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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出征遼東

  • 影山莊
  • 莫潛
  • 3752字
  • 2017-06-01 11:51:46

朝歌終于在蘇府見到義夫,只是看到一旁的王叔與張嬸正在匆忙收拾行囊,她的心略微緊繃。

“義父,你們這是要去哪?”朝歌疑惑地看著他們。

莊主轉身看看朝歌,平日不茍言笑的臉卻浮現笑容,“朝歌來了,幾月不見越發出落成大姑娘了。”

她抿嘴一笑,義父向來極少夸人,“義父也還是意氣風發、英勇無比,我瞧少主與蘇揚都不上義父的風姿,您年輕的時候一定迷倒一大片姑娘吧。”

“來金陵幾月嘴倒是變甜了,敢開義父玩笑。聽聞你在金陵游刃有余地處理各種關系,義父很是欣慰。”他摸了摸胡子。

“謝義父夸獎,沒有丟您的臉。不過怎不見少主和蘇揚他們呢?展悅好似也不在?”她往周圍探頭,往日她一來府中,蘇揚必然先出來相迎,今日怎么沒有身影,也沒聽到展悅的聲音。

“他們昨夜就趕往南方,義父特定留下來讓小昭喚你過來和你做個短暫告別,順便善善后。”

連夜出發?按道理蘇燁一定會派人知會自己一聲,難道出了什么事?

莊主看出她的疑慮,“也沒什么,你別多想,只是個不大不小的事。你應該有聽說南方水災泛濫波及好幾個省,嚴重影響到我們在那里的生意,為父安排他們去處理物資的存貯和運輸。”

她這才放下心來,但還是忍不住的失望,他怎么都不派人和自己說一聲,“原來如此,義父需不需要朝歌,朝歌也可獻上一份力。”

莊主搖搖頭,安慰她,“如今你的名聲也算響徹金陵,斷斷不可貿然離去引起注意。同時你在金陵義父也有留任務給你完成。”

“什么任務?朝歌一定竭盡全力完成。”突然有了任務,讓她十分興奮,眼里發光。

他看著朝歌的眼睛,緩緩說道:“為父需要你找到機會進入權利中心,這樣一來也方便你探聽雪南芝下落,你要知道越靠近皇家,我們才能越有機會知道雪南芝在哪。還有樂坊,你就交給底下的姑娘打理吧。”

“是,義父。”朝歌行禮,頓時興奮之感一掃而散,有一種不安慢慢地從心底涌上來。

“嗯,一人在金陵萬事小心,讓小昭伴著你,有什么事還有個照應。”莊主看看外頭,王叔已經將行囊收拾好裝上馬車。他像是想起什么,轉頭說:“聽說你與那六殿下陳奕關系不錯?”

朝歌忙撇清關系,“沒,只是幾面之緣而已。”

“是嗎?義父認為他倒是一個好機會,你可以從他那兒試試,最為接近皇家的入口。”莊主說的那么不經意,走向屋外。

而朝歌卻陷入沉思,蘇燁他們真的去南方救災了?心神怎么如此不寧?為什么覺得義父并沒有將所有實情都告知。還有要怎么才能抓住陳奕這個機會?看來得好好地謀劃謀劃了。

蘇揚、展悅的確是去救災了,但蘇燁去往另一個地方,可以將他送上權利舞臺之地。在權利社會,再多的財富都抵不上權位,再多的金銀財寶都可能在一瞬間被掛上莫須有的罪名掠奪而走,因此他們急需權利的庇護,也只有這樣才能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引誘他們出洞。

他們走后金陵都顯得冷清了許多,雖然偶爾吳過和顧諾還是會來樂坊聽聽曲,但朝歌怎么都提不起精神來。她趴在窗邊看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又看著蘇燁走之前讓人送來的鳶尾,心卻飛向遠方,如同此話象征的長久思念一樣,思念著他,同時又苦惱地要如何完成義父交代的事。

