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轟隆”一聲巨響,也不知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哪里的機關,皇甫雨澤的腳底下竟然突地開了個洞口,一個措手不及,兩人便雙雙掉了下去。
“砰”的一聲重物落地,激起了滿地灰塵,皇甫雨澤吃痛悶哼了一聲,只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腦袋一陣暈眩襲來,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而死死護著自己胸膛上人兒的雙手,卻是始終都不曾松開半分。
頭頂上方那處大開的洞口,又緩緩闔上了,不留一絲縫隙。
當婉筠和影帶著人趕到破廟看到那一室的慘狀時,所有人的背脊都不禁滲出了一身冷汗,心肝兒驚懼的顫抖著,更有不少人甚至當場大吐狂吐了起來。
“嘔……怎……怎么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小姐呢?小姐!”婉筠強忍著胃中劇烈翻涌的惡心感,焦急地四處尋找著。
一旁的影也止不住擔憂了起來,王的馬在外面,說明王的確到過這里且并未離開,但是人呢?為何不見了蹤影?
還有這些死狀凄慘的人,到底是誰下的此毒手?難道是他們家王?
應當不可能啊,他們家王殺人素來喜歡一劍封喉簡單了事,什么殘忍手段層出不窮那都是誣陷詬病,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會讓王變得如此瘋狂?
不可能,應該不可能,或許是別的誰吧……
“綺菱!”婉筠頓時驚呼了一聲,跑上前去扶起綺菱的身子擔憂道:“綺菱你怎么樣?快醒醒??!”
此時綺菱身上的迷藥已經消散在了空氣中,身上沒有什么傷痕,卻依舊昏迷不醒。
婉筠費力地想要攙扶起綺菱,可畢竟是嬌滴滴的女兒家,縱使身懷武藝,可想要抱起一個跟自己差不多身高體重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喂!你是死人吶?都不會過來幫幫忙的嗎!”看到影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婉筠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嬌喝到。
誰知人家卻只酷酷地回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
“你……你別忘了,我們家小姐,可是你們家準王后!若是小姐最寵愛的丫頭出了什么差池,你就等著提頭來見吧!”
聞言,影不由擰起了眉頭,對身邊一隨從道:“你去幫忙?!?
讓人去幫忙,倒不是怕了什么準王后,什么威脅,而是他不禁想起了自家王對那位準王后的態度,那么緊張一個人,有史以來他倒是頭一次見。
“你閃開!”婉筠忙攙著綺菱閃開了那隨從遞過來的手,對影道:“你來!”
“你別得寸進尺!”
“那又如何?你若敢不從,回頭我們家小姐一狀告到你家王那邊去……”
“你……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影咬牙切齒地冷哼道,不情不愿地上前去一把打橫抱起了綺菱。
身后,婉筠滿意地勾了勾嘴角,眼底似有莫名光芒一閃而過。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他來好了,否則萬一到時候有什么流言壞了綺菱的名節,難不成還要她的好妹妹嫁給那些個歪瓜裂棗?
至于這個男人嘛,各方面都算的上是一等一了,配她的好妹妹倒也不差……
“追云,你能找的到小姐的吧?帶我去尋小姐好不好?”婉筠溫柔地撫摸著追云頸部的毛發,眼含希冀道。
誰料追云卻只仰頭嘶鳴了一聲,便又側過腦袋與一旁通身漆黑發亮體型健碩優美的閃電耳鬢廝磨去了,瞧那副親昵的模樣,倒像是甜蜜小夫妻。
婉筠疑惑地蹙起了秀眉,追云可是頂級的汗血寶馬,無論主人在哪兒它都可以循著氣味找到的,可它如今卻是動也不動,什么意思?
“難道……小姐還在這里沒有離開?”
似是回應她的話,追云又仰頭嘶鳴了一聲,一旁的閃電也跟著附和了一聲。
自己剛剛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影立即下令道:“在這周圍仔細找,一定要盡快找到王!”
“是!”
破廟底下的地下室內。
皇甫雨澤已然清醒了過來,感受到懷中柔軟的嬌軀,心中頓時柔軟一片,好似被什么東西給塞得滿滿的,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令他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卻在這時,手掌觸摸到的粘稠頓時讓他的心“嘎登”一聲,忙翻身坐了起來,掀開裹在她身上的外衫一看,心臟險些都要停止跳動了!
只見她那纖細的手臂上,一道猙獰的刀傷深可見骨,正不斷往外滲著血,后背右肩處一個血窟窿也正源源不斷地流著殷紅的液體,幾乎整個背部都要被染紅了。
來不及繼續心疼感傷什么,皇甫雨澤迅速為其點了穴道止血,從自己的里衣衣擺處撕下兩條布,動作輕柔而又悉心地為她大概包扎了一下傷口。
似是被碰疼了,尉遲妍姍不由緊了緊眉頭,緩緩張開了雙眼。
“雨澤……”看到眼前熟悉的俊臉,尉遲妍姍那慘白的小臉不由綻開了抹絕美的笑顏。
然而下一秒,昏迷前發生的一切頓時如潮水般涌來,那一只只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摩挲的痕跡……
笑,頓時僵在了臉上,淚水不由滑落臉龐。
“我們……解除婚約吧?!?
“你說什么?”皇甫雨澤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心臟似乎在被萬蟻一點點啃噬著。
尉遲妍姍努力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道:“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娶我嗎?現在我同意退婚,你應該高興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