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玉芬也道:“可不是嗎?現在他們兩人都成名人了,比電影明星還要叫人羨慕呢!也不知道前段時間是誰造的謠,說兩人感情不和,我看就是在胡說八道!”
葉錦笑道:“是啊,他們小兩口現在感情好得不得了,那些報紙最是無聊,專愛捕風捉影。”
三人說笑時,盛薇走了進來,她今天穿著一身水粉色旗袍,烏黑的長發輕攏在腦后,整個人顯得嬌美而又明艷。
“盛薇,我們剛剛說到你,你就來了,快點過來坐!”葉錦笑著叫她。
盛薇笑著走過去,在葉錦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你們在說我什么,該不會是在說我壞話吧?”
潘雨玲笑道:“瞧你說的,我們是那種在背后說人壞人的人嗎?我知道你不太喜愛看報紙,到這會,你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有了怎樣的名氣吧?”
盛薇的確不清楚,所以一時間有些迷惘。
饒玉芬笑呵呵地將報紙遞給她:“你看看這報紙就知道了!”
盛薇一看,登時驚訝地愣住了:“這報紙上寫的未免太夸張了,說智宸傲然正氣,心懷家國倒也沒錯,怎么還將我寫成了最有魅力的東方女性?這可真有些名不副實了。”
三人聞言相視一笑,葉錦道:“怎么是名不副實了?盛薇你本來就氣質出眾,端莊美麗,這報紙上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行了,二位嫂子,三姐,你們就別再夸贊我了!”盛薇不禁輕笑。
“好,好,好!不拿你開玩笑了,怎么就你一人,四弟呢?”饒玉芬問道。
盛薇沉默著,一時間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因為前線停戰,葉智宸擔心會有什么大變局,這段時間他一直忙著視察軍隊行轅,另外為了獲得更多的支持,他不得不奔走在各種勢力間,因此在府上極少能見到他的身影。
這幾天他又上常州去了,這次他要見的是傅舉綸,傅舉綸手中握有重兵,宛軍當務之急就是拉攏他。
葉錦見盛薇滿臉心事,替她回答道:“四弟這段時間都在外面忙呢,你們也知道,四弟是個做大事的人,哪能整天待在家里?”
潘雨玲與饒玉芬笑著點頭:“那倒是,所以說四弟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盛薇輕輕勾起唇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笑容有些淺淡。
回到房間,小蘭笑著迎上來:“四少剛剛來電話了,讓我告訴你,他今晚上就能回來。”
“真的嗎?”盛薇覺得驚喜,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要回來了。
現在與他分開一天,對她而言都是一種煎熬。揚起的唇瓣似薔薇綻放,太好了,終于又能見到他了!
那般的欣喜愉悅,竟似情竇初開的少女,要見到久別不見的戀人一般。
某咖啡廳內,葉智宸與楚維儀面對面而坐,兩人都不說話,空氣顯得有些凝固,只聽到楚維儀手中的勺子攪動,偶爾碰在杯沿處,發出的“叮叮”聲響。
楚維儀看著男人冷酷的臉,好似要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熟悉的溫度來,數十秒過去,她挫敗間寂寥地微笑,頗有幾分自嘲的意味。
她怎么忘記了,他早已不是那個溫柔呵護自己的四少,自從他與蘇盛薇結了婚,他便像是換了一個人,對自己的情意便漸漸消退了,褪成了冷酷的寒冰,任她怎么捂,都捂不熱他那一顆堅冰般的心。
他啟動薄削的唇,淡然問道:“你找我出來,要說什么?”
漆黑的眼眸亦是冷澈平淡的,找不出一絲波瀾,仿佛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他曾經的戀人,而是一個生意伙伴,那公事公辦的態度,徹底擊碎她的冷靜。
她說:“你就職那天,我也去了宴會現場。”
果然,他臉上冷峻的神色稍稍有所松動。
她笑了笑,說:“別擔心,我只是待了一會便離開了,沒人注意到我。”
葉智宸看著她,眼神冰冷:“你到底想說些什么?”
楚維儀看著杯子里旋轉著的灰色漩渦,忽而凄楚一笑:“你知道嗎?你們真的很相配。那天,我親眼驗證了這一點,才明白我究竟敗在了哪里。”
葉智宸聲音沉悶:“維儀,你不要這樣。”
楚維儀抬起幾近破碎的眼,笑著說:“如果你只是在可憐我,那么,大可不必。三年前你就與我說的很清楚,你不再愛我。”
葉智宸無言以對,只道:“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便輕易將她的心擊得粉碎。以前,她從未自他這里得來一句深情的告白,沒想到,隔了三年,她得到的依然不是“我愛你”。
午睡起來,盛薇剛剛喝了一碗酸梅湯,就接到許舒華的電話:“盛薇,今天有時間嗎,能不能出來一下?”
盛薇微微一笑,道:“你近來不是都忙著考試嗎,怎么有時間約我?”她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何況都已經三點了,還沒怎么逛,天就要黑了。”
許舒華卻道:“我找你有事,出來再細說吧。”
許舒華平日性子爽直,今天口氣里卻是難得一見的嚴肅,這叫盛薇有些疑惑。換了身衣服,她便準備出門去了。
經過大廳的時候,葉夫人叫住她:“盛薇,這是要出去嗎?讓許季昌送你吧!”
盛薇莞爾,輕搖了搖頭:“不用了,舒華就在西京胡同旁等我,步行一會就到了。”葉夫人聽她這樣說,便點頭應允了:“那你路上小心一些。”
西京胡同位于宛城南面,因為距離鬧市有一段距離,所以車輛行人都不多。遠遠的,盛薇便看到身著一襲舊式旗袍的許舒華,便笑著輕喚:“舒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