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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異術(shù)

  • 黑雀
  • 余晉
  • 3298字
  • 2019-05-11 23:54:26

十年之后。

“練習的怎么樣了?”伊亓看著花園里,躺在藤椅上安逸的吃著棗子哼著小曲的江布,靜靜的走了過來。

“師傅,”眼見伊亓突然出現(xiàn)在身前,江布猛地從藤椅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胸脯說道,“已經(jīng)學會了。我給您展示一下。”

“嗯。”伊亓點點頭。

江布走到不遠處的一口水缸面前,煞有介事的雙腳站定、口中默念心訣,然后向前推手,水缸中原本平靜的水面慢慢的冒起了一指高的水花。

江布轉(zhuǎn)過頭,興奮的喊向伊亓,“師傅快看。”

水面瞬間恢復平靜。

“說過多少次了,推演功法的時候一定要專注,不可分心。”伊亓看起來并不高興。

“這不是怕您錯過最精彩的場面嘛。”江布悻悻地躺回到藤椅上。

“嗯,真是精彩之極啊,”伊亓揶揄道,“還好我看的專注,要不然還真錯過了。”

“師傅啊,不是我不努力,”江布聽得出這話是在嘲笑自己,“我覺得這功法也就這樣了,練不出什么所以然來。說不定只是個糊弄小孩的把戲而已。”

“把戲?”伊亓笑著問道,“你可知道這功法的來由嗎?”

功法的來由?江布想了想,大概又是什么老者、道人坐在樹下冥想或者看到什么景象之后的頓悟吧。

“不知道。”江布這個回答省了一番多余的解釋。

“我所傳授你的這套功法,名字叫做‘易水’功法。”伊亓走到江布的邊上,在石凳上坐下。

“這功法可是大有來頭。”伊亓不緊不慢的講了起來。“這功法最初是由安多人傳過來的。”

安多人世世代代生活在安多大陸,傳說那是一片土地肥沃、風調(diào)雨順的大陸。他們生性溫良、不好爭斗,所以安多人的部落中很少會出現(xiàn)饑餓、疾病和戰(zhàn)爭。但是突然有一天,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地震降臨在安多大陸之上,賴以生存的土地被海水倒灌,房屋被完全摧毀,人民死傷無數(shù),一時間大陸之上尸橫遍野。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幸存的人們從海邊向內(nèi)陸遷徙,走到中部地帶時,發(fā)現(xiàn)一條嶄新的巨大的裂谷橫亙在眼前。而裂谷中的景象更是可驚可怖。谷底是流動著的火紅色的巖漿,一群長著六只長腳,狀如蜘蛛的紅色巨型異獸穿行其中。這些‘火蛛’不斷的向峭壁之上噴射紅色毒液,被毒液沾染的地方,瞬時草枯蟲死。

‘火蛛’開始爬出裂谷攻擊安多人的領(lǐng)地。安多人的首領(lǐng)派出勇士乘木筏前往極南極寒之地尋求解決之法。三年之后勇士歸來,自稱得到上古水神傳授的易水之法,引得漫天海水順著裂谷逆流而上,將地心之火和不知名的異獸統(tǒng)統(tǒng)淹沒。

“安多人自此不僅消滅了異獸,還學會了馭海之術(shù),造得巨船,穿過萬里海面,才來到我們這里。”

這比什么老者或者道人還不靠譜,江布心想。

“安多商人商船絡繹不絕的來到望水城,他們帶來了我們從未見過的柔軟布料、潔白光滑的器具、長著三顆頭的奇異鳥和身長足有一丈的象獅獸,以及極少數(shù)人知道的可以飛石引水的異術(shù)。”

“飛石引水的異術(shù)?就我學得這個?”江布突然坐起來,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

伊亓點點頭。

“得了吧,”江布頓時沒了興致再聽下去,“就這點威力,澆花都不夠,還滅能地心之火?”

伊亓搖了搖頭,起身走到花園另一端的一方水塘旁邊。他在池塘邊上站定,口中念念有詞。緊接著,池中的水開始涌動起來,而后一股有一人粗的水流沖破水面升向半空,在水柱的頂端,一朵蓮花快速的生長開放。

江布只顧著在一旁吃著棗子,直到看到蓮花粉色的花瓣綻開才慢慢起身走了過去。他站在池邊,看見一條紅色的鯉魚在池塘里游來游去,然后倏地跳出水面,一個擺尾順勢扎進水柱之中,繞著水柱盤旋著向上游到了荷花的邊上。

江布吃驚的看著,他想要去觸摸一下那奇異的景象。而在他伸出手的一瞬間,他面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不見,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片花瓣和絲絲波浪。

江布轉(zhuǎn)過身,疾走兩步跟上轉(zhuǎn)身走開的伊亓。

“這個真的就是你教我的那套功法?”江布還沉浸在剛才的驚奇表演之中。

“當然,”伊亓頓了頓,然后說道,“即便如此,這也僅僅是這‘易水’功法的一丁點兒皮毛而已。”

“那我也可以練到這種地步?”

“嗯,是的。”伊亓點了點頭,“只不過,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和內(nèi)力基礎(chǔ),還難以完全展現(xiàn)出功法的內(nèi)在威力。”

“那我要怎樣才可以呢?”

