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觴！”千觴大喊。

“晴兒——”白晨一聲呢喃，自己的兒子，被自己親手殺死，再狠毒的人，也會傷感吧。

泠凡來不及傷心，因為當所有人都去攻擊白晨的時候，她便知道了，是自己的父神教給他們的——彼岸殤。

泠凡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了。

泠凡環上千觴的脖子，千觴似乎是感覺到了脖子上的溫度，低下頭來看著懷中的人：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不，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泠凡話音剛落，千觴還沒來得及品味泠凡話中的意思。突然，泠凡將千觴推開到凜淵身邊，隨后便舉起散魂劍，同時亮出九條狐尾。

“陛下，你我來世再見！”泠凡的眼角掉下最后一滴眼淚。

她看著自己的狐尾，撫摸著它們。

泠凡閉上眼睛，手起刀落，九尾斷，生命逝，再見只在來世。

“啊——————！”

痛，但是不后悔。

“九尾天狐每一條尾巴，都是致命的武器，今日我泠凡自斷九尾，來廢你白晨身上原本屬于天帝的所有靈力。”泠凡對著白晨喊道。

隨后，被泠凡割斷的九條狐尾全都化為九支利箭，全部刺入白晨的身體。當最后一支箭刺入白晨的身體后，一口鮮血從泠凡的口中噴出，泠凡倒在三途河畔，血源源不斷地流出，染紅了整個三途河畔，在泠凡的血流過的地方，開滿了彼岸花。

“泠兒！”千觴大喊一聲，正準備跑去，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么力量束縛住了，隨后，只見白晨的身上有黃金氣體散去，而三途河中卻有黃金氣體浮出朝千觴飄去，漸漸地與千觴融為一體。

現在，真正的天帝，終于回來了，可是，卻沒有人再喚他一聲天帝了，因為，所有人都已經死了，包括天帝自己最愛的人。

千觴感到自己的身上沒有了束縛，卻發現泠凡早已現出原形，化為了一只沒有尾巴的白狐。

千觴踉踉蹌蹌地跑到她身邊，手剛剛碰到她的身體，她便灰飛煙滅了。

千觴單膝跪地在彼岸花叢中，鴛鴦依舊在戲水；蝴蝶依舊雙宿雙飛；可面前的人卻已經回不來了。

“泠兒，你好狠，你讓我恢復了所有的靈力有什么用？沒有你，我得到了三界，又能怎樣？”眼淚滴在泠凡灰飛煙滅的地方，卻只見新淚，不見舊人了。

千觴緩緩起身，面對著白晨，如今的千觴想要殺了白晨，那簡直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

白晨倒在地上，艱難起身，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強大的靈力，只剩下自己原來的靈力。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白晨認命地說道。

“殺？我當然想殺了你，你害死了我母后，害死我妹妹，害死我的弟弟，害死了我的皇叔，害死我的兒子，害死長安，害死郅鋮（就是馨悅），害死我億萬年來最愛的女人，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千觴憤怒了，“但是我問你，你現在真的知道自己最愛的人是誰嗎？”

“當然是淵兒！”

“是嗎？那為什么母后死的時候，你的心會痛，恐怕凜淵前輩死的時候，你的心都沒有那么痛過吧！”千觴邪笑，“你當然可以不承認，因為你根本不敢承認，你愛的人從來都不是凜淵前輩，你愛的一直都是我母后，鮫人族的公主——陌玥！可是你親手殺了她，你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你傷害了所有你所在乎的人！我的父皇！”

死算什么，生不如死才可怕，尤其是當摯愛死在自己的手里之后才發現原來自己最愛的人是誰？

這就是千觴，億萬年的三界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