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書作臺階沙灘練寫字

歲月一天天過去，李白也在一天天長大。李白出生之后不久，就不在搖籃里睡了，非要父母抱著逛街看熱鬧或是出外觀山望景。他一雙大眼睛顯露聰明很有靈性地看這望那，似乎對什么都感興趣。父母就由著他，整日抱著他東游西走，讓他把這五顏六色的萬千世界看個透，從小讓他長見識。也許他眼里看得多，受到外界啟發，不到四個月的李白就不讓父母抱了，他牽起父母的手學走路，而且還嘰里哇啦地學著說話。父母牽著他走路，見他看到什么專注時，就給說出所見物品的名稱。李白記性很好，下次再見到時，準能自己說出名稱來。有父母的關愛和精心的照料，不到九個月的李白已能說話獨自行走了。

李白人小不到一歲，但他學著父母的一言一行很會模仿。李客早晚愛看書，只要李白一瞅著，他就一陣小跑過去一把奪在手里，拿過書很有興趣地學著父親樣子看書。李客總是由著讓他看，要不拿另一本書看，或是陪著他一篇一篇地看，還不時的講些書中的小故事。一般的情況下，李白也不打擾父親看書，像是很懂事的孩子，總是專心一意地看自己的書。他一篇又一篇地翻看，真還看得一本正經的。但只要一看完，卻不管父親同不同意，他拿著書就要與之調換。父親想給換另一本書看，可他偏不行，就要父親手中的書。李白也時常貪玩，他玩什么都有興趣，但也有玩膩了的時候，可他對書很是情有獨鍾，總是看不夠，玩不膩。書對他太有吸引力了，要是誰人從他手中拿走了書，他一定是要耍潑打滾的。只要把他看的書還給他了，他臉上雖是掛著淚水，手里卻在癡情地翻著書。有時睡著了，手里還抱著一本書的。

有一天，一位白眉老道士路過家門口，無意之間瞧著李白聚精會神看書的神情就好奇，不由得停下步子問：“這么小的娃兒能看書呀？”當得知不到一歲時，白眉老道士贊嘆：“這真是世間少見！”

正在這時，李白像是看完了好幾本書，他就獨自到書柜邊望瞭望，伸手想去拿，試了試，人矮拿不到書。見他把自己的小腦殼摸了摸，就把看完的書一本本地重迭著摞起來，小腳一抬踩著書踮起，手就伸進書柜里抓出一本是《詩經》的書。

道士看著這情景贊嘆不己：“奇才呀奇才，他能用書作為臺階去實現自己的目的和愿望，實在是太聰明了。奇就奇在，他從書柜中抓出的書不是一般的書，而是一本經典的《詩經》，這給人一種無限的想象，也許他將來是一個大詩仙，大文豪。”

臨別時，老道士抱起李白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娃兒叫什么名字？”

當得知名叫李白時，白眉老道士在手指上掐了掐，嘴里“哦”了一聲說：“唐先生你可知，你娃兒讀書須要一個好老師。”

李客回答說：“娃兒還小，還不適合進學堂讀書。”

白眉老道士施了一禮說：“不，娃兒并不是進學堂才有老師的，其實父母才是娃兒的最好老師。”說完之后，老道士向李客父母拱了拱手。

李白望著白眉老道士一笑，笑得既天真又甜蜜，他手在嘴唇上一抹，然后向上一亮小手板，做了一個很可愛又夸張的飛吻。

白眉老道士拉拉李白的手：“明后年你上小匡山來，我有很多的書，讓你隨便看。”

望著白眉老道士的背影，李客心里明白了：我看書只顧自己看，不行，得教我的兒子看。讓他認得、背得、寫得。兒子雖小，趁他有愛看書的情鍾，不斷培育他讀書看書的興趣，從小教起。這樣，我這當爸爸的不就是兒子的老師了！

從此之后，李客調整自己看書的方法，既讓兒子讀書學得書中知識，也讓自己從中讀到書。不久，李白已能背得《詩經》中不少的詩。

為人師表，李客認為這一點非常重要，在孩子面前做一個正直、誠實而善良的好父母。李客夫妻從來是注重自己的形像，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影響孩子，給孩子做一個學習的榜樣和楷模。他們感覺到自己的孩子已是漸漸的長大懂事，已有辨別是非的認識和能力。他們就商量：我們娃兒就像一棵小樹苗，正在成才長大，應該經常澆水、施肥、培土了。遇著風吹雨打，還得精心呵護，不讓風霜吹倒凍僵，常把樹苗扶正扶直，從小嚴格教育。要不，放任自流，長大就是一棵歪脖子樹，想要再扶正挺直就難了。以后還得慢慢地引導，讓他遇人處事分清黑白與好壞，朝著做人正直誠實，心地善良的路上走。

因為李白還小，李客夫妻不是強迫武斷地讓孩子讀書識字，只是盡量引導和啟發孩子的激情。一旦孩子的興趣轉移，也不要性急強迫孩子跟著自己的感覺走，而是適應孩子的心理和愿望走出戶外采取別的方式，以新的花樣啟發孩子對看書學習產生新的愛好和興趣。