陳奕的確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只是油鹽不進的他要如何攻破,實在傷腦筋。

“小呂姑娘,今日許大人上完早朝,回府時有和府內的人說道平王殿下今夜動身出征遼東。”子夜,樂坊的姑娘從各處來聚集在一起,向小呂匯報朝廷大官們的點點動態。小呂是個知書達理有能力的姑娘,朝歌已經將樂坊的事交給她打理,讓小昭在一旁協助。

一旁慵懶的朝歌突然驚醒,平王出征遼東?今夜?她像一只被驚醒的小鹿,趕忙走過來,對那姑娘說:“小玉,仔細說來,平王怎么突然要出征東北?”

大伙兒被朝歌突然的舉動驚嚇住,又驚喜她終于恢復往日的精神氣。

“小玉,快說。”朝歌皺著眉,急切地想要知道其中緣由。

最后,通過樂坊姑娘們全部信息整合,才知曉原來是太子籌備已久的計謀終于開始上演。

今日早朝,幾位太子的親信向皇上匯報近日遼東姜族叛亂,將姜氏氏族周圍駐守的東朝官兵殺害,公然反對東朝的統治。

東朝東北,無人不知曉是太子母家金氏的勢力范圍,雖然大大小小有幾個世族大家盤踞,但都聽從金氏的管轄,而姜氏不過其中一個小世族,金氏就近出兵便可輕易將其收伏。

但金氏以姜氏所在地太過遙遠,士兵剛剛與高麗大戰急需休整為由拒絕出兵。其他世族見狀紛紛尋找借口,拒絕出兵平叛姜氏。一時姜氏倒是誤以為自己實力強大,更加肆意妄為的擾亂和殺害周圍的百姓。

朝廷上,太子黨羽也伺機渲染,試圖說服皇上出兵北上討伐姜氏。

“陛下,姜氏其人太甚,如此欺我東朝百姓,還望陛下能為那些死去百姓做主,還他們一個公道。”

“陛下,姜氏一族實在欺人太甚,目中無人。若繼續放任他們,恐其更加肆意妄為,周圍氏族也會逐漸的效仿起兵,到時候他們一同對抗東朝,只怕為時晚矣。還請陛下出兵討伐逆賊。”

皇上逐漸被說服,同意出兵討伐,只是派誰去比較合適?

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太子站出來,說道:“都說咱們平王殿下所向披靡,父皇就派六弟去鎮壓姜氏如何?”

皇上有些猶豫,一來老六一直駐守北疆,對遼東地勢不太熟悉,雖然一向并不注意他,但老六好歹也是自己的孩子。

“陛下,平王殿下極擅領兵,又為皇子,由平王殿下代表東朝領兵鎮壓最好不過。”

“陛下老臣也認為平王殿下是最好的人選。”

眾大臣一一表明態度推薦陳奕,丞相和顧國公倒是沒有表態。

“丞相,你怎樣看此事?”皇上舉棋不定。

“回陛下,平王雖然從未去過東北,但平王驍勇善戰出征遼東定會馬到成功,平定姜氏。臣也舉薦平王,不過遼東地勢復雜,還請陛下任命熟悉遼東地勢之人一同前去,協助殿下一同出征。”

皇上點頭同意,“就按丞相說得辦吧。”

“陛下,臣府上有一位自幼生長于遼東的賓客,臣想替他請命隨殿下一同平定姜氏。”太子的黨羽胡少卿說道。

皇上一口答應,“如此甚好,老六,你可否同意出征遼東。”

陳奕自然無法拒絕,只好被迫接受,“兒臣愿為東朝,為父皇平定姜氏,振東朝雄威。”

太子還提議,“父皇,兒臣認為,既然已經任命六第出征,不妨今日就啟程東北,不給姜氏準備時間,也能早日平反叛亂,解救百姓。”名曰早日平反叛亂,實則是不給陳奕整頓軍隊,做好布署的機會。

底下大臣微微有些言論,太子此計過于陰毒。

陳奕說,“父皇,兒臣需要一日來集結兵馬,與副將商量對策。”

萬輝早就為太子準備好對策,“六弟這里是金陵,不是北疆,金陵城外的士兵都是訓練有素無需集結。而且姜氏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你連北漠的千軍萬馬都不怕,難道還擔憂鎮壓不了姜氏?還是你有私心?六弟啊,遼東的百姓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晚一天到,就會多死很多人,你忍心瞧這么多百姓死去嗎?”

