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玫兒不得不將魯明請到走廊上。
魯明顯得很痛心:“怎么會這樣?”
廖玫兒很平靜地說說:“盡管她現(xiàn)在很排斥你,但她是因為愛你才會如此,所以,你應(yīng)該耐心些,慢慢感化她。”
魯說說:“我和她……”其實他想說,我和她什么也沒有,但被廖玫兒打斷了。
“什么也別說了。我現(xiàn)希望阿芬一切都好好的。”
魯明透過玻璃看著病房,有些憂傷地說:“小玫,你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廖玫兒垂下眼斂,此時此事,再不長大都難了。
魯明想要進病房探望探望阿芬,阿芬卻表現(xiàn)了極大的反抗。無奈,魯明只好回去。
鐘和也沒敢進去,呆在門外的走廊上。廖玫兒摸著阿芬的頭:“你真傻,明明喜歡他,卻又不肯見他。”
阿芬垂下眼斂:“玫兒,我……我知道你也很喜歡他,你更傻。”
廖玫兒掩飾:“胡說,哪有的事。”
阿芬沒再說話,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廖玫兒看到鐘和在外面蹲著,走出去對他說:“你回去吧,別蹲著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鐘和搖搖頭:“你們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我一點都不知道呢?你們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廖玫兒也搖頭:“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說,鐘和,你聽我說,這件事你最好別知道。”
阿芬在醫(yī)院躺兩天,就堅持出院了。她望著白色的病房,恐慌地說:“我要回宿舍,我不想在這兒呆下去了。”
廖玫兒沒法,只好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所有的費用,都是馬俊才結(jié)算了。對此,廖玫兒覺得很感動。這件事情的引發(fā),源于她們無知的主動,事實上,跟馬俊才沒什么關(guān)系。他可以不負責任的,但他沒有!
明美廠有位職員的家屬在人民醫(yī)院上班,人的嘴巴就是話筒,一傳來二傳去,阿芬因?qū)m外孕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的消息在明美廠傳得沸沸揚揚。在當時來說,未婚先孕不算怪事,但在一間小工廠,流言的力量也是強大的。有人說,阿芬哪,她喜歡去酒吧,誰知道在酒吧和誰搞的呢。聽說以后沒準不能生痛了哦,造孽哦。
回到工廠,阿芬發(fā)現(xiàn)大家都用有色的眼光盯著自己,她就覺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她總覺得是馬俊才泄了秘,但廖玫兒一打聽,卻是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說了出去,一來二去,也沒有轍。
這天傍眼,阿芬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廖玫兒:“玫,我們?nèi)ネ饷孀『貌缓茫课覀內(nèi)プ庖婚g房子好不好?我不要住在這兒。”
阿芬脆弱的神情,讓廖玫兒心酸酸的。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其實,阿芬是一個非常單純的女孩,雖然她表現(xiàn)出來的行為,說出來的話,都給人感覺她很現(xiàn)實,老練,深沉。她對錢財對男人的渴望及要求,現(xiàn)實而明朗,她說話做事直接,的思想比誰都透轍,可她比誰都敏感脆弱。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教她如何面對?廖玫兒面對阿芬的哀求,連連答應(yīng),并讓剛剛下班的鐘和去外邊找房子。鐘和沒有多問一句,轉(zhuǎn)身就出了工廠。
他不負所托,兩個小時之后,他回來了,告訴她們,房子已經(jīng)租了,一室一廳,里面沙發(fā)床鋪被套齊全,房租也不貴,直接可以搬進去。阿芬一刻也不想在此逗留,說要馬上搬,立即搬。她脆弱得像風中的一片葉子,卻還要想著搬東西,收拾東西,可見她是多么的想要離開這片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