“很簡單,”伊亓看著他,“鍛煉身體,增加內(nèi)力。”

“可是這些東西,不都是我這十年來一直在做的嗎?”江布有些疑惑。

伊亓看了看江布,又搖了搖頭。

“你是在做,而且是十年如一日堅持的在做。可你的天生條件實在是太差了,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訓練,也不過剛剛達到常人的水平。”

江布有些沮喪,他本想學得這種法術(shù)之后好去向花樓的女子賣弄,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不行了。

“當然了,以現(xiàn)在的條件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如果你能達到《武典》中所說的三種層次的某一種,學得‘易水’功法也并不是難事。”

“哪三種層次?”江布睜大了雙眼看著伊亓。

“《武典》中曾說,武道之人可分為三個層次。由易到難分別為:體、意、心。”

伊亓微微抬頭看了看天空。

“這其一,體,即為身體之力,習身體之力須以四肢和軀干為基本。”

“我現(xiàn)在處于第一個層次?”江布端起茶杯,雙眼確實一刻不離的看著伊亓。

“很明顯沒有,你身弱體虛,難以習得體之精髓。”伊亓的回答直截了當,“其二,意,即為意念之力,以頭腦和意志為基本。”

“這種?”江布輕聲的發(fā)問中帶著一絲疑惑。

“白天在賭場一擲千金,夜里在花樓翻云覆雨的人,頭腦膚淺,意志渙散……”

江布喝到一半的茶差點噴了出來。“好了,不要說了。”他站起身打算往外走。

“這其三嘛,”伊亓看到江布起身想走,連忙拉住他,“還有第三種呢,你坐下聽完。”

江布回過身坐下。

“這第三種,便是心源之力,以心智和悟性為基本。”

“第三種又如何?”

伊亓搖搖頭。“你算是,可又不算是。實際上人人都有可以成為這第三種人,可我卻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能夠完全發(fā)覺心源之力,又能夠隨意掌控這種力量的人。”

江布再次站起身,拍了拍剛吃完點心的手。“算了,師傅。說了半天,我發(fā)現(xiàn)我哪個層次都算不上。不過這倒也無所謂,我覺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很好了。能吃能睡又有的玩,白天賭賭錢喝喝酒,晚上看看花看看月亮。我也不期望能夠把自己搞成這一二三的哪一種人。就算成為了其中一種,對我現(xiàn)在來說也不見得有什么明顯的好處,說不定反而會搞得自己走火入魔。好了,我要去賭錢了。”

“哦,對了,”江布走了兩步之后又轉(zhuǎn)過身,“我是不會告訴父親讓他辭退你的,這點你大可放心。雖然我也沒從您這里學到什么真正的功法,但學得的花拳繡腿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用處的。另外,偶爾跟你待一會兒還挺有意思的。偶爾。”

看著江布走出花園時毫無顧慮且略有些瀟灑的樣子,伊亓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阿布的腦子里可是一點上進的想法都沒有啊,”祝況從花園的另一側(cè)走了進來,“都怪我這些年來,過于寵溺他了。”

“我會努力引導他的。”伊亓略微有些愧疚。

“河禾杪昨天來過了,”祝況的表情嚴肅起來,“行政官費潑已經(jīng)同意歸降。”

“為了確保望水城的周全,這也是迫不得已。”

“本以為這次勸降之后,望水城得以安生,可河禾杪明顯多備了一手,將他來時一同跟隨而來的護衛(wèi)將軍留了下來。”

“誰?”伊亓突然緊張起來。

“格烏渡的弟弟,南棉國拓荒將軍,豐。”

“但愿他不會在此地久留。”

“你錯了,”祝況眉頭緊鎖,“跟隨豐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妾室和長子,以及約有千人的私人衛(wèi)隊。”

“這下難以對付了,”伊亓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了,北方的塔塔人有消息嗎?”

“沒有,自從索多戰(zhàn)場身亡之后,達坎退守蒙耶荒漠的蕪絕城。前去刺探的士兵回來報信時說整個蕪絕城被黑色煙霧籠罩,從遠處看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難道有異人之力?”

“哦?”

“我推測的,”伊亓有些不確定,“自從索多殞命之后,多年以來,塔塔人的城中毫無異動,看來他的死并沒有令人感到意外。況且黑煙鎖城的情形能夠持續(xù)十年之久,若沒有外力,絕無可能。”

“這外力從何而來?難道是塔塔的祭司?”祝況想到了全身而退逃出下嵃城的達坎。

“有這種可能,您可知道此人的來歷嗎?”

祝況搖搖頭。

“要想辦法知道此人的底細才行。不過塔塔人沒有什么新的動作,我們也只能暫時的維持住現(xiàn)有的局面。可要繼續(xù)派人打探消息才是。”

“恐怕是不行了。”祝況說道。

“為何?”

“北邊獵人城被未嶠屠城,我們的眼線過不去了。”

“沮寒的后人呢?”

“大部分都戰(zhàn)死了,只留得小公子沮青逃出城去,如今卻也下落不明。我已經(jīng)派人去搜了,希望能有消息吧。”

“大人,”仆人在花園門口遠遠的喊了一聲。

祝況抬頭看去。

“門外有個重傷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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