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見著二女欣慰喜悅,看到接班人,終放下肩頭擔的輕松。我估計,太后尋思要在二女其中之一當選皇后。
皇帝見到郭宛如的第一眼,兩眼發綠,北極狼發現平原小肥羊,避都避不及的饑渴!郭女嬌羞含怯,更顯柔弱,一眨眼似林黛玉轉世,風刮的走路。
皇帝對林纖纖敬重贊賞,他知道林美人很能干,說不定會幫到他。對她的注重一點都不少。
其他已有名份的女人們,一驚一喜。驚的是虎沒打倒又來了狼,喜的是重華宮的母老虎不再一枝獨秀。
我重頭到尾絕對的心平氣和,一大早趕起選美人,困的慌!眾女的表情變化,夠的上金凱瑞。女人一旦不痛快,地底的祖宗八代都能刨墳挖出來。更不用說墳頭迎風飄展的小草。皇帝要有好久才能從女人們醋意酸澀的眼神里逃脫。時不時撞上幾位幽怨白衣女鬼,聊齋續集‘宮幃驚變’。導演:黎筠芷。男主:葉承德。女主:若干不詳。
如果不是林纖纖挑戰的眼神,蟄得我皮癢癢。我仍沉浸在凄美絕倫的宮廷聊齋劇情里。林纖纖大概把我設為假想敵,愛情的終極堡壘。估摸著,她隨時要向我扔手雷。
零零發,我是零零八,向我開炮!
才怪,我不是坐以待斃的主,陰謀詭計輪不著她使,我的失蹤再攙合她一腳,不算俺陷害,她既然不義俺就不仁!
“臣妾,向慧皇貴妃請安,妹妹初來乍到,忘姐姐海涵”。林纖纖禮貌的向目前宮中的一把手示好。
我鄙視她,同皇帝圓房了嗎?自稱臣妾,誰和你是姐妹?自來熟,到來的快!
“呵呵,不忙不急”我回她一句,我是誰?
林纖纖尷尬的臉紅,低首不言。
皇帝看看我,又看看林纖纖,哈哈大笑。他還笑?不要把宮殿大梁笑塌才好,有嘛好笑?
我假惺惺的含笑提醒:“陛下,您門牙有一根未咀嚼的菜葉,千萬別浪費糧食,您西邊的臣民還受著災呢”!
皇帝大笑晏然而止,差點一口氣沒回得來,太后驚的半晌,責怪的看一眼慧皇貴妃,不到二秒,指著皇帝哈哈大笑,手捂著肚子,笑死她了,一國皇帝門牙夾綠菜葉。
皇帝愕然,“母后”!
太后越發的發笑,笑歇輒止。指著我道:“你這張嘴,氣死人又笑死人”。
輪到我呵呵傻笑,裝得。一看很假的那種。太后也笑得累了,擺架回宮。
主管走了,我這打工的也沒必要加班,擺架回宮睡回籠覺去。
。。。。。。。。
甄選后的第二天,宮里為新進的新人擺宴,但都心知肚明,宴會的主角是郭宛如和林纖纖。
皇帝率后宮全體同仁赴宴,我還不能借口身體不適,要不宮內會傳我心胸狹窄,愚人者自娛,到底看看二美準備什么節目吸人眼球。
鼓樂聲依稀由遠及近傳至,一美臨水依身持荷,緩緩轉身,徐徐迎來。芙蓉頰面,嫵媚含情,腰肢勝柳,舞動春情。
白皙柔嫩的纖足,暴露空氣中,靈活的轉動步伐,時而激進時而停歇,讓人恨不得裹住兩只玉足,捂熱了把玩。攪得皇帝欲火炙熱,對郭美人憐愛有加。
舞盡,不等郭美人卸妝休息,下了玉階摟著美人入座,羨煞旁人。
郭宛如扮柔弱,林纖纖就扮巾幗。她倆名字該對換,不過,我還是覺得我的新名字有內涵,有造詣。
林纖纖出人意料的演奏了一段軍鼓,改良的軍服穿在她身上,增添了英姿。皇帝左摟右抱分外愜意,急紅了幾個妃子,并寂寞女無數。
葉承德挑釁的向我道:“愛妃,不乘著今晚夜色,吟歌獻舞?”
豁,難道要我跳草群舞,鋼管舞?或是抒情情歌一首?大膽直接的歌詞獻上?皇帝當我是什么?他明顯的小肚雞腸借機報復,我寧被眾人看低,也不要當小丑戲子。
“兩位妹妹家學淵源,臣妾乃鄉間粗野之人,怎比得上?”謙虛是美德,適時的提倡下,有益身心健康,我不覺得丟臉,無所謂。暗地里哼著《無所謂》。
“姐姐真謙虛,國師大人對姐姐看重敬仰,妹妹們自問不足”。林纖纖的一個‘們’字,自動的拉了郭宛如同一陣線。
“是嗎?你姐姐我,怎么不知道?抽空問問國師,噢?皇上”。故意的拉皇帝下水,林纖纖與我斗嘴扯了朝臣下水,本身就是錯誤。對象又是皇帝看重的神人。
江秋水,一個無愛無欲,無求的人。
一個美的似謫仙的男人。
一個愛恨皆不能,微笑迷死女人的絕種男人。
林纖纖拿了江秋水作伐,豈能討的好。果然,皇帝面有怒色,“林愛卿擊鼓頗費些力氣,說話怎么不經腦子?”
