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冷薄情竟然因為一個死去的婢女而癡傻!
那個曾經光芒大放,如神女一般讓眾人仰望的女子,冷宮短短數日,誰料想,竟成了這般模樣!
冷清溪還沒有發話,冷幽璃身后右方卻炸開了窩。
那里站著的,是以右丞相墨寒為首的男性官員,他們中間雖說多數人也已隨波逐流,投向了葉凌那一邊,但還是有些老一輩受過帝后竹醉清恩惠,即使冷薄情已經癡傻,帝后不知所蹤,他們依舊站在竹醉清的那一邊,不曾同意過冷清溪的冊封圣旨。
現下聽到柳云媚一句話竟把冷幽璃的過錯推得干干凈凈,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哽著一口氣。
不管她是不是十歲,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她三公主縱容手下殺害宮女,那就是犯法!
“國主,臣等以為,不管三公主的護衛是有意還是無意,將人殺害已經事實。且三公主貴為公主,理應更加約束自己,縱容護衛,知法犯法,便是罪加一等。懇請國主三思。”
“懇請國主三思。”
說話的是墨寒身后幾個蓄著花白胡須,官居三至五品的官員。身著深藍色的官服,皆是一臉的不茍言笑。
這些人便是冷幽璃口中的‘老頑固’,也是冷清溪下旨冊封冷幽璃為太女路上最大的阻力。
冷幽璃眉目垂下,眼睛冷冷的瞇起。
哼,這些老頑固,老不死的!要不要顧忌著葉凌說他們還有用,估計柳云媚早已經把他們都除去。哪里還輪得到現在站在這里指責她。
兩邊正僵持不下的時候,無言帶著御醫走了進來。
冷清溪威嚴的望著下方跪著的女人,語氣陰冷,“帶三公主進偏殿檢查一番,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別處傷痕,傷口處理完再過來見朕。”
使了個眼色過去,無言便帶著冷幽璃和御醫走進了偏殿。
“右相,朕想知道你對于此事有何看法。”待三人走后,冷清溪緩緩開口,將目光投向那個站在右邊主位上,唇角勾笑的溫潤男子。
霎時,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那個站在首位,與柳云媚齊平的男人身上。
被點名的男人異常年輕,身著天藍的朝服,玉冠束發,面龐濕潤如玉,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墨寒上前一步,唇角勾著笑意直直的望向那坐在龍椅上的冷清溪,語氣一如他給人的感覺般溫潤儒雅,“臣以為,二公主瘋傻既然已成事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可詔告天下二公主久病在床,行動不便。封鎖宮內消息,以免讓有心人聽了去,而造成我西夏國的內亂。”
“至于三公主。”墨寒笑笑。
“祖宗規矩不可廢,至于冊封太女一事,微臣相信,國主心底自是早有定奪。”
聽完此話,冷清溪的眸中微閃過一抹精光,緊皺的眉頭也跟著舒展開來,似想通了什么,渾身上下原本的濃郁也跟著散去不少。
墨寒退回站在自己的位子上,唇角微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
在西夏國的朝堂上,這個男人是最特殊的一個存在。
他不偏向于任何一方,幫哪個,也是全憑他的喜好,在朝堂之上,他和西夏國左相柳云媚齊肩,是西夏國人盡皆知的右相。他說話永遠一針見血,字字珠璣。
他在朝堂之上甚少說話,卻是每次只要一說話,便成圣旨。
他是西夏國皇室官員中,最為神秘的一個男人。年紀輕輕便成西夏右相不說,面容也是西夏國男子中少見的俊美。
似沒有看到四周投來的各種復雜視線,墨寒身子直直的站在最前面,眉目間一派平靜之色,唇角依舊輕勾著。
“來人,筆墨伺侯。”冷清溪拿起毛筆,揮灑起來。
臺下的眾人更是驚懼。
他們還什么都沒有聽出來這右相到底跟國主說了些什么,怎么國主的旨意這么快便出來了?
而且是關于什么的,他們竟然一概不知。
唯有那個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依舊溫文而平靜的笑著。
“國主。”無言走了進來,附身在冷清溪的耳邊說了些什么。
“宣。”停下最后一筆,冷清溪望著桌子上平鋪開來的旨意,眸色陰暗。
她一生最為驕傲的兩個女兒,一個病逝,一個變得癡傻。她唯一愛過的男人,被查出與她的妹妹有染,不知所蹤……
冷清溪望著面前的白紙黑字,眼神明滅復雜。
“微臣叩見國主,國主萬安。”冷清溪從下面的問安中回過神,收回自己的思緒,淡淡的開口,“起身講話。”
“謝國主。”
“稟國主,以三公主右臂上的傷口來看,應該是昨日被人用利器所刺,傷口極深,且三公主昨日并未多做處理,今日又再度裂開,怕是這傷,要靜養上好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康復。”
冷清溪靜靜的聽著,待御醫講完,她的眉頭也跟著擰了起來。
“用宮內最好的傷藥,好好調理著。下去吧。”
“是。”
“國主,三公主這傷定是昨天被那死去的婢女所刺,如若真如三公主所說,那她的護衛定然也是一時心急護主,才會失手殺人,懇請國主從輕發落。”出口的是柳云媚身后站著的女子,官居二品,乃是左丞相柳云媚的堂妹柳云煙。
揮揮手阻止了接下來的一大片懇求聲,冷清溪將手中的折子遞給一旁侯著的無言。
“無言,宣讀一下朕的旨意。”
“是。”接過折子,無言翻開,冷冽卻有力的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