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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腥與玫瑰 (2)

“皮塔。你的愛情生活怎么樣?”他問。

“很好。”我說。

“他在多大程度上感覺到你的冷淡?”他問道,一邊把餅干浸到茶里。

“我并不冷淡。”我說。

“可也許你對那年輕人沒有你讓人們相信的那么著迷。”他說。

“誰說的?”我說。

“我說的,”總統說道,“如果我是唯一懷疑的人我就不會到這來了。那個漂亮的表兄怎么樣?”

“我不知道……我不……”和斯諾總統談起我最關心的兩個人以及和他們的感情問題,讓我極為反感。我不知該說什么。

“說吧,伊夫狄恩小姐,如果我們的談話沒有達成令人愉快的共識,我可以輕易地把他殺了。你每到星期天就跟他鉆到林子里,對他真沒有好處。”他說。

如果他連這個都知道,那其他的他還知道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很多人都有可能告訴他我和蓋爾星期天去打獵。我們每次打完獵滿載而歸時,從不避人耳目,不是嗎?多年來不都是這樣嗎?問題是對于在遠離十二區(qū)的林子里發(fā)生的事他知道多少?應該肯定他們沒有跟蹤我們。或者,他們跟蹤了?這似乎不大可能。至少不會是由人來跟蹤。那么是攝像機?直到現在,我從來沒想到過這個問題。林子一向是我們最安全的地方,是凱匹特影響不到的地方,在那里我們可以無話不談,做真實的自己。至少在饑餓游戲之前是這樣的。如果從那時起,我們就被監(jiān)視,那他們看到了什么?兩個人一起打獵,說些對凱匹特叛逆的話,就這些,沒有情話,這也許是斯諾總統想要聽到的。我們不可能遭到這種指控,除非……除非……

只有一次。這是第一次,也是意外的一次,但確是真實發(fā)生的事。

在我和皮塔回到十二區(qū)以后,我連續(xù)幾個星期都沒有單獨見過蓋爾,因為有很多必須舉辦的慶祝活動。首先是只有高層人士才被邀請參加的慶功宴,另外,全區(qū)的人可以享受假期,假期里可以享用充足的食物,還有凱匹特派來的演員為大家表演。再有就是“禮包節(jié)”,這是十二個“禮包節(jié)”中的第一個,每個人都可以收到裝滿食物的禮包,這也是我最喜歡的節(jié)日。在這樣的日子“夾縫地帶”挨餓的窮孩子們手里都可以拿到蘋果醬、肉罐頭、甚至糖果。在他們的家里也有禮物,那就是成袋的谷物和成桶的食用油。他們在一年中的每個月都會收到這樣的禮物,這也是我贏得比賽以后感覺最好的時候。

所以在慶祝儀式上、各種活動舉辦期間,都有記者記錄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和皮塔在一起,為了觀眾而親吻,根本沒有隱私可言。幾周后,漸漸平靜下來,攝影記者和文字記者逐漸撤離,皮塔和我之間從此也恢復到以前的平靜關系中去。我的家人搬到勝利者村的新家。十二區(qū)的生活也恢復了以往的樣子——工人下井,小孩子上學。我一直等,等到一切恢復正常之后,在一個星期天的早上,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我就爬起來朝林子走去,我沒告訴任何人。

天氣仍然很暖和,所以我不需要穿夾克。我在一個大包里裝了許多好吃的,有凍雞、奶酪、烤面包和橘子。在舊家里,我換上了靴子。和往常一樣,隔離網沒有通電,我很容易就爬了過去,在樹洞里找到弓箭。我來到我們通常會面的地點,就是在收獲節(jié)那天早上分食早餐的地方。

我等了至少兩個小時。在等待中,我慢慢覺得,經過過去的這幾周,他已經放棄了再和我見面的想法,他已經不再在乎我了,甚至開始恨我。一想到要失去他,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我唯一可以對之敞開心扉的人,我感到難以忍受的痛苦,這痛苦超過了我所經歷的一切不幸。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簾,我的心頭堵得難受。

