扭曲,反應堆滋滋作響,立刻就會引發(fā)大規(guī)模爆炸,漫游者的意志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動搖了。
眼看就要不敵,林如晤一躍騰起,擋住了與海戈爾和凱文纏斗的那個面具人,把他往后一拋,忽有人趁機奪走了她用另一個手握著的手槍:“殿下,你辦不到的事,我來幫你。”
是她曾刺破面具的那個人聲,還戴著紫花和破碎面具。
只聽奧蘭問道:“你還想不想再見更原?”
破碎面具用槍指著奧蘭,替林如晤回復道:“他早死了,連一點兒都沒剩下。”
“我有他頭腦的組織和思維的序列,我可以讓他復活,他本不就是...”奧蘭一笑,林如晤又看到了過去的他,她突然意識到諾汀離場了。
“碧雅,不好,瓦那去了風園!”
奧蘭的臉色變了。
瞬間,漫游者方舟里的戰(zhàn)勢顛倒了,彎曲停止了,長老和武術士們失力倒地,形如枯骨,仿佛所有的時空能量都被抽走一般,破碎面具見狀,立馬把槍還給了林如晤,逃離了方舟。
碧雅在風園里見到了瓦那,留守的長老和士兵皆一敗涂地,他正用一座大炮瞄準‘房間’。
碧雅看到他欣喜若渴,一語不發(fā),就拿出一柄劍,刺進了他的心窩。
“父親!”諾汀大喊一聲。
瓦那示意漫游者部隊不要上前。
碧雅瞪了一眼她背后的孩子:“這是你的選擇?”
諾汀也往后退了幾步。
碧雅心安理得地轉動著插入瓦那心臟的劍軸:“我告訴過你,你必須親自在海里解決她,你就是不聽,還害死了我哥哥!還是說,你是故意觸發(fā)她的能力?!你盤算的是摧毀石板?!”
那鮮血順著劍大朵大朵地流了下來,瓦那無辜的臉孔因痛苦而扭曲,綠色的眼睛泫然欲泣:“碧雅,即使漫游者控制了風園,即使沒有了石板,你也依舊是風園的女王!洛洛家族的夫人!”
“你要是還裝的話,我就拿你的兒子開刀,剛好他也在。”碧雅一伸手,諾汀就捂著脖子上升,他不停地掙扎,但解除不了來自母親的攻擊,揣著的短笛掉到了地上。她松懈了,放開了諾汀,那信物有使用過的印跡,她不需要借助媒介釋放壓制有萬把年了,那是…
跟隨瓦那的部隊隊長加大了抽取能量機械的頻率,碧雅一眩目,反倒又將劍加深了幾寸。諾汀向隊長呼喝道:“住手!要是長官出事了,王德座下不會放過你們的!”
瓦那換了一種神色,將碧雅的劍從自己的心口拔出。她見他如此行,說道:“果然,以前我只是懷疑,但當我看到紗蕾脖子上的紐扣時,我就徹底明白了,只有原石能吸附并轉換她的能量,你從來忠于的都是漫游者邦國。”
瓦那迷惑了,他確實沒有失憶,還偷偷采集了原石氫的樣本,待奧蘭從風園返回后,他知道與風園不免一戰(zhàn),才將自己的風園往事和盤托出,并將原石附贈給了科學部。恰好奧蘭在凡爾蓋境地恢復神智后獲取了更原的記憶,大大助力了科學部的職員制造出能吸收從石板而出能量的武器,更甚者,利用輻射控制風園人的電解質,連已與人體融合的生命力也能抽離。這些實驗在包上了與“房間”相同的氫石性態(tài)逆變的實驗室里進行,不久前才成功。所以,林如晤的紐扣與此并無關聯,莫不是其中還另有蹊蹺,奧蘭早就有原石了,他在隱瞞我?瓦那心想,卻不在碧雅跟前表現出糾結:
“你想讓我除掉衍的心頭愛,我照做了,沒成功而已。她又出了風園,你那么恨她,為何不自己動手?”
“住口!我的哥哥為她丟了命,難道我還要再殺他一次嗎?!”
瓦那冷笑道:“原來,你在害怕衍沒有死絕?也對,王戒在幫助他,所以,你把她送去了漫游者,讓他們處置她,那你可知道他們會怎么對付你的親眷和下屬?!”
碧雅道:“王族和長老們都活得夠久了,說不定他們拼命一搏還能消滅你們呢?”
瓦那內臟出的血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你并不愛你的哥哥,你誰也不愛。”
“那你呢?你又愛過誰?”碧雅說罷,又往他的傷口上刺了一劍,兩次疊加的刺傷仿佛在他身上戳出了一個洞。
諾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母親!”他喊道。
瓦那舉手向他:“我的孩子。”
碧雅看了一眼諾汀,抽出了劍,瓦那大口大口地吐血。她說:“讓你們的人馬上撤退,說不定你的父親還有救,以后不要再來風園了。”
諾汀拉住隊長說:“聽她的話,她是僅存的直系王族,你們奈何不了她,我們都會沒命的。”
隊長問:“您真是瓦那閣下的兒子?”
“沒錯,我是諾汀·洛洛(Notting Lolo)。”
他立刻護住諾汀,帶上瓦那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