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射過來的飛鏢像是無窮無盡一般,不能再耗下去了,萬俟淵暗嘆一聲,將手中的劍揮舞成一個劍闕漩渦,注入內力,迎面而來的飛鏢便就這樣齊齊的定在那里,接著,本是柔軟如花的劍突然一震,定在那里的飛鏢統統掉頭飛射。
不再逗留,拉起云芷的手便向著山下奔去,只留下隱隱的哀嚎聲在身后響起。
被帶著跑了很久,云芷已經是氣喘吁吁,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甩開那只像是鋼鐵般箍著她的手,癱坐在地上。
“是,不是,你,你們想……先出手從我身上,搶到兵符!哼,算盤,打錯了,兵符現在,不在我身上!”云芷上氣不接下氣的將一句話說完,這出來談個判,差點把命斷送在這里。
“那些人是我的仇人,與兵符的事沒有關系。”男子沉聲解釋,手中拿出剛才接住的菱形飛鏢,陰陰的藍光,淺淺的火令標記,曜石般的眼眸深了深,焰火門看來是想找滅門啊!
氣喘夠了,云芷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男子哼了一聲,“我信你才是傻子!我走了,別跟著我!”
反正現在她經此一劫是明白了,什么都是不夠安全的,就算剛才的人是他的仇人,不關他的事,卻還是危及到了她的安全,連舊仇爛帳都沒有算清楚,還怎么保障在逼宮時她將軍府的安全!
本欲叫住轉身就走的女子,卻又咽了下去。現在他還是先處理了后面的那群人再說,剛才是顧忌著云芷這個女流之輩在,現在他便讓焰火門知道什么叫后悔!
回身而去,手中還沒收起的劍也像是感覺到了主人的心情,嗜血震動起來,既然來了,那就一個都別想回去!
云芷悶著頭一個勁的往山下走,卻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咦?秦朗,你怎么在這里?”
“是你讓我來找你的,我也是剛找到這里來。”秦朗淡淡的回答,眼光卻看向云芷的背后深思,再看云芷一身白衣已經是臟亂不堪,皺了皺眉,“發生什么事了?”
“出門不利,遇人不淑,倒霉了!”云芷皺著一張臉,郁悶的揪著這已經慘不忍睹的白色紗衣,恨聲道。
“是剛才那個黑衣男子?他臉上是不是戴著一張金色面具?”
“你怎么知道的?你認識那個男的?”連皇上身邊的一個侍衛也可以有這么大的知名度嗎?
腦海中又重新回憶了下剛才看到個那個側影,看著云芷緩緩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璃天宮的宮主,極天!”
“璃天宮?很強嗎?”云芷不屑的哼了哼,連帶著對剛才那人的抱怨,對這個璃天宮也完全不看好。
“嗯,璃天宮是江湖上一個神秘強大的組織,包攬密查情報、暗殺他人、建立地下生意網,其勢力范圍已漸漸涉及到三國的地域。行事狠辣決絕,是江湖中無人敢惹卻還不得不巴結的一個門派。”說到璃天宮,秦朗的語氣非常鄭重,語氣中有佩服也有排斥。
他也只是聽說過關于璃天宮宮主的傳言,卻沒想到他竟會輕易現身在云芷身邊。
聽了秦朗的解釋,云芷小小的驚訝了一番,沒想到這樣強大的江湖組織竟然會幫著皇宮做事,看來皇上的后盾很強大啊,現在想想,剛才決定要放棄的合作伙伴是不是錯了呢?
“在想什么呢!這樣的人很危險,下次離他遠點。”秦朗暗嘆一口氣,面前的女子明明是聰敏慧絕,卻是生出些奇怪的言行舉動,讓人不能放心。
“哦,我知道了,走吧,先找身衣服換下來,我們再去看房子!”秦朗說的對,這樣危險的人還是離得遠點好!這一鬧,差點把今天要做的正事給忘了。
兩人一齊下了山,將在那里等著的夢兒打發了回去。
要說古代雖然比較落后,可是該有的都有,特別是這哪哪都是的美麗風景,看著真是抒情養性。
此時的云芷穿著一身白衣男裝,與秦朗一起坐在一酒樓的二樓窗口前喝茶賞景,樓下的這條街應該算是萬俟國京城里最熱鬧的一條街道了,店門口的聲聲歡騰叫賣,街上人來人往的穿梭游走,讓云芷看著也覺得溫暖愜意。
“對了,這條街叫什么來著?”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對面的秦朗問道,現在秦朗就像是她的一個秘書,隨時跟著她,為她解惑。
臉上的紅暈稍縱即逝,秦朗微微猶豫了下,才開口解釋,“這條街叫花柳街,咳咳,是萬俟國最出名的煙花之地。白天供小販買賣,晚上便鶯歌燕曲。”
“花柳街?”云芷手托著下巴,暗藍色的眼眸又開始流光暗轉,“那就在這條街上找一個院子作落腳的地方吧!”
“為何在這種雜亂的地方找!”秦朗驚訝出聲,他始終是跟不上她的思緒。
“噯!雜亂的地方自有雜亂的好處,雜!我們便可以第一時間得到最新消息。亂!我們便更容易在亂中藏身而不易被發現。再說,我看上這里了,若是我心情好,將這條街買斷也是不錯的。”云芷像是老師說教一樣,煞有其事的向著秦朗解釋,說的對方一愣一愣的。
前世養成的職業病突然冒了出來,看到有商機有希望的地盤,便動起了腦經,不過,她也只是說說而已,這么大條的街,她現在貌似不需要。
“這位公子,在下可以坐在這里嗎?”突然一溫潤如玉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一襲月色長袍出現在了他們這桌。
抬眼望去,便看見一身長袍上青色竹紋將男子的儒雅襯得越發迷人,此時這人對著她溫和淺笑,卻正是那日在皇宮里見到的公玉炎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