有一次，李白在家里對看書寫字煩膩了，李客想了想，便代替妻子去放牛。

騎到水牛背上的李白覺得很新鮮，高興得騎在牛背上跳著拍手。看到李白的高興樣，李客的心里也很高興。連著放了兩天的牛，李白騎在牛背上像是有點玩膩了。李客觀察在心里，就故意繞道牽起牛經過一個學堂過。李白老遠見著不少的小娃兒背起書包進了學堂，走近聽到朗朗的讀書聲，覺得很好奇，忙著叫父親抱著他下牛背。下了牛背之后，只見李白悄悄地走到學堂窗臺前聽私塾先生講課。李白邊聽邊往心里記，覺得很有意思。聽完課隨父親回到家里，他踮起腳就去拿筆墨紙硯寫字。李客乘著兒子的興趣，也在挨著的桌子上開始了寫字。李白像是越寫越有興趣，李客陪著也是專心一意地寫。李白母親就在笑：“看你兩父子，寫字比賽呀！”

這天，學堂不知咋的停了一天的課，李白心里很不高興。李客就給出主意說：“要不，我們到河邊放牛，去沙灘玩？”

李白隨父親到河邊一看，果然有一片大沙灘，河沙軟軟的，厚厚的。他幾步跑過去跳到河沙里跳躍打滾，用手推著沙擺成了一道道的河谷山梁，累了時，他就躺在沙灘上望著天上暖洋洋的太陽問：“爸爸你說，太陽為啥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

對這個常識，李客是明白的，但要說得孩子產生讀書的興趣，他腦子一動，立即就編了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小娃娃很懶，時常睡懶覺……”

李白急忙問：“他為啥睡懶覺呀？”

父親說：因為他怕讀書寫字呀，以為睡一天的懶覺，躲過了讀書學習的時間，就再也不用讀書了。正在這時，天上的藍天哥哥找他玩，見他還睡懶覺，就紅起一張園園的大臉，放出熱烘烘的光，從窗口邊照射到小娃娃的屁股上。熱烘烘的光很熱，一下子熱醒了娃娃。他睜眼一看喲，藍天哥哥笑嘻嘻地正向他招手呢。小娃娃高興極了，爬起來就去追，誰知藍天哥哥在前面笑著做各種翻筋斗的游戲，好看得很。他急著想去追，可藍天哥哥越走越遠了，只是很遺憾地喊：“本來我們有時間玩的，只因你睡懶覺耽誤了大好時光，現在天快黑了，我必須落山去。”這時，小娃娃哭了，責怪自己，后悔不該睡懶覺。

藍天哥哥就安慰他：“娃娃不要哭，你永遠要記住：時光的寶貴，古人說：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你呀，光睡懶覺，耽誤大好時光了！”小娃娃就哭，藍天哥哥就安慰說：“你現在還小，改正還來得及，我天天早上從東方升起，到時我來叫你。但是，你要記住，每天早早起，讀一本書、寫一篇字，到時我就陪你玩，可不要失信喲！”

從此以后，小娃娃天天起得早，背書寫字挺認真的。藍天哥哥也不失言，天天都來陪小娃娃玩，他們騎馬馬、坐車車，還到大河里劃船船，玩得可開心了。這樣，小娃娃就在藍天哥哥的身邊，天天照著太陽，一天一天地長大了……

聽父親講的這個故事，李白閃動著眼波很是感動，對此他很感興趣，就趴在沙灘上，小手兒托著腮幫子陷入了沉思：“要是藍天哥哥也來陪我玩，那就太好了，我就一天讀好多的書，寫好多的字，藍天哥哥一定很喜歡的。”

李客趁機就開導鼓勵說：“藍天哥哥最喜歡讀書寫字的娃娃了，但是，這世上的娃娃這么多，他不可能認識每一個娃娃。我知道的，藍天哥哥選擇朋友是有條件的，他要選擇讀書寫字最優秀，最棒的交朋友。娃娃你就使起勁地好好讀書，只有讀好了書，你的藍天哥哥就會來了。”

“真的？”李白顯得很天真：“那我讀好了書，藍天哥哥咋會曉得呢？”

沒想到李白還刨根挖底這樣問，差點難住了父親。李客望望天又看看地，腦子一靈動，突然就有了答案：“這個很簡單，你把讀過的書、寫過的字對著天空寫。”說著就把指頭對著藍天一筆一劃地寫，“你看，藍天好大好寬，隨你咋個寫！”接著又把腳下的沙灘抹平，拿了根小木棍就在沙灘上寫了起來。李白頓時驚喜起來，他拍了拍手，也拿起小木棍寫。寫錯了的，他的小手幾抹，抹平之后又寫。

“對，就這樣！”李客贊揚說：“你把沙灘當紙，柴棍當筆，隨意寫，隨意畫，藍天哥哥看得見的。”