男人都是有自尊的,林纖纖無意間將兩個男人拉到對立面對比,皇帝的驕傲,他的自知之明令他不快。男人握手的同時,相互間較著勁。至少,皇帝不由自主的將自己與江秋水,做了對比。結果令他郁悶。
皇帝一連十余日招郭宛如侍寢,勢頭強勁,賢妃,靜妃等放下身段招攬拉攏。郭宛如與林纖纖儼然情同姐妹。郭宛如討好皇帝打前鋒,林纖纖后方與眾女交際。本就是墻頭草的一些人,又轉移陣線。據說,許久不曾得見天顏的賢妃,因著新穎亮麗的梅花妝獲幸,又如康昭儀吹了一曲《春光好》得皇帝贊賞。這些士大夫家族出身千金,凝結成堅固城墻。而由慧皇貴妃一手提拔的小家碧玉,則對月惆悵,紛紛到重華宮去解悶。
四方的桌子上,皇貴妃押莊,大殺四方。笑瞇瞇的拿著眾人的孝敬,宮內擺了足足五桌,皇貴妃這里下一手,那里擺一道。不管她有沒用心,贏的總是她。
“娘娘,今日就歇了吧。各位主子也累了”。體貼的紅袖適時的說道。
我點點頭,再不見好就收就不識趣了,她們故意輸錢,無非是近日郭宛如那幫子風頭太勁,她們出身又都是低微,所以巴望著在我這個草根級出身的皇貴妃身上,尋找庇護。
她們是父母,兄弟姐妹的唯一指望,我雖不爭寵,但她們卻不能。
“說吧,怎么回事?難得的清靜被你們攪了”。我躺在貴妃椅上,舒坦的晃晃悠悠。
怡嬪是她們圈子里位份最高的,對我一直恭順和善,是位正直講理的人。“娘娘您躲著享福舒坦,可苦了我們這幫姐妹,宮里頭都是些勢利眼,眼見著郭妃她們勢起,連帶宮女太監也拿我們不待見,王妹妹這月的份例,司物處的都敢克扣!我居嬪位倒還好,妹妹們受的苦可就多了”。
女人中,幾個垂淚愁苦,各個心酸。
我嘆息,對她們又憐又恨:“你們啊,當初父母送你們進宮來,難道這點自覺都沒有?與其找靠山,卑顏屈膝。不如放穩心態自力更生,人有時也要為自己活著。得勢的固然風光無限,家族榮耀,可是這顆大樹一旦倒塌,那么他們連能求乞的技梢都沒有。當今的圣上,不是好色薄情的主,你們也能得個安穩”。
“娘娘話都是這么說,可也得容我們無欲無求,安穩度日啊!宮里頭明爭暗斗,借火燒船還少得了?人不被逼急了,誰能做出過份事”?王采女無奈的道。
俗話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好了,別愁眉苦臉啦,后天我準備在御花園搞個午餐會,你們穿得越是清素越好,到時我會拉著太后參加,那幫大小姐們,我也會邀請。記住了,別給我打扮的孔雀開屏似的,對你們身邊的太監宮女都防著些,不到最后不能露底”。
眾女見我出頭,一個個歡天喜地的去了,而我也要考慮她們日后的處境。若我一去,她們遭遇報復侵害,就是我的罪過了。
想著后天的聚會,得要合計合計。從服裝到發型,食物和用具。打造一個平民化的餐會。我照著眾女的臉型身形,針對每人設計了發型,妝飾服裝。交待食物的種類,餐具,每人的任務分配。分別畫了圖形,在餐會的當天早上才發到眾女手中。
我吩咐了紅袖和素招采辦食物用具,并讓眾女單身赴會,服侍的宮女太監一邊站,光看的份。太后也一身素服,跟她老人家說是新式午宴,而且要親自動手做食物。太后聽著新鮮,好奇心被勾起。我一再的保證安全無虞且趣味十足。
郭宛如等也在邀請之列,我的面子不能不給。個別的妃嬪借口沒來,小鑼嘍不來不足為奇,要得是那幾條大魚。最大的那條:皇帝,他來就行。后宮里這么大動靜,他不知也會有人告知。
衣著潔凈樸素的宮妃,加上食物特別的烤炙和別具特色的用餐方法,吸引了眾人眼球。
我用現代麻辣燙,燒烤葷食的技巧,無拘束隨意的用餐氛圍,愉悅了太后及眾人。郭宛如等盛裝赴宴,反成了累贅。干站著不知自處,吃現成的,面上難看極了。我瞧著直樂。
不過,她們也不是吃素的,賢妃譏刺我們這幫人惺惺作態,故意打扮的寒酸,丟了皇家的臉面,卻被自己人林纖纖制止。
我越發的得意,若是賢妃剛才的言辭被太后聽取,樂子可大了。沒想到有一日將一國后宮如此折騰,成就感太大了。
我插著肉腸左右翻烤,真香!深深吸了口,好久沒恣意的為所欲為!看著我們這幫人拋去主子的威儀,享受過家家的樂趣,自己心情也跟著暢快。
