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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番外(1)—你好,我是姜煜。

  • 詭夢之兇案追蹤
  • 慧寓
  • 5073字
  • 2017-06-30 19:28:58

炎熱的太陽炙烤著教學樓,我們班的教室位于1號教學樓的樓頂。我們學校雖說是云市下級縣城的重點中學,但仍是安裝不起兩臺空調。學校唯一的一臺空調在機房,到了夏天,一星期一次的計算機課就讓人尤為期待。

然而這學期,計算機課算是上完了,因為馬上就要放暑假了。

以前讀小學的時候,六年下來,就從沒換過班,恨不得是把一個班的凳子坐穿了??蓜側氤踔?,這第一學期末考試剛考完就說要分班,來學校拿個成績單都能被按在這熱氣循環回流的教室里半天不能出去。

我拿著用紙折的臨時扇子,想給自己送點清風。我無奈地看著天花板上有氣無力地旋轉的吊扇,真想搭幾把凳子,伸手給撥弄兩下。

即便教室里一片混亂嘈雜,也無法干擾我對著天花板放空自己。

“小煜,小煜……”

同桌的王可可使命的搖晃我的胳膊。

我緩緩地扭頭看著她,無力地說:“王大媽,干啥?你就說你要干啥?我這胳膊肘都要給你卸掉咯!”

我之所以叫她王大媽,是因為她嘴太碎,還超級喜歡八卦。我總是不能明白她怎么那么喜歡去想一些關于男生和女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以至于影響了自己的學習。這才讓我成了她的同桌,就班主任的話,讓我多教教她的數學。然而,一學期下來,她的數學不但沒有被我帶動起來,反而她卻跟我講了不少我沒看過的青春偶像劇。

“你覺得你會去哪個班啊?”她瞇著眼,一副陰謀寫在臉上的表情,讓我看著就想笑。

“我啊,還是平行班吧,畢竟我的成績……去快班……搞不好就是個吊車尾!但是在平行班就不一樣了,起碼會是個小司機,領頭的吧!”我說。

她看了我一眼,故意湊得很近地說:“你就沒想過去快班,我看你那竹馬,顧嚴,長得帥,成績還那么好呢,還好多女生都喜歡……”

“是啊,很多女生喜歡!”我點點頭,明知道她的意思還要裝作十分純良地說:“我還幫那些女生給他遞了不少情書,要不,我也幫你給他遞一封?”

王可可突然坐直了身體,一巴掌粗魯地拍到我身上。

“你少裝蒜,你還不知道我的意思!人家顧嚴小學跟你同班六年,現在初中了,每次放假,不論是回家還是回學校都和你一起,你倆要沒個什么,我太……不能……相信了吧!”

“王大媽啊,王大媽,你一天天不學好就算了,還總是把我往溝里帶。幸虧我面對你啊,是‘坐懷不亂’啊,不然這江湖地位可就不保了??!”

我故意將聲音調高說道,同時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我后面的男生。

王可可哭笑不得,雙手不停的撓我癢癢。

“讓你坐懷不亂啊!”

雖然王可可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著,而我也在笑著。但我根本聽不見王可可在說什么,我也只是一直為了保持一個開朗的形象而刻意的笑給某個人看。。

十二歲半的我,還不知道什么是愛情;但在王可可的指引下,多少會將對一個人的好感當成愛慕。

我一直都對坐在我后面的男生有好感。說不想被分到快班是假的,因為他在我眼里他很帥,而且打籃球也厲害。同時,他的成績一直穩居班級前三,是我喜歡的類型——聰明陽光男。曹駿,這個寫在我初中三年秘密里的名字。

分班結果讓我興奮了一個暑假,我成功的分進快班,更重要的是跟曹駿一個班。我的父母也很高興我被分進快班,他們的高興當然是因為進了快班就意味著入高中有了保障。

開學第一天,教室的黑板上就貼著一張座次表的A3紙。我們按照座次表入座,曹駿居然還是坐在我的后面。我一面偷偷開心,覺得這是緣分使然;一面又暗暗失落,覺得老天沒有安排他成為我的同桌。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同桌,是個長相清秀的男生。他穿著白色襯衣,呼吸很輕,埋著頭認真地看著一本《意林》雜志。

在我覺得,男生不應該喜歡看這樣的雜志,大多都會選擇恐怖、懸疑等之類的書。我見他不說話,也就沒有跟他打招呼。我拿出一本《新概念作文》,隨意的翻開一頁,但耳朵卻放在身后。

可能我們縣不大,所以能分在一個班的同學,有許多以前都是小學同學的也都不足為奇。曹駿的同桌恰好就是他的小學同學,他們也是關系十分要好的哥們。

“曹駿,那雷秀琴也在我們班耶,你怎么想?”