從此之后，李白一邊放牛一邊抽空到學堂的窗臺邊聽先生講課，聽完課騎在牛背上一邊走一邊手在天上一筆一劃地寫。牽起牛到河邊，就用小柴棍在沙灘上練習寫字，而且是越寫越有勁，越寫越上心，忘了回家吃飯，忘了放的牛去哪了。以致把鄉親綠油油的玉米苗吃了，有人找他賠，他才知道惹了禍。李白害怕父母責怪，想了想說：“牛口有糞，吃了一天長一寸。”都是鄉里鄉親的，加之李白又討人喜歡，也就不好計較，將信將疑地說：“如果明天長不起來，我找你父母說去。”到了晚上，李白就用糞水給牛吃過的玉米苗澆灌一遍。第二天去看時，果然被牛吃過的玉米苗長了一寸多，所以就沒找李白的麻煩。之后雖是又發生過牛吃玉米苗的事，因有李白的誠懇道歉，也就原諒了他。事后李客曉得了，心里很是感動，他將李白摟在懷里，心痛地拍拍兒子，哽咽著說：“乖兒子，我不知道，你為了讀書，吃了這樣大的苦，今后你只管去讀書，還是你媽來放牛！”

從此之后，李白不貪玩了，他天天都去學堂窗臺邊聽課，然后到河邊沙灘上寫字。

學堂里的學生大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吃不愁、穿不愁，哪在專心一意讀書呢。常常是先生講課不注意聽，這只耳朵進，那只耳朵出，到了背課文時，背不對，寫字時，寫不好，只有挨手板打屁股的罰。李白因其年齡太小，父母沒讓來讀書，卻因心想念書，靠著濃濃的讀書求學心，雖是聽得殘缺，卻大有長進。這讓不少的富家子弟羨慕不己，就來找李白出主意。李白就對哥哥姐姐說：“來，我給出個主意，就這樣讀……，這樣寫……”大哥哥大姐姐就把書本交給他，李白趁機問這問那，從他們的口中學到漏聽到的課文，同時也給那些讀書不用功的孩子做一些講解和輔導。經李白的指點之后，這些孩子學懂了課文。由于李白讀書專心，所以學習就有記心，加之他對人誠懇，那些比他大的富家子弟也都喜歡與他玩耍。

私熟先生姓易，近段時間，他感到很奇怪，過去這些有錢人的娃兒讀書很吃力，比趕鴨子上架還難，怎么這段時間突然有了大長進？他就懷疑，難道他們請了高明先生在暗中教化？他就找到一個學生問：“是誰人格外教過你？”

這個學生也算誠實，就回答說：“是一個放牛娃李白教的。”

易先生更覺奇怪了，放牛娃會教你們讀書？我要看這放牛娃是啥樣的人。他給學生吩咐：“以后李白來了，你們帶來見我。”

這天，李白又來到學堂的窗臺邊聽講課，有一個學生瞅見了，就給先生悄聲說：“屋外那個放牛娃就是李白。”

易先生忙著出來把李白叫到跟前問：“你識不識字？”

李白茫然地點點頭，心想這會責怪我吧。

易先生問他怎么認識的？他就如實回答：“在家里，爸爸教我認識一些，來這里，我在窗臺邊聽先生你講的，又認識了許多。”

易先生試著讓李白背誦一些自己講過的詩篇，李白一口氣背得一文不差。易先生拿筆讓他寫，竟然寫得一字不錯。易先生望著李白上下打量，既感驚奇又覺得高興，就問李白為啥不來學堂讀書？

李白難為情地扯著衣角說：“爸媽說我才兩歲多點，太小，還穿叉叉褲，屁股還露著的，……”

學堂里一陣哄堂大笑，易先生忙制止。李白紅著臉說：“爸媽讓我再等一年入學。”

易先生心想，這孩子天真可愛，聰明伶俐，是個不同凡響的神童喲，雖然人小還穿叉叉褲，已是一個成才的好苗子。就對李白說：“你到課堂里坐著聽講，回頭我找你爸、媽，不穿叉叉褲了，上學堂來讀書。我給你準備書本筆硯，不收你學費，只要你認真學，我就一心培育你。”

李白聽了高興得直跳。回到家里，他向父母說了此事，李客心里就想：既是先生喜歡教我兒子，雖然人小點，有先生的專心教，我擔心什么呢！晚上、易先生到家夸贊李白，動員李客夫妻讓孩子讀書。李客很是高興，當即語重心長地對李白講：“乖兒子，你就好好地用功讀書，別辜負了易先生對你的器重，要尊師愛友，不要驕傲自滿。”第二天一早，李客送李白去了學堂，并給交了學費。易先生推辭不收，李客卻說：“只要先生肯教我的兒子，教他長大成人，我就感恩不盡了。”

于是，李白進了學堂，天天都是最早去，最晚才歸家，時常在放學后來到河邊沙灘上以沙灘作紙，以木棍當筆，將學過的功課在沙灘上練習，字也一天比一天寫得好。沒過三年已是寫得一手揮灑自如的好字，成為易先生最寵愛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