“愛妃想了如此新穎別致的法子,引的朕的關注,可謂用心良苦”!皇帝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黎筠芷身旁。
我望著丟落地上的肉腸,我烤了很久的!剛才被他一嚇,可惜了嘿,自大的皇帝。忍著翻白眼的沖動,笑道:“陛下說是就是啦,陛下不覺得怡嬪今日清雅脫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皇帝夸張的大笑,被黎筠芷逗的直樂,引了眾人側目。
我將怡嬪引到皇帝面前,命她伺候皇帝。自己來到太后面前,說了些我對后宮的一些改革建議,太后聽著或點頭或搖頭。
皇帝又像蒼蠅似的湊過來,太后將我說得話重復說與他聽。
皇帝時而驚奇,時而贊嘆,望向我的目光堪比幾千瓦高熱燈,烘的我渾身不自在,趕快逃了。
皇帝看著黎筠芷的背影深思。
太后笑道:“慧妃的法子確可節省后宮開支,光是用好看實用的蔬菜和糧食,頂替名貴花草這一項,足足省去一大筆種花種草的費用。慧妃說,宮里的風氣能帶動影響士大夫,文士,富商乃至百姓。奢侈之風是該殺殺,皇帝這可不算后宮涉政吧?”
“母后說笑了,難得母后有這份為國之心,母后實乃開明體恤,一國之母典范”。
“得了,哀家這是借花獻佛,難為慧妃想得到,皇帝及國師的眼光,確實沒看錯。慧妃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且不捻酸押醋,賢良精明。就是出身低了,沒有顯赫的家族背景,僅是國師所說的天女,還不足以立她為后”。太后為黎筠芷可惜。
“母后,民間的男子尚知娶妻娶賢,朕怎能不比民間男子?”皇帝不以為然。
太后面色凝重,嚴肅正容道:“可皇帝終究是皇帝,皇帝豈是旁人能比?皇后的人選,哀家自有主張。皇帝不必分心”。
葉承德對于太后的堅持,不再多說。無事似的同怡嬪打情罵俏,立后乃國家大事,朝臣那里也要考慮周到,不能引起朝政動蕩。必要時少不得讓步,況且,他自問待慧妃不錯。
今晚到底是去慧妃那,還是怡嬪那?
皇帝最終決定,上半夜詔怡嬪侍寢,下半夜到重華宮。
每天的早上一段時間內,皇帝上朝。御書房內無人,乘著皇帝半夜三更的闖入,吹著枕邊風,皇帝答應這段時間內我可以進入看書。但不能被大臣們遇見,要不保守的大臣們會諫言:后宮干政,國之大忌。
一早的起來,皇帝走到我面前,大爺似的要我伺候,可是光這里三層外三層的衣服,我就昏頭昏腦,都是衣服嗎,分什么里外?古人耐熱的能力夠強,盡管有些衣服薄如蟬翼。
我急得滿頭大汗,愈顯笨拙。
皇帝大笑,眼底的笑直達心里:“就憑愛妃這點本事,換做其他男人早把你休了”。
“那么,也等臣妾試過才知”。看他洋洋得意的樣子就來氣,索性不理他。
“你敢,你只能是朕一人的,朕把這話當笑話,再不許說這樣的話”。葉承德一臉怒色,竟不能容忍這樣的可能,哪怕只是猜測,只是笑話。
“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是吧?親親夫君”。我可不能把他惹毛了,把我打入深宮,囚禁啥的,還逃跑個屁!
葉承德一把攬住我,親昵的蹭我的臉。
“這稱呼聽著新鮮,再叫來聽聽”。
“夫君”!我拉長了嗓子,惡心吧唧的叫著。
“不夠”,葉承德耍賴。
“親愛的,可愛的,帥氣的,威嚴的,英勇無敵的,強悍的,宇宙無敵,施特勞斯級別的,上天入地,世間僅有,別無分號僅此一家的絕種好夫君,行了吧?您不覺肉麻,我都撐不下去了,怎樣?贊美動聽嗎?”
葉承德一臉怔愣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的話十句有九句,不知所謂。可是,她的恭維聽起來,內心真心的喜悅自滿。難道,這女人已經不經意間深入內心嗎?
葉承德聽政時,還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