朝堂上許多想要發聲的武將,見狀都閉了嘴,誰都知道太子就是沖平王來的。

陳奕無奈只好領旨,即日啟程。“是,兒臣接旨。”

朝歌聽完陷入了沉思,此次突如其來的出征,陳奕應該知曉是太子從中作梗,只是太子要如何對付陳奕?一定不會如此簡單。

“你們再仔細想想,把這些日子不尋常的事情,不管大事小事都說一遍,不準有隱瞞和遺漏。”朝歌對姑娘們說。

姑娘們思考了一會,一個一個說起,朝歌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前日,我去李將軍府上祝壽,隱約覺得家中好似冷清了些許。雖然還是人來人往,但就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往日那些賓客武士好像不在了。”小縷回憶當日的情景。

“冷清?賓客武士不在?”朝歌嘴里念道。

“對對對,我也想到胡大人家里似乎也少了些許人。”另一位姑娘說。

“那李將軍,胡大人都在家嗎?”朝歌略有著急的問。

“在,那日李將軍在府中為母親祝壽。”

“胡大人也在,我親自為胡大人演奏曲子。”

他們都在金陵,只有賓客武士少了?這些賓客武士會消失去哪?朝歌突然驚起,難道混入軍隊,不好。“洪將軍呢?誰有洪將軍的消息?”平王自幼拜洪將軍為師,跟隨他出征北漠,與他的關系親如父子。

小昭回答:“小姐,洪將軍不是早就被派遣到東朝邊界與北漠對望,駐守邊關了嗎?”

“快拿地圖來。”

小昭匆忙取出地圖,將它攤開,朝歌心里一沉,洪將軍駐守的邊界,北疆與遼東相隔數千里,洪將軍即使得到消息,救援兵馬也無法及時趕到。“那哪支軍隊駐守這里?”她指著離姜氏勢力范圍相差一百里的一塊區域。

眾人搖搖頭,這些姑娘只負責收集情報,哪里真懂得天下局勢。

“是沈將軍的部下劉副將。”房門突然被推開,顧信走了進來。

眾人都有些驚訝,顧信怎么會突然在這里,悄無聲息地出現。

“先下去吧。”朝歌對眾人說。

“是。”小昭帶領大家離開,帶上了房門。

顧信有些著急地上前說:“朝歌,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一切,兄長需要你幫忙。”高大的身軀突然半跪于地。

朝歌驚訝,立刻將他扶起,“信哥哥有話好說,這樣做甚?”

顧信站起,堅定地說,“兄長需要你幫助平王度過這個難關,這個忙也只有你能夠幫。”

朝歌知道要讓顧信求人是有多難,她突然笑了笑,“不用信哥哥求,這個忙我自會幫。平王的軍隊已經出發了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如此大好機會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一個時辰前軍隊已經從金陵城門出發北上。”

“那我需要借用信哥哥快馬一匹。”

“樓下已經備好兩匹馬,我和你一同去。”他急促地想要立刻出發。

“不行,兩人去目標太大,相信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完成任務。你把快馬拉到后門,我換件衣裳就下樓。”

顧信從她的自信的眼里找到安心,也同意她的看法,的確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他的眼中透露出微微的懇求,“嗯。朝歌拜托,平王殿下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朝歌恬然一笑,“放心,定護他周全。”

“你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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