我立刻斜著眼偷瞄曹駿的表情,曹駿卻也真的是臉紅著看向一位與他隔了一組的女生。

我開始關注那個叫雷秀琴的女生,她如她的名字一樣,長得清純秀美,性格還溫婉,著實是那種讓人心疼的類型。

要我溫婉是不可能的了,因此,我想用我堅強而堅韌的性格來吸引曹駿,我總覺得女孩子這樣真實,未必得不到男生的青睞。

我積極參加班長競選,卻毫無懸念地成為班長??墒沁@樣,曹駿也只是把我當成需要學習輔導的一班之長。我給了他許多暗示,他卻仍然是無動于衷。那時,我真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智障。

一個月過后,我和同桌沒說過一句話,他太過去沉默,而我也太過于把心思放在曹駿身上。我除了知道我的同桌叫杜誠鶴以外,對他的一切,我都一無所知。

這天,班主任居然讓我安排座次表給他,我當時的小心思就開始作祟了,一張空白的座次表上,我就只將我和曹駿寫在正對黑板的第二組中間位置。

但為了讓同學覺得我是個公平公正的好班長,我故意讓同學們寫座位愿望單給我。我和紀律委員花了一天的課間才把座位按照大部分同學的意愿安排好。這時,我才發現沒有一個人愿意與杜誠鶴做同桌,又正好空出來雷秀琴和杜誠鶴。

猶豫之間,我好奇地問紀律委員:“為什么同學們都沒有愿意和杜誠鶴做同桌?。俊?

紀律委員反而一臉好奇地問我:“你跟他做了一個月的同桌就沒覺得他奇怪?”

我不能理解他為什么會這么問。

“沒有啊,就是不說話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不說話就已經很奇怪了,好嗎!再說,他帶著那鐵架子,走路,我的天啊,也太嚇人了,那聲音。而且你想啊,你課間想去個廁所,他給你讓位置的時候……”

紀律委員這么一說,我才知道大家介意他的腿。

“那人家小的時候不小心得了小兒麻痹癥,又不是故意的,干嘛那么排斥?非要那些得了病的,一瘸一歪走路才正常啊!我上次在機房的電腦上查過了,他這是矯正,矯正好了,以后說不定就正常了!”

“瞎說,我爸可說了,這病可好不了!”紀律委員白了我一眼,繼續說道:“現在就剩雷秀琴和杜誠鶴了,把他倆放在一起?曹駿的意愿不是要跟雷秀琴坐在一起嗎?你……”

紀律委員狐疑地看著我,讓我十分尷尬。我沒有說話,盯著杜誠鶴的名字看了許久才突然想起杜誠鶴每次課間都會到教室外的走廊上看風景。每次下課鈴聲一響,他就會撐著矯正器到教室外,而坐到位置上的時間點正好都是打上課鈴的時間點。

我一直以為他是喜歡看外面的風情,可教學樓前的空地上放滿了自行車,難不成他就喜歡數自行車??杉毾耄苍S是為了給靠墻的我騰出空間,避免我進入不方便才會故意這樣的吧。不然,一個腿腳不方便的人,為什么要花個一半的課間時間進出教室,還要受著門前三組同學的小聲議論呢?

我看著座次表上曹駿的名字,無奈地劃上一橫,在旁邊寫上杜誠鶴的名字,然后在另一組空著的位置寫上曹駿和雷秀琴的名字。

紀律委員驚訝地看著我,她還沒說,我就知道她想說什么。我嘆了口氣,說:“誰叫我是班長呢,既然都同桌了一個月,還怕同桌一學期??!現在,我們在中間一組,他大概就不用去看風景了吧!”

“你說啥?”紀律委員有些不解,但我也沒跟她解釋說明。

我將重新謄寫座次表交給班主任,班主任按照成績微調了一下之后,交給我去執行。

作為調整好了以后,我看了一眼坐在與我隔了一組,斜后方曹駿和雷秀琴??粗麄冇姓f有笑,我也就放心了。

我看著杜誠鶴,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好,我叫姜煜!本該一個月前自我介紹的,現在補上!”

“知道,你競選班長的時候,不是介紹過了嗎?”

杜誠鶴低著頭,輕聲應道。

他這樣回答其實是讓我很生氣的,但作為一班之長,我不跟他一般見識。我故意微笑地說道:“我們現在坐在第二組,沒有墻堵住,以后課間,你可以不用總去看風景了,畢竟自行車沒什么好數的,是吧?”

本來一直沒拿正臉對著我的他,突然看著我,那眼神很復雜。我以為,我說錯話了,剛準備道歉,他卻有些靦腆地說:“我也早數完那些自行車了……”

他這一開口,讓我半帶嚴肅的臉沒繃住,我都不能想象我笑成什么樣子。只是后來聽紀律委員說我是調整完座位后,制造出噪音最大的一個。

后來,我發現了杜誠鶴真的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

我值日時,因為跟其他班的同學瘋鬧,忘記擦黑板,他就會默默地幫我。我從靠他那一側走過,不小心碰到他后座同學的桌子,眼看書要掉了,本來還在認真寫作業的他會立刻按住那些書,避免我闖禍道歉。他每周五會買我舍不得買的甜食和飲品送給我吃,每天都會檢查我做錯的題并給我講解。

在我覺得,有這樣的同桌,也是我積德得來的。

那天是周末的前一天,他終于扛不住病,提前回家了。我想把作業帶給他,就跟班主任要了他家的地址,發現他住得離我家縣城的房子不遠。一放學,我就去找他。

我敲了許久的門都不見有人來開門,正打算放棄,門就開了。

“姜煜,你怎么來了?”

