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里面唱的是什么嗎?”
“LaPaloma,我猜?!迸⒑茏匀坏卣f出了名字。
“沒錯,雨也這么說,什么‘拉’呀‘叭’呀的?!?
“LaPaloma,是一首很美的西班牙民歌,校歌劇排練間隙的時候放的就是這首歌。”
“嗯,看來還是大學生有見識。恕我冒昧,你是雨的女朋友吧?”
“?。俊毖┖鋈徽玖似饋恚澳銥槭裁催@么問?”
“噢,是雨說的嘛。他還說你學歷史,喜歡古董,喜歡旅游,來望夏開會來了,是吧?”
“真的,是雨說的嗎?”女孩如雪的面頰上泛起了一層淺淺的紅暈。
“是啊,我騙你干嘛?他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的,今天早上跟他討論蒙太奇的時候還說起你了呢?!?
“又在說什么蒙太奇啊,森?”這時候雨從后廳走了出來,挎在腰前的大盆子里疊了整齊的三排剛洗好的杯盤。
把杯子重新放進“J”形臺軌道狀倒立的架子上后,雨把工作服隨手換下,從冰柜里取出一只冰百事,一只冰咖啡。摳開拉環,冰咖啡遞給雪,百事的拉環習慣性地又套在中指。
“下班了?”雪看著面前這個臘月天滿臉冒汗的男孩,看著遞過來的冰咖啡,淺淺地笑了。
“嗯,是啊,累了一天了。走,我帶你去逛夜市吧?!本瓢赏饷嫒A燈璀璨,人流穿往,這座城市從來都不會孤獨。
“事實上,晚上9點在望夏歷史博物館有一場報告會,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雪接過森遞來的攪棒,低下頭,慢悠悠地攪拌咖啡,等待雨的回答。
可樂罐口還沒有離開嘴角,雨已經開始猶豫起來,這時候森發話了:
“我說雨啊,你怎么讓女朋友大冬天里喝冰咖啡呢?”
“她喜歡喝,對吧,雪?”說這句話的時候雨故意看了雪一眼,表示對那天的不滿,調皮的樣子很滑稽,雪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去吧,這么遠來一次不容易,好好陪陪人家。”不知到什么時候,森嘴里又叼上了一根未燃的煙,他拍拍雨的肩膀,香煙在他面前晃啊晃啊的,雨看著又犯起暈來。
“那走吧。”說著雨牽起雪的手,向門外走去。牽手的那一刻雪感覺雨的手好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抓過冷飲的緣故。雪驚訝地望著男孩那雙渺茫而深邃的眼睛,她感到心跳隨著步調漸漸加快了,跟著這個男孩走出酒吧,雖說世界是冰冷的,手是冰冷的,可是心潮里泛起的,分明是滾滾的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