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截止日期是沒有的。”黑廖風眼底透著一絲狡黠。
“沒沒有?”米予羲揚聲,“那是什么意思?”
“你說呢?”黑廖風故意笑了下。
“可,可我還有工作,我不可能要在這里一輩子,我的朋友都在中國,我只有一個暑假,我再有半個月就要開學,我……”米予羲搖著頭,似乎有些抓狂。
黑廖風再次打開手中的文件,“如果你認為這樣不好,我想我們的交易可以取消!”
交易取消?
哦,對的,米予羲突然想起黑廖風救她時說的那句話,“我從來不做沒有回報的交易!”
只是,這個“回報”有點太大了吧?一輩子啊!況且還是奴隸一般的生活。
“取取消……”
不等米予羲說完話,黑廖風撥通電話,“過來一下,將這個女人帶給兄弟們幾個,以后都可以無限享用!”
無限享用?
這這又是什么?當她是物品?
一個是奴隸一般的生活,一個是如同妓子一般的生活。
傻子都知道該選擇哪一個。
“等等一下。”米予羲突然撲上前,按住他的手臂,“我不取消交易了,不取消了。”她半是討好地笑道。
黑廖風笑了笑,掛下電話。
此時的米予羲知道自己被耍了,但是她也明白那是黑廖風對她的警告。本以為的眼前好男人如今卻成為了‘眼中釘,肉中刺’,怎么想怎么可惡。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出去了。”黑廖風用手扶了下眼鏡,冷聲道。
“呃……你就不問問有關我的事情?”米予羲再次斗膽問道。
黑廖風從旁邊抽出一個文件,“這里都有,我為什么還要問?”
米予羲愣住,他他他早就調查過她了?
“讓我念一遍嗎?”黑廖風嘲諷道,“米予羲,XX孤兒院長大,20歲,XX大學大三……全部身家200元,還欠三個同學生活費共計150元,喜好八卦,是八卦社的社員,偶爾靠挖掘八卦新聞賺些生活費,還偶爾幫人傳送情書,在學校內共有三份兼職,學校餐廳,圖書館,還有教室打掃,我這里的資料里還顯示你經常在夜里逛男生宿舍,專賣五彩套,也為一些男生提供他們感興趣的女生的興趣資料……看來我低估你了,沒想到你真是一個‘能人’啊?”
米予羲的頭仿佛快要和脖子成對折,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偉大,靠自己的雙手賺生活費,賺學費,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從黑廖風的嘴里念出來時只覺得那么羞恥。
黑廖風盯著站在屋內中央的米予羲,嘴角的笑意更加濃烈。
晚上十點,米予羲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沙發上。黑廖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出門了,只留她一個人在屋里。
不知不覺中,住在這個酒店已經快有一個星期。
米予羲漸漸熟悉了這里的環境,但是說到‘逃跑’,她起初還存有幻想,然而當經歷了一次,她才知道:原來這酒店里的每一個人都是黑廖風的眼線,而這整個豪華酒店的老板更是黑廖風本人!
而她好像也被隔絕一樣,沒有任何通訊工具,沒有電腦上網,所以,她想要逃跑,簡直是癡人說夢!
米予羲禁不住抬起頭,對著天花板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怎么辦啊……”
“因為‘逃跑’?”
米予羲點頭,“是唄。”
“有主意了嗎?”
“要是有就好了。”米予羲再次失落地回道。剛說完就意識到不對勁,她忽地扭過頭,“黑……黑……”她不知道黑廖風什么時候進的門,更不知道他已經站在她身后有多久了。米予羲張著口瞪大眼。
黑廖風居高俯視著她,嘴角浮著一絲譏笑,故意忽視米予羲臉上的驚訝與慌張,“怎么還不睡?”語調略顯冷淡。
米予羲慢慢冷靜下來,壓住心中的緊張,趕忙站起身,“我……我……”舌頭又開始不爭氣地打結。
似已習慣米予羲的結巴,不等她說完,黑廖風略顯疲憊地坐在了沙發上,右手松著勃頸上的領帶,左手食指輕揉著眉間。
“要……要不要喝杯熱水?”米予羲試探地問道。或許,她只要表現得‘乖’一點,黑廖風就會大發慈悲早點放她回國,她天真地想著。
黑廖風沒有睜眼,淡淡地應道,“一杯黑咖啡。”
“哦,好。”米予羲趕忙走向廚房。
黑廖風似乎很喜歡喝黑咖啡,打從進入這里的第一天,米予羲就發現了他的這個喜好,他每天至少要喝三杯黑咖啡。出于好奇,米予羲偷偷嘗過一次,那種苦與說不出來的酸澀令她的胃感到難受。她怎么也想象不了,黑廖風竟然如此喜歡喝它?
米予羲將新沏好的黑咖啡放在桌面上,站定。
“整理下這三天以內的報紙,一起送到我的臥室。”說完,他起身向二樓走去。
米予羲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恨得牙齒打磨。可最終還是很不爭氣地開始搜羅出這些天的報紙來,一一找尋著日期。
十分鐘后,她拿著三份報紙以及那杯還未喝的黑咖啡走進黑廖風的臥室,屋內的燈光有點昏暗,僅開了一盞床頭燈,本就顏色深沉的臥房更加顯得冷漠,就好似與它的主人一樣,令人產生一種距離感。
黑廖風裹著浴巾從浴室走了出來,瞥了一眼已經站在門口的米予羲,也不著急穿上浴袍,仿佛早已習慣她的存在一般,繼續用白巾擦拭著濕漉漉的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