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縈恨聲罵樓心月“見錢眼開”,剛裝出一個驚嚇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暈倒,便聽陸松名懶洋洋地說:“你要是再敢暈倒,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扔到外面給人參觀。外面那些大老爺們可愿意看得很呢——”他聲音轉狠:“別想我跟上次一樣放過你!”
上官縈只得放下撫著額頭的手,低聲下氣地說:“我獲罪抄家,淪落至此,還不夠泄你退婚之恨嗎?”
陸松名抬眉看了她一眼,反問:“你覺得呢?”
“你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何苦跟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過不去——”
陸松名打斷她,詫異地說:“欸,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嗎?那可未必——”
上官縈見示弱不成,坐下來拍了一下桌子,哼道:“你到底想怎樣?”
陸松名啪的一聲合上扇子,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精致的五官說:“你看,你不淌眼抹淚、裝腔作勢地說話,不是美多了嗎?”
上官縈嫌惡地轉過臉去。
“你不是想離開及春館嗎?只要你答應,我就贖你出去。”
上官縈冷笑一聲:“不必,我連當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都不屑,何況是當你的小妾!”
陸松名氣得打了她一巴掌,怒目說:“你以為你今時今日還可以跟我討價還價嗎?”
上官縈被他打翻在地,嘴角裂開,半邊臉立馬腫了起來,抬頭看著他恨恨地說:“我當然沒資格——”指著自己的臉說:“這不就是證據?哼,打女人,好厲害的本事!”
陸松名沒想到自己隨便一揮手她便跌了出去,有些后悔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過這么動了一下而已……”
“喲,您說得可真輕巧,隨便一動就見血了。就您這打女人的架勢,我今天就算被你折磨死,也不會跟你走!”
陸松名惡狠狠地說:“上官縈,我警告你,激怒我對你沒什么好處!”
上官縈識相地不說話了。
陸松名瞟了眼地上的她,發絲凌亂,楚楚可憐,心一軟,走過去扶她在椅子上坐下,“這是你自找的,誰叫你惹我生氣?你在及春館這么久,難道連這個都沒學會?”
上官縈哼了一聲不理他。
陸松名心想人都是吃軟不吃硬,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遂好聲好氣地說:“剛才是我不對,我給你賠個不是——”
“你就只口頭上賠不是?”上官縈眼睛看著酒壺說。
陸松名忍氣給她倒了杯酒,哼道:“這總行了吧?快喝!”
她端起酒杯卻不喝,手腕一傾,酒全灑在了地上。
陸松名臉色一變,“我脾氣不好,你再敢得寸進尺——”
上官縈雙眉一挑,把酒杯重重放回桌上,“怎么,你又要動手打我?”
“上官縈,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跟我回去再怎么樣,也比你在這里當婊子強。要不要你接客,不過是本少爺一句話的事!”
上官縈把頭一仰,一臉倔強地說:“我知道,可是我偏偏不愿意。”
陸松名怒極,一把掀翻桌子,大聲說:“那個姓藍的,你就愿意了?他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無權無勢,連及春館的大門都進不了,你指望他來救你脫離苦海,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