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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秘密—誘供(上)

  • 詭夢之兇案追蹤
  • 慧寓
  • 3620字
  • 2017-06-23 15:03:47

姜煜抬眼就看見身邊站著一個全身混黑的男人,除了站在她面前身旁的男人,她身前的花壇,花壇里的手,這一幕就像在她的腦海中印刻成畫一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下意識看向男人身側的鏡子,但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男人的臉,男人突然轉身,雙眼兇狠地看著她。

“你……你……看得見我?”姜煜驚慌地向后退了一步。

男人是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雙兇狠的雙眼。男人一把抓住姜煜的右手,并將都一把手術刀架在了姜煜脖子上。

姜煜小心地抬起頭,盡量避免刀鋒剌到自己的脖子。

“我不想傷害你,所以,不要多管閑事!”男人看著姜煜,眼神溫和了一些。

“什么是多管閑事?”姜煜壓制著自己的呼吸,問道。

男人一聽,眼神瞬間兇惡地盯著姜煜,聲音陰沉,一字一頓地說:“那我就告訴你什么是多管閑事?”

語音剛落,男人劃動手術刀,刀鋒一厘一厘地割破姜煜的脖子,獻血如洪水般從她的脖子上破出的傷口里傾瀉而出。

姜煜絕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越捂越緊,緊得讓她快要窒息。她猛得睜開雙眼,大口喘氣,才發現自己的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她立刻松開自己的雙手,緩了一會兒,又失神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個人是誰?

姜煜緊皺眉頭,心里暗念。她想找出夢境疑點卻又生怕自己再次陷入恐懼,只得打開客廳的電視機,一邊放著腦殘的偶像劇,一邊回想夢境。

當她口渴得不行,給自己倒水的時候,才注意到天已經很黑了,屋里卻還只是自己在剛下課時開著的過道天花板的裝飾燈,都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她打開客廳的照明燈,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后,整個人崩潰地癱在了沙發上,哀嘆道:“我的蒼天啊,你不是在逗我的吧!我都睡了一覺了,才只是半夜十二點,你讓我后半夜怎么過啊?”

一方面是自己后半夜不敢再睡覺,另一方面她是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新的線索。姜煜給了自己充足的理由之后,決定打電話騷擾耿鉞,讓那個正在做著美夢的耿鉞起來上個廁所。

而此時的耿鉞卻并不是想姜煜所想的那樣。為了能盡早破案,也為了讓姜煜能早點睡個安穩覺,耿鉞一直都在努力的收集證據。

六小時以前,耿鉞拜訪完陳華生的父親陳何鐘后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確。同時,協警胖子也查到陳建的母親袁邱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沒有任何行跡,并且袁邱沒有出云市的記錄,而整個云市也找不到袁邱這個人,間接的證明了耿鉞的猜想——袁邱已經不在人世。至于尸體在哪里,兇手又是誰,他也有了方向,只是需要驗證而已。

耿鉞坐在審訊室外,看似平靜如水,但擱在桌子上的右手除大拇指之外的四個手指卻在桌面上打著沒有規律的節拍。

唐銘從審訊室走出來,一臉沉重地將手中文件放在桌面上。在耿鉞身旁的陸飛和左菁大氣不敢喘一口地看著他,而他則將文件滑動到耿鉞面前。

“他們都愿意做證人,指控薛子龍蓄意謀殺陳建……”

說完這句話,唐銘故意緊繃的臉露出欣慰、驕傲且喜悅的笑容。

“干得漂亮!”

耿鉞站起身拍了拍唐銘的肩膀,唐銘對著耿鉞輕微點頭作為回應。二人對視,多年的默契化成無聲的微笑。

耿鉞轉身對陸飛和左菁說:“接下來就到你們去對付嘴硬的王伶莉了!”

“是!”左菁立刻回道,并拿起口供文件去了審訊室,協警曉勤也跟了過去。

陸飛則猶豫地站在原地,他憂慮地看著耿鉞說:“鉞王,我想,既然左菁和小勤負責審王伶莉,那不如讓王克去支援小林和栗子保護薛子龍,我和水哥則分別負責去陳華生的家里和醫院守著,以免出意外嘛!”

陸飛的想法讓耿鉞是既意外又欣慰,他沒想到陸飛的進步會這么快,想得這么周全,也正是他所想的。

“很好,但單憑你和水哥一人駐守一處也是看不過來的。陳華生明天是休息,有可能不會去醫院,但以防萬一,你和水哥就去醫院駐守就可以了,王克都回去休息了就別讓他出任務了;唐銘和胖子會去陳華生的住所駐守把小林和栗子換回了,讓他們休息一下。審完了王伶莉后,我就與唐銘和胖子匯合,我們要防止陳華生找薛子龍!”

“好的!我這就把那胖子弄醒!”唐銘說完,剛轉身就被耿鉞拉住了胳膊。

“辛苦你了,這么短的時間,你不僅找到那兩個學生,讓他們做證人;還讓張權的兒子供出另外四名目擊者,還把其中兩個還在云市其他區的學生給找過了,真的很不容易!案子結了,你想做什么,我都答應你!”耿鉞對唐銘說道。

唐銘用右手食指指著耿鉞,一副要債的樣子,怪聲怪氣地說:“這可是你說啊,我當真了啊!”

“嗯,我說的!”耿鉞微笑道。

“行,記下來,這樣才對得起我這么辛苦嘛!”唐銘說著,走出了辦公室。

陸飛向耿鉞簡單的匯報了王伶莉情況后,就與水哥一同離開公安局。

王伶莉聽到左菁說她的兒子是殺人兇手就按耐不住,對左菁咆哮道:“那短命的兔崽子不是我家龍龍殺的,我家龍龍是錯手,是錯手的!他們是在在陷害……對……就是在陷害龍龍!”

