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場上到處都是一群群或歡樂相聚,或悲傷離別的人。
笑聲,淚水都與我無關。
臨登機前,我回頭望了一眼這里的天,這里的地。
這里的一切都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空海有來送我,他說,今天是亞夢的婚禮。
我說,那又怎樣。
他說,我以為你會像電視劇里那樣,出現在婚禮現場,然后牽走新娘。
我說,你錯了,其實我的女主角,一直都是歌唄。
他說,你現在說這些話有什么意思?已經辜負了一個,難道又傷害另一個?亞夢不愛唯世,她只是在賭氣!
我說,她應該承受自己的所作所為帶來的代價。
登上飛機,耳邊是飛機的轟鳴聲。
閉上眼睛,再睜眼時,就已經是中國了。
一片陌生的大陸。
陌生的人。
這里的機場上發生著和東京機場相同的一幕幕。
我拖著行李箱穿過那些人,就好像走在另一個世界。
灰白色。
滿目廢墟的世界。
到了預訂的賓館后,我收拾好行李,就在這個叫做江城的小城游蕩。
在一個比較偏遠的郊區,風景很美,忽然,一抹金黃撞進了我的視線。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的金黃色。
歌唄專屬的,金黃色。
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襲來。
前方,有三四個年輕男女,有的拿著單反在拍,鏡頭的匯聚點就是那抹金黃。
太像了,像到我無法抑制我走向她的腳步。
削瘦的背影。
金黃如光的頭發。
以及,指間的黑色尾戒。
“歌唄?”聲音不覺就從嘴中劃中,帶著顫抖的尾音。
女生回頭,目光疑惑的打量著我,連眼睛都是紫羅蘭色,“你好,請問你哪位?我們正在拍攝月詠歌唄的紀念片,要一起加入嗎?”
流利的中文傳進耳朵時,我失望到了極點,轉身想要離開。
突然后面傳來一聲尖叫,“你是歌唄新歌MV里的那個月詠幾斗!”
她的朋友也一下子全圍上來,說著我聽不懂的中文,語氣和眼神里全是欣喜,有的已經拿出筆讓我在他們的衣服上簽名。
女生很快換上了流利的日文,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又補充道,“你好,我叫高歌,大學選修日語,很高興認識你,請多多指教!”
我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幾眼,卻總是會把她看成歌唄,紫羅蘭的眸子里閃著耀眼的光茫。
“幾斗,如果剛來中國語言不通的話會很困擾吧,我很樂意當你的翻譯啊。而且我是本地人,可以當你的向導哦!”說完,高歌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好。”我聽見我的聲音。
“請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高歌沖她的朋友比了一個“V”的手勢就跑走了。
金色的頭發隨風揚起,晃花了我的眼。
出來時我才知道我犯了一個多么可笑的錯誤。
兩個人一點也不一樣。
黑色的短發,黑色的瞳孔,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水洗藍牛仔褲,哪里找的到剛才歌唄的影子。
我多可笑,歌唄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哪怕是相像的,都沒有。
“走吧。”高歌直跑到我前面,又扭頭沖她朋友說,“大燈泡們不許跟來!”
后來高歌帶我去了很多地方,一直玩到天黑,筋疲力盡地陪我往賓館走。
“幾斗,為什么會一個人來中國?”高歌問。
“不為什么。”我說。
再穿過一條巷子就到賓館了,高歌說從這走是近路。
巷子里只有昏黃零星的路燈,將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你能告訴我,歌唄離開后突然發出的新聞是真的嗎?”高歌說,“第三者什么的,太傷人了,歌唄明明不是那樣的。”
“……”我沒有回答她,“今天謝謝你,賓館到了,再見。”
不要再說歌唄了。
我說不起。
“誒,幾斗,留下你的手機號吧,要不然下次怎么聯系啊。”高歌很詫異。
“不用了,再見。”我走的很快,沒有回頭看一眼。
一說到歌唄,
眼睛就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