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縈那個笨蛋?她瞎了眼睛才會相信你!”蝠怒氣更盛,手下動作加快,幾道銀絲像是有生命似的,緊緊咬住藍爵不放。
“好好好,蝠姑娘——”藍爵從善如流,立馬改了稱呼,左躲右閃,仔細瞧那些細絲,與空氣摩擦發出錚錚然如同弦樂的聲音,十分意外,沒想到她竟用琴弦當做武器。
“哼,我可不是什么姑娘。”蝠見他在自己的攻擊下猶能氣定神閑的說話,心中惱恨,強行催動十二分的真氣,左手射出一道金色的細線,直向對方喉嚨刺去。
藍爵側首一避,哪知那金線突地一彎,纏住了他的脖子。藍爵直至此時,才知道她是真惱了,竟對自己起了殺心,右手灌滿真氣,在那金線上一扯。若是普通絲線,在他強大真氣的拉扯下早就化成了粉末,而那金線卻紋絲不動,堅如銅鐵,只是扯得力氣過大,使得站在另一頭的蝠打了個趔趄,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藍爵知她箭傷未愈、真氣耗損過巨才會如此,忙住了手,說:“《洛神賦圖》并不是你我之物,即便偷來,也逃不過錦衣衛的追捕——”
蝠收起金絲銀線,恨恨地說:“還有什么好解釋的,事實勝于雄辯,背叛就是背叛!”
藍爵露出一個苦笑,背叛?沒想到她是這么認為的。嘆了口氣說:“事已至此,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蝠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哼,交代?等你給我交代,縈早就失身了!” 說完拂袖離去。出去之前一揚手把桌上的燈掃在地下,屋里登時黑了,又狠狠踢了一腳門框泄憤。
藍爵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也不點燈,和衣倒在□□,雙手枕在腦后,心里想的是發出去的信不知收到沒有。
“什么?”樓心月在聽到媽媽說要上官縈接客時一臉驚訝,隨即皺眉說:“你忘了公公的話嗎?”汪直想從上官縈那里得到聚寶盆,作為交換條件,曾親口答應過上官縈保全她的清白之軀。
“哎喲,汪公公如今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管咱們這兒的事啊!”
西廠撤了,汪直被召回宮中當了個小小的御馬監太監,不少人不明內情,以為他失勢了,及春館的媽媽也不例外,自然是撂下他轉頭去討錦衣衛的好。樓心月冷笑一聲,暗道形勢未明就敢如此,只怕這及春館遲早要換人,面上卻不阻攔。她對上官縈嫉恨已久,明明都是罪臣之女,她的運氣為什么就那么好,可以賣藝不賣身?
尚書千金的初夜,及春館的這個噱頭一拋出來,全京城的公子哥兒都沸騰了,均想知道尚書千金的滋味和普通青樓女子有什么不同。
及春館的媽媽更是樂翻了天,看著參與競價的人越來越多,這些天簡直就把上官縈當搖錢樹一樣好吃好喝供奉著,安排她住進了琴瑟樓三樓,住的房間雖不像樓心月的那樣精致奢華,卻也是要什么有什么。
上官縈一開始急得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一門心思想著逃跑。及春館的媽媽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派了四個彪形大漢名為保護實則日夜不停地監視她。她眼看逃跑無望,隨著初夜拍賣的日子越來越近,心一點點沉了下去,也許她只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