“他們為什么要陷害薛子龍?他們兩年前不敢站出來,一方面受校長和你家的脅迫,另一方面你們出錢封口。現如今,他們生命都受到威脅,那還不趕緊站出來啊!”左菁故作輕松地說道。

“他們生命受到威脅關我家龍龍什么事兒啊?憑什么說是龍龍蓄意謀殺?”王伶莉的聲音有些嘶啞,臉也逐漸扭曲。

“是嗎?如果只是兩三個人的口供,我們還能姑且算是他們通了口供,可是現在有五個人都說薛子龍是預謀殺人,難道他們五個近兩年沒見過面的孩子是在串供嗎?”左菁說著,拍了一下桌子,似乎是在敲擊王伶莉的心墻。

王伶莉怔住,低聲自語:“不能承認,不能……”

左菁故意抬起手臂,看著自己的手表,悠悠地說道:“十二點了,還有五個半小時天就亮了吧——。天一亮,我的同事大概就要把薛子龍帶到局里來吧……”

“不可以,不可以……”王伶莉看著左菁搖頭擺手,神情也越發慌亂。

“什么不可以?就算是一個未滿14周歲的孩子,殺了人也是要償命的!你又不說,如果你說了,還能按自首情節算,還能跟法官求個情,留條命在。”

左菁站起身與慌亂失神的王伶莉對視,輕聲說:“給你一點時間,你好好想想……”

話音落地,王伶莉崩潰地雙手環抱自己的雙臂,她心里的秘密和現在的處境就如同帶著鋼刺的四面墻,離她越來越近。她深知,一旦自己認了罪不單單會讓自己和兒子進入監獄受刑,更會牽出那個讓她除了兒子以外,同樣一直在用生命在維護的男人。

左菁與做記錄的小勤一道走出審訊室,小勤向左菁打了聲招呼就去整理口供和證據資料。

而一直在觀察審訊過程的耿鉞拿起手機給唐銘發了一條信息之后,準備動身去陳華生的家,與唐銘和水哥匯合。

“隊長!”

耿鉞剛轉身,就被左菁叫住。耿鉞看著左菁,覺得自己確實該說點什么再去找唐銘。他沖左菁露出淺淺的微笑,并對左菁伸出大拇指:“很不錯,審訊很有進步!”

左菁聽到來自耿鉞久違的認可,不由自主地微微低頭,聲音有力地說:“我會繼續努力的!”

可她的尾音還未落下,耿鉞的手機就響了。

耿鉞見是姜煜打來的,皺了一次下眉,轉身小嘆氣地走了幾步之后接起電話。

“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想請我吃宵夜吧?”

“還沒睡啊?”姜煜問。

“不然你以為我邊做夢邊接你的電話嗎?”耿鉞溫柔地反問道。

“嗯,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還真以為你在睡夢中接我的電話呢!夢得還挺美……”姜煜故意怪聲怪調地懟道。

“哦,原來你是打電話找茬兒的,茬兒不在,我先掛了!”耿鉞故作生氣地說道。

“別,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我夢見兇手的樣子了!”姜煜說道。

耿鉞一聽,努力地壓制自己的語氣,試探地問道:“是嗎?他是誰,你認識嗎?”

“不認識……”姜煜說。

“不認識?”耿鉞立刻問道。

“其實,我只是夢見了他的一雙眼睛,那人是戴著口罩和帽子,我沒有看到全貌,所以……”姜煜說。

耿鉞聽到卻是放心了不少,輕聲安慰道:“沒事,我又沒要求你做什么,不要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去睡覺吧,好好休息!”

“我也想睡覺,可以一睡覺,就得在夢里死幾回,還哪敢睡啊!”姜煜抱怨道。

“哦~,我知道了,你打電話給我,原來是想我陪睡啊!早說嘛,含蓄什么,我們都認識十多年了,這點面子,我還是得給的!”耿鉞故作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個為老不尊的,說什么呢!”姜煜在電話另一端的聲音險些就要穿破耿鉞的手機屏。

耿鉞笑了笑,立刻溫柔對姜煜說:“如果,你實在不敢睡,就玩點什么,再將就一晚,我向你保證,明天晚上開始,每晚都能好夢無憂。”

有的時候,讓人覺得心暖歡喜的不是那些油膩的情話,而是看似平淡的關懷和承諾。姜煜不得不承認自己總在某個時刻會對讓她又喜又惡的耿鉞有種莫名的依賴和期待。

可她的理智卻并沒有因為這些說不清因素而喪失,她猶豫地問耿鉞:“我可不可知道,你為什么……”

“不可以!”

姜煜的問話還沒說完,耿鉞就知道她想問什么,冷冷地回絕了她。

“哦……”姜煜失落的應了一聲。

耿鉞的語氣又恢復溫柔:“聽話,什么都不要管。我還有事情,你先嘗試著休息,實在不敢睡,兩個小時以后,你再給我打電話,我陪你聊天,好不?”

“嗯,知道了……”姜煜說完掛掉電話,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奇怪,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聽話了。

耿鉞緩緩收起電話,才發現左菁還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他擠出一抹笑容,對左菁說:“我先去找唐銘,王伶莉就看你的了!”

“嗯,知道了,隊長……”左菁看著耿鉞,語氣顯得有些失落。

耿鉞沒有想太多,快步出了公安局。

左菁看著耿鉞的背影,眼里的復雜似乎是在說自己不該有多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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