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時,我轉身就見他驚訝的看著我,那眼神比上次更讓我覺得復雜。其實我也是很驚訝的,我沒想到開門的是居然會是他,畢竟他生病了,家里人再怎么也不應該讓他出來開門,除非他家沒人。

我走進屋子里,發現這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小平房,房間里裝飾得卻十分好看。

“你爸爸媽媽不在家?”

“他們一直都不在家……”他很淡定的說道,并拿起水壺給我倒水。

我看見立刻將水壺搶了過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水,也給他到了一杯水。

“我是把作業給你送過來的,順便代表全班慰問你的!”我喝了口水,繼續說道:“你爸媽一直不在家啊?那你不跟我一樣,我爸媽在外地打工,我也一個人住在家里。去年,外婆還在,我就在外婆家里住。哎……,對了,你一個人,吃飯怎么辦啊?”

“之前有個阿姨,我不喜歡,讓我媽把她趕走了。所以,現在就自己泡面吃……”

他坐在沙發上,語氣冷淡地說道。

我本以為,老爸老媽不僅我身邊,甚至連我的生日都不記得,我就是最可憐的人??煽粗矍暗亩耪\鶴,才發現他比我更可憐。

我嘆了口氣,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啊,自古英雄惜英雄??!”

“你說什么呢?”他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唉~~,我會做飯??!我雖然不是很厲害,但至少不會讓你成為白老鼠犧牲掉??!”

我不覺得我說的這句話很幽默,但不知道為什么會讓他笑得那么燦爛,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開懷大笑。

吃飯的時候,他突然問我。

“姜煜,你打算讀什么高中???”

“樹德高中??!”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為什么?那么遠,都離開云市了!”他又問。

“我爸媽在德市做生意啊,我想跟他們住在一起!”

“哦……”

后來,我周末就會去他家做飯,做飯用的材料都是他出錢。因此,我也借著機會吃到了我總是渴望卻沒有機會吃到的山珍海味。他有的時候會在家里放著那些大餐廳做的菜,等著我去吃。這樣我隱隱地覺著他很有錢,但他卻從沒告訴我,他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甚至,初中都念完了,我都沒見過他的父母。

初中畢業,曹駿這個小秘密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永遠成為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暑假,我去了父母那里,也和杜誠鶴斷了聯系。

成績出來了,我剛好過了樹德高中的錄取分數線。而進學校的第一天,我就看見了杜誠鶴。只是,他不和我是一個班而已。

他保持著以前的習慣,給送我好吃的。只是,我從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我也從沒去過他的家。

那年,我十五歲,高中一年級。高中上課早,初八要去學校報道,初九就得上課,那是返校后的第四天。晚上,第一節晚自習課間,我整理抽屜的時候,發現杜誠鶴給我留的紙條。

“我要到國外去了,晚上十點的飛機,你能來送我嗎?我有話想對你說?!?

這時,我到他們班去打聽才知道,今天一大早他來辦理退學就走了。

我托同桌跟老師請假,說我去醫務室。我擔心老師不給我批假,我就只能這樣。雖然我是走讀生,但沒有老師的請假條,門衛也不會放我出去。我決定從學校食堂后面的洗碗池的墻翻出去。我聽一些同學說過,那里有住讀生為了翻出去搭的石階。但他們一般有一群人才敢翻墻出去,因為從那里走到大馬路上,要經過一大片被遺棄的建筑荒地,可怕的很。

畢竟是幾年的朋友,說不定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得到了。一想到這,我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

晚上七點四十五分,我看了看手表后,就翻墻出去了。也許是冬天的原因,天真的很黑。我打開平時回家用的小電筒,沒了命的往前跑。同學告訴過我,只要沿著水泥地直線往前走,就可以找到通往大馬路的巷子,進了燈火通明的巷子就安全了。

“救命??!”

隱約的呼喊聲,音量小而稀。這點兒聲音,在這種境況下突然出現,嚇得我差點扔掉了手中的電筒。我的腿有些不聽使喚,我自命姜大膽,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怕??!

我咽下堵在嗓子眼的口水,咬著牙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經過一片殘垣斷壁時,突然有一滴液體滴到我的臉上,我不由自主地抬頭,舉燈向上時,一滴液體正好滴到了我的左眼,我下意識閉上雙眼,揉搓眼睛。

也許這時我沒有那么緊張了,像是突然有了嗅覺一般,我清晰地聞到液體的味道,濃濃的血腥味。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見得光的,只知道那時候很多人圍著我的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好像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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