當我抬起頭時,卻看到他就站在那里,在離我十英尺遠的地方,正看著我。我想都不想,一下子跳起來,撲到他的懷里,又是哭又是笑,激動無比。他緊緊地抱著我,致使我連他的臉都看不到。他久久地抱著我不肯松開,最后要不是因為我不可思議地大聲打嗝,需要喝水,他還把我摟在懷里。

我們在林子里度過了一天,就像往常的任何一天一樣。我們吃早餐、打獵、釣魚、采集野菜野果,我們還談論了鎮(zhèn)子里的人們,他在井下的新生活和我在競技場的日子。但我們卻沒說起我們的事,只是說其他的事。直到后來我們來到隔離網旁離霍伯黑市最近的豁口前時,我都認為和平常沒什么兩樣。我把所有的獵物都給了蓋爾,因為我們現在有很多好吃的。我對他說我不去黑市了,盡管我內心很想去。媽媽和妹妹甚至不知道我已經去打獵了,她們會納悶我去哪里了。正當我要提議白天由我去照看下好的套時,突然,他用手捧起我的臉,吻了我。

我完全沒有準備。我一整天都看著他說話、大笑、皺眉,我想我對他的嘴唇已經很熟悉了。可當他用他的嘴唇貼近我的嘴唇時,卻沒有想到是那么的溫潤;我也不曾想到這雙靈巧的下套的手,也能輕易地將我捕捉。我記得當時我喉嚨里發(fā)出了輕微的喘息聲,依稀記得自己的手指卷曲著,放在他的胸前。隨后他放開我說:“我不得不這么做,至少這一次。”然后他就走開了。

盡管此時太陽就要落山了,家人一定在為我著急,但我還是在隔離網旁的一棵樹下坐下來,回味著我對他的吻的感覺,我是喜歡呢,還是厭惡;但我能記起的只是蓋爾用力壓在我唇上的感覺,再有就是留在他皮膚上的橘子味。把他的吻和皮塔的無數的吻相比較毫無意義,我仍然不知道在這些吻中哪一個最有分量。最后,我回家了。

那一周我清理白天捕到的獵物,然后把它們給了黑茲爾,直到星期天我才再次見到蓋爾。我已準備好說出下面的一套話:我不想要男朋友,也從不計劃結婚。可最終我卻沒說出這些話。蓋爾也裝出他好像從未吻過我。也許他在等待我的表白,或者我去主動吻他。可是,我卻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可這一切的確發(fā)生了。蓋爾已經打破了我們之間無形的界限,也打破了我希望恢復我們之間單純友誼的念頭。無論我怎樣裝,都不可能以同樣的心境去直視他的嘴唇。

所有的回憶在我腦子里只是一閃而過,斯諾總統也已經說完威脅要殺死蓋爾的話,他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好像要將我一眼看透。我一直以為一旦回家,凱匹特就不會再監(jiān)視我,這想法有多么的愚蠢!也許我未曾想到暴動的可能,但我知道他們恨我。我本應根據形勢謹言慎行,可我做了什么?現在,由于我的不慎而使蓋爾和他的家人、我的家人、皮塔都處于危險之中。

“請不要傷害蓋爾,”我輕聲說,“他只是我的朋友,我多年的朋友。我們之間僅此而已。再說,大家都已經認為我們是表兄妹了。”

“我感興趣的是他會怎樣影響你和皮塔的關系,從而影響其他各區(qū)的民眾情緒。”他說。

“在巡演時會和以前一樣,我會像以前一樣愛皮塔。”我說。

“像現在一樣。”他糾正我道。

“像現在一樣。”我肯定地說道。

“要想阻止暴動,你只能比以前做得更好。此次巡演將是你扭轉局勢的唯一機會。”他說。

“我知道,我會的,我要讓每個區(qū)的所有人相信我沒有對凱匹特反叛,我只是因為癡心的愛。”我說。

斯諾總統站起身來,用餐巾輕輕擦了擦顯露出得意之色的嘴唇,“把目標定得高點,以免達不到要求。”

“您是什么意思?我該怎樣把目標定高呢?”我問。

“讓我相信你。”他說。他扔下餐巾,拿起書。他朝門口走時我沒有看著他,所以他在我耳邊輕語時,我嚇了一跳,“順便說一句,我知道那個吻。”說完,他把身后的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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