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冷薄情怕是也在這冷宮呆不了幾天……
這個最大的障礙除去,幽璃的太女之路怕是再無阻礙。那竹醉清如若知道自己的女兒慘死在這冷宮,不知又會是什么表情……
冷薄情,要怪,就怪你命該如此……
轎子里的男人精致的嘴角泛起冷笑。
“丫頭。他走了。”玄老從房梁上躍下,落在薄情面前。
“恩。”薄情抬起頭,望著一室的鮮紅,目光幽深如海。
“你的功夫很高。”半晌,薄情才幽幽出聲,詢問的看向對面的老者。
玄老撫了撫自己的胡須,語氣微染上了些許顯而易見的得意,嘴角輕咧,“那自然,老夫在這片大陸,怎么樣也是個數一數二的絕世高手。”
“數一還是數二。”薄情幽幽的語氣傳來,面無表情的抬眸望著那扇已經被人鎖起來的大門,眸色深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呃。”玄老頓時詞窮。眼神轉了一圈后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來,自己的功夫在這片大陸是數一還是數二。
薄情轉過頭,望了一眼皺眉思考的玄老,眸子里微閃過一抹幽光,扶著墻壁,撐著那具殘破的身體慢慢站了起來。
偌大的的房間內,陰暗潮濕,殘破不堪。四周被阻隔開來的黑暗將人堙沒,巨大的陰冷氣息撲面而來,滿室的血腥之氣,還順帶著一個已經閉眼一天的尸體,壓抑而讓人窒息。
這座院落,被人封得死死的,徹底成了一座牢籠,任你插翅也難飛,更別說,她現在這具殘破不堪的軀體。
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薄情冷冷的望著面前的這扇大門,眸色復雜卻又隱隱藏著一絲陰暗。
出了這扇門,就是接受新生。在這房間內,便是等死。
薄情,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想清楚了么?
腦海中似乎又想起那五個俊美如神祗的高大身影,隨著前方那抹紅一個接著一個躍下那片藍色的海洋,如此堅決,如此義無反顧……
他們能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卻也能在下一秒將她拋棄得如此徹底。
薄情,你到底是該堅強,還是繼續懦弱。
薄情,薄情……
身側小小的拳頭緊握,薄情抬起頭,仰著脖子看向那幻化成五個叔叔面容的房梁,第一次笑得明媚。
“丫頭。”玄老走到揚著嘴角,卻不知在笑些什么的女子面前,眉頭輕挑。
薄情慢慢止了笑,又恢復成一貫的面無表情。
“老頭,剛剛那個男人的功夫之于你,哪個更厲害。”薄情慢慢轉過身,擦過身邊站著的玄老,向那張破舊的床移去。
“哪個男人。”玄老跟著扭過頭,似想到什么似的,眉頭輕皺。
“剛剛那個狐貍男。”
“他的功夫也配和老夫的玄心訣比。”玄老很是氣憤,對薄情看輕他的功夫似乎極為不滿。
“丫頭,老夫給你露一手,你看好了。”玄老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待薄情看過來時,用自己的右手輕包裹住,手心向上。
內力凝聚,有淡淡的青煙升起,不到兩秒鐘,他再度攤開的手掌中央赫然躺著一堆粉末!
饒是從出生便開始見慣大場面,看到玄老的露一手,薄情的眸底還是閃過了一抹驚詫。
原來自己落入的這片大陸,真的有內力和武功一說。
薄情笑笑,靈魂都能穿越到不知名的身體上,這片大陸上再有什么離奇荒誕的怪事,她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玄心訣修煉完需要多久。”望了望自己染上了鮮血的右手,薄情皺皺眉,拉過一旁床上的被子,細致的擦完了自己的手掌,才伸手將剛剛玄老遞給她的兩本書拿了出來。玄老嘴抽了抽。
他至今不過才修煉到了第九重,已經有了一百多歲的高齡,更別提玄心訣最高的那十二重。
“有蠟燭么。”薄情抬眸望了一眼身旁的玄老,開口詢問。
玄老正想著事情,聽到薄情的問話,便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根蠟燭來,點亮以后拿到了薄情的面前。
薄情接過,放在了床頭一張破舊的桌子上,微弱的燭光下,薄情翻閱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具身體,可否習武。”伸手將書本合上,薄情轉過頭,望向頭頂不知何時又跑到房梁上的玄老。
“恩。恩。”玄老聽到此言,一個骨碌便從房梁上坐起,翻身躍下。
“丫頭想習武。”玄老挑挑眉,一臉的詫異。
薄情也跟著挑眉,“如何。”
玄老眉頭越發緊皺,師傅臨終前曾交待過,讓他守著這一世的帝星轉世,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禍國殃民的要求他都必須遵從。那現在帝星要習武,他到底是不是該答應?想了想,玄老還是決定如實告訴面前的女子,即使她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習武的過程極其不易,尤其你現在的身體。至于玄心訣,師父曾告訴我,心法功法,必是與它極為有緣之人才能修煉,至于你有沒有這個緣分修煉,老夫也不能保證。”
“且玄心訣極為強大,老夫修煉了近百年,至今才達到第九重。玄心訣共分為十二重,據說從未有人修煉到第十二重。連老夫的師父,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也只是修煉到了玄心訣的十一重。”
“丫頭,老夫告訴你這些,只是想你想清楚。習武不是嘴上說說,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堅持得下來,尤其。”玄老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