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實在是沒力氣,軟軟地坐在何霖兒的床上。
“當然不介意!我還正想傳播方子多救人呢!無論你給誰都無所謂!。。。阿然哥哥你怎么了?”何霖兒察覺到了瓶子的異樣,有些緊張地問道。
“沒事。。。你快去制藥。。。恕我幫不上忙了。。。”瓶子斷斷續續地說。
“你這樣我怎么能放心!?”何霖兒著急道。
“快去!”瓶子用盡全力吼了一聲,坐在床上大口喘氣。
何霖兒被她嚇到了,慌忙地拿過靈芝,研碎了去搗藥。
瓶子的嘴角忽然有什么液體流過,她接了些許。竟是白沫!
她的四肢開始發青,手腳僵硬得難以移動。
全身無力讓她睡意更濃。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能睡,不能睡。
口吐白沫、四肢發青、全身無力。。。
這不是瘟疫的征兆嗎?!
她不能死得這么沒價值!
她一定要熬到藥弄好的時候去試藥!
謝猛本在軍營巡視,忽然發現何霖兒的營帳還有光。
莫不是。。。在配藥?
夜闖姑娘家的營帳影響不好。謝猛撩開簾帳,卻瞟到何霖兒在搗藥,瓶子則軟塌塌地坐在床上死咬著嘴唇。
謝猛完全失了理智,也不顧營帳前士兵的勸說,沖進帳中一把抱住瓶子:“你怎么回事啊?告訴我你怎么回事啊!!!”
瓶子想把謝猛推開:“我得了瘟疫。。。離我。。。離我遠點。。。”
“不!”謝猛把瓶子抱得更緊了,我會陪著你的,我會陪著你的。。。”
瓶子笑了笑,這種踏實的感覺。。。好久沒有過了。。。
何霖兒回過頭,卻沒有像平日那樣制止。此刻她只覺得,阿然需要一個結實的胸膛。她只想快點搗好藥救阿然。
“弄好了!”何霖兒捏出了一枚藥丸,形狀并不規則,看來她很急。
“我先試一下。”何霖兒的聲音不復往日的輕快活潑,反而有點喑啞。
“我只有句話,阿然,我愛你。。。照顧好我爹娘。。。還有,我死后。。。”
何霖兒話還沒講完,藥丸就被謝猛奪了去,“怎么能讓一個弱女子試藥呢!”說著那藥丸已經靠近嘴邊。
瓶子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言不發地搶過那藥丸,塞入口中。“我是病人,跟你們體質不一樣。。。我試藥。。。才有用。。。”
兩人驚愕地盯著瓶子,謝猛抱著瓶子的手愈發緊了,何霖兒已經落下淚來,他們都沒有說話。
這份寧靜,靜得可怕。
瓶子粲然一笑,頓時沒了意識。。。。。。
一日后。
瓶子艱難地睜了睜眼,卻覺得睜眼好難。在嘗試了數次后,她終于睜開了眼睛。
這是自己的營帳。瓶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咦?被換過了?。。。自己的性別。。。不會被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