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海來得很快,似乎是一口氣跑上來的,氣喘吁吁,原本柔順的亞麻色短發此時卻凌亂的差點遮住眼晴。我遞給他一杯水,被他一口氣喝光,什么話來不及說,別急匆匆的啦我去公司。
鉆進的士車,我偷偷看了空海很多次,好像向他道歉,畢竟因為我這件事肯定給他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但很少給別人道歉,不知道從何開口,一團話堵在心中悶得慌。
而他的神色平常,也平常的讓我不知所措。
“空海,你沒關系吧?因為我......”突然話就很冒昧的冒出來,又怕他聽不懂,想解釋又怕被的士司機發現,更是造成一團。
空海定定的看了我一兩秒,就笑的一口白牙明晃晃的,抬手一拍將我的帽檐壓下去,“我有什么關系啊!正好讓我也體驗體驗當明星的——”我一驚,從位子上險些跳起來,就趕忙沖上去捂住他的嘴。
他愣住,大眼對小眼后,我尷尬的挪開目光,警惕的瞄瞄司機,然后訕訕的收回手。
坐在座位上心久久不能平靜。
有一種目光的對視叫做淪陷,也有一種目光的對視叫做心動。
淪陷無法自拔,所以我深深地愛上了幾斗。心動也無法自制,但我不想更不會愛上空海。
我怕空海會因為我的一些下意識的行為誤會,我也怕久而久之我的心會誤會。
誤會了我對空海的感覺。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我還以為三條小姐會像以前一樣把我從頭罵到腳。哪知她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淡定的喝茶。我像小學放了錯等待老師批評一樣,慢吞吞的挪到她身邊,“三條小姐,我......”
三條小姐拍拍我的肩,“歌唄,沒事了,虛驚一場啊。公司已經對外宣稱那天是一場誤會,你們在拍新歌的MV呢。”
拍MV?這也行......我困惑的眨眨眼,“媒體還不容易得到一次大肆宣揚的機會,他們會信嗎?好拙劣的謊言吶。”
三條小姐故作神秘的湊到我耳邊,嘀嘀咕咕,“歌唄,聽說這一次星名專務親自出面把這件事壓下來了。他剛剛還打電話給我,讓你來了后立馬去他辦公室。”
我的臉“刷”的白了。
真沒想到會是他。
我千方百計的想要遠離那個人,我千方百計的刻意的遺忘那個人,我千方百計的花費了所有的心思,卻還是沒逃脫的了他,而且我竟然還在傻傻的為他工作,為他賺錢。
他會好心的幫我?可笑!他怎會無條件的幫我?還不是想榨干我身上所有對他有利的價值!
我一直以為他是我的噩夢,所以只好拼命的折磨自己,只要讓自己感到徹身的痛就好,就可以從噩夢中醒來了。
什么是最殘酷的?莫過于有一天噩夢變成了現實。
他將我的人生變成一個圓,我就繞著那個圓不停地轉圈,還愚蠢的以為自己已經走得很遠,遠到他再也無法掌控我。
殊不知,我畫地為牢。
星名專務,全名星名一臣,我的繼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