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體型居然清逸中帶著幾分魁梧,玉自寒有些臉紅的說:“六爺,入秋了,別著了涼。”
夜無痕見她面上泛出淺淺的桃色,假裝不在意的說:“我過去在山上練武的時候,即便冬天也是光著膀子練武,怎會如你說的那樣嬌弱,爺又不是沒穿衣服,這內褲還是昨天換的,昨天的你拿去洗洗。”
他把一早準備好的內褲丟給玉自寒,他知道玉自寒喜歡他,只是礙于他的身份不好接近,于是就打算借此機會,讓她成為他的人。
玉自寒訕然一笑暗道:過去打仗之時,你躲在我的后面,來了刺客也躲在我的后面,整日的跟我演戲,見點風就咳嗽個不停,我只好天天的跟在你后面,只想保護你,把自己至于絕地,我只知道你心術不凡,絕頂聰明,卻不知你的武功也強我許多,六爺還真是深藏不漏,仔細我日后給你教訓。
夜無痕見她憤憤不平,略見癲狂中似有不恥,也不知這嘲弄因何而來,這丫頭的心思和普通女子不同,居然不被美色所動。
“你還真是大膽,往日里沒少偷看我們老八吧?”夜無痕擠在玉自寒坐的長凳跟前,露出一種極為曖昧妖治的笑容,那薔薇色的唇勾勒出一種迷惑人心的笑容。
“離我遠些,你這成什么樣子?”玉自寒發現自己過去愚笨的很,他怎么會是愚魯之輩。
夜無痕自然不去理她,依舊離她很近,近的就要和她貼在一起。
“怎么著,你那跑到男人寢室,偷看男人洗澡的破例哪里去了?怎么一瞬間玉小姐就成了名門閨秀,倒叫我刮目相看了。”夜無痕淺笑道用力抓住玉自寒的手,玉自寒想要躲開,可是只要一撒手,這麒麟墜子就會碎了,這可是他這個無良的人送給她的唯一的物件。
“無痕哥哥,你們在做什么?”鐘離濤輕聲問,言語中帶著幾分調侃,玉自寒更加的面紅耳赤。
“你這小沒良心的,沒見六爺幫我洗衣服,既然你回來了,這洗衣服就是你的事了,畢竟你已經是我玉家的奴才。”玉自寒有些刁蠻的說,鐘離濤一笑道:“那恕我不從了,我到不怕干些粗活,我怕無痕哥哥日后記恨我壞他好事。”
玉自寒起身拿著木棒就要去敲打鐘離濤,怎知他身子很是靈活如同猿猴一般在院落中跑跳著,玉自寒居然追他不上,但這鐘離濤總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躲閃著,似乎有意與她嬉鬧。
玉自寒伸手狠狠地敲在這鐘離濤的身上笑罵道:“你這沒教養的,你且等著,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哎呦,真兇悍呀,無痕哥哥,你家媳婦,這么兇悍以后可有你好日子過。”鐘離濤故意挨了一下說,就當陪著美人姐姐做做運動。
他心中很是不悅,這美人姐姐居然和無痕哥哥是一對,那他的心怎樣平復,自打看見她第一眼,就再難忘掉。
“誰是他家媳婦,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玉自寒的嘴被人堵住了,就見夜無痕用手捂住她的嘴說:“不許說這種下流的話,你也太不知檢點了。”
玉自寒毫不客氣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又狠狠的踢了夜無痕一眼,想到往日他信玉寒煙勝于自己,就氣不打一出來,新仇舊恨就想疫病報了。
“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你可就嫁不出去了。”鐘離濤說完這句,沖二人做了個鬼臉,就跑去了廟宇內,此刻他哭的心都有了。
他面色如常的把夜無痕買來的食物打開,還是頗為豐盛的,有一只燒雞,一條酥魚,半斤醬牛肉,半斤花生米,還有半斤老白干,幾個剛蒸出來熱乎乎的大白饅頭,很是惹眼。
“濤兒,把桌子放到后面的炕上,收拾干凈,咱們吃飯了,不管他們。”香離笑了笑說道,她在東籬之時,就演習攝魂之術,可以洞悉過去未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最愛的女人就是玉自寒,此刻他們可以獨處必然能夠增進感情。
“婆婆,我看也是那二人,怕是還要打鬧一陣子。”鐘離濤點燃如豆般的燈油,婆婆的眼睛不好使,吃飯的時候必須點燈。他抬著桌子放到廟宇后面的房間的炕上,就見夜無痕背著婆婆進來了,玉自寒一臉不悅的也跟了過來。
“你們在這里吃,我去做些湯給婆婆下飯。”玉自寒笑笑說,往日姐姐玉寒煙便是如此,以皇后之尊伺候夜無痕和諸臣,所以她的賢德在大周是很有名氣的,加上她聰明絕頂,給夜無痕和諸臣分憂不少,所以她才會因為那些小事被玉寒煙至于絕地,因為皇后說的話沒有人不相信。
夜無痕愣了一下,本不想著她是那種嚴謹規整的女子,今日看也算嚴謹規整了,也不失活潑頑皮,卻是一切都好,只是性子冷了一些,但也不見她對旁人冷,處處都周到的很,偏是對自己不愛理睬。
鐘離濤蹦蹦跳跳的跟過去,他本已沒了孩童的樣子,但是這美人姐姐喜歡簡單的人,他也就裝作孩童的樣子跟著她,也許日后她不能嫁給無痕哥哥,也許她能對他另眼相看,他到不奢望娶她,只要看著她幸福就好。
玉自寒回眸苦笑,想到故往之情笑道:“你不餓嗎?便是不餓也要多吃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我給姐姐幫忙做飯,我做飯的水平比之這京中的廚子好許多,我倒是并非心疼姐姐,我只是看你這雙手嬌嫩得很,十指不沾陽春水,怕是那飯食也做得半生不熟的讓人不能下咽。”鐘離濤壞壞的一笑,露出那倨傲張揚的笑容,眉骨間那股子傲氣確有幾分風采,他這‘毒舌’也是可見一斑。
“你說得好,那就有勞你了,我進去吃飯。”玉自寒轉頭回了里屋,鐘離濤看著空空蕩蕩的院子,黃土間的蝴蝶蘭開的有些慘淡,幾只黃蝶飛過,掠過竹影斑斑。
一時間他覺得沒趣得緊,好不好說她做什么,引得她去了,留下自己一人,在此間不是一般的沒趣。
玉自寒退開那焦黃的木頭門,這門子估計已經年代就遠了,怕是不久就要損壞。
“六爺,我看今個你到城里置辦些東西吧?這婆婆的門窗都該修理了,你卻買些木料,在買些白紙,午后咱們幫著擺弄一下。”玉自寒進屋以后,就用銅盆里的水凈了手,爾后坐到炕上,撕下一個雞腿,和一個翅膀,用油紙包起來說:“這個給濤兒留著,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別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