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幾年，恒二表現非常好。

很快就獲得了提前出來的機會。

眼看還有一個月就要出、獄了，興奮不已的他處處爭著表現自己。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大家一起出去上工，途徑一座石頭山。

山石陡峻，怪石嶙峋，走在前頭的恒二心中頓時有種不安在涌動。

一向第六感靈敏的他立刻意識到了危險，估計肯定會有事情要發生。

他正欲與隊長匯報自己的想法。

突然前面拐彎處沖出一輛超大卡車，載重，車速很快直直地朝著這隊人群猛沖過來。

看樣子是剎車失靈，車身時控了。

“快閃開！”司機先生大聲喊著，呼喊聲隨著呼嘯而過的大卡車飛也似的擦身而過，很快消失在滾滾煙塵之中。

滿心以為躲過了車禍的隊伍繼續前進著。

“轟隆！”一聲巨響，山搖地動起來。

“嘩啦啦！”山石開始滾落下來。

“快跑！大家往回跑！”隊長立刻指揮人群迅速撤離現場。

所有人都立刻轉身往回跑。

恒二也緊跟其后。

眼看著就要離開危險地帶。

“嘩啦啦！”又一次掉下來許多石子。大的大小的小，一股腦地朝著人群方向滾下去。

只聽得“哎喲！”一聲，有一人當場倒地，被一塊大大的石頭壓住了腿，叫苦連天。

緊接著又是幾聲“哎喲！哎喲！哎喲！”另外幾人也應聲倒下。

恒二在飛石面前跳來跳去，左避右閃，終因分身乏術而被大塊石頭擊中右腿，當場就被壓在底下，動彈不得，“救命啊！救我！”他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搬開那塊大石頭。

可是任然紋絲不動。

一直等到救援人員到來才被一一抬上救護車。

恒二強行忍著劇烈的疼痛靜靜躺在擔架上。

同車的幾位叫苦連天，哭爹喊娘，那叫一個凄慘。

護士醫生見只有恒二不肯不哈，甚是奇怪。怕他暈倒，就不停地跟他聊天解悶。恒二也很配合地恩啊呀啊地做出適當回應。

一路上警車護送，叫聲長鳴。所有車子都繞道讓行，一路綠燈。

很快就到了大醫院，早有幾十號醫護人員等候在此。見救護車一到，馬上一擁上前，迅速轉移病人至推車，再到急救室。

整個過程用了不到五分鐘，動作迅速，雷厲風行。很快主治人員一步到位，組織搶救。

除一人因腦部出血過多導致死亡外，其余十幾人傷勢輕重各不相同。

恒二的右腿算是保住了。但是卻留下了終身的殘疾，他將成為一名正式的殘疾人士，跛腳先生。走路會是一瘸一拐，樣子跟當年的風、流、瀟、灑背道而馳。

開始的時候，恒二非常慶幸自己保住了性命，獲得了重生。對跛腳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對勁。

出院后不久，他回店子里去。

居然有人不認識自己，還轟他走人。“快走快走，哪里來的叫花子，怎么這么沒有道德心，竟然跑到店子里來乞討了。以后是不是要登堂入室了？”

恒二無奈，只好亮明自己的身份。

“對不起，老總。我有眼無珠，快快請進。”

員工雖然是無心之過，但卻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響。恒二心中很不是滋味。心中越來越郁悶，只差沒有寫在臉上。“沒關系，是我變化太大了。”

光頭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燕子“也在。兩人正在玩的起勁，忽然聽到恒二的聲音，嚇得不輕，躲在屋里不敢出來。

“這不會是來尋仇的吧？”燕子瞪大眼睛問光頭。

“你問我，我問誰去？”光頭回了一句，“還不都怪你，害得我失去了一個好兄弟，真是紅顏禍水，一點沒錯。”

“怪我？要不是我，你那么容易擺脫他嗎？多虧了我才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吶。”燕子反唇相譏。

二人各不相讓，各持一詞。

“你對，你對完了。明明人家沒有錯，你偏要害人家。他挖了你祖墳呢？還是霸占了你的身體？”

“都沒有，誰叫他那么不識好歹得罪了本姑娘。而且，是我救了你。”

“聽說是你和王簡的私會錄像，對吧？”

“你怎么知道？”燕子很是吃驚。

“我什么不知道！你的事情我調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現在，就連你身上有幾根汗毛我都一清二楚。”光頭坦白說話。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還不明白？那我告訴你好了。”光頭開始慢慢搬過燕子的頭來，面對著她的眼睛，正兒八經地說道，“我，現在，讓你，馬上，滾蛋。我兄弟回來了，不再需要你了。”

燕子吃驚不小，“我滾？你讓我滾？現在？”

光頭點點頭，表示，“是的。你沒聽錯。”

“為什么？我待你不好嗎？”

“你待我兄弟不好，我現在休了你了。懂嗎？”

恒二正好到達門口，聽到了最后兩句話。心中咯噔一下，不知所云。

“我還不如你一個兄弟？”

“是的。我們可是同甘苦共患難的生死兄弟。跟你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的靈魂骯臟，他的靈魂高尚。盡管他身陷牢獄，身受其哭，但我相信他很堅強。這就是你們之間的最大區別。”

“你，死光頭。過河拆橋啊！你。老娘也不是好惹的。你去打聽打聽，我的厲害。”

“早打聽清楚了，你不用嚇唬我。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你就這么討厭我么？當初你可是說對我一見鐘情的。”燕子眼巴巴望著光頭。

“那是你蠢，你自己騙自己。怪不得我。這是我跟三弟的計謀，懂嗎？計謀。”

“我不信。恒二都坐牢了。還說是什么狗屁計謀。”燕子嗤之以鼻。

看來不是出殺手锏來，她是不會罷手的。

光頭忽然大笑，“哈哈哈......，人說女人是感性動物，還真是，看你那么蠢，我讓你死得更明白。”他收住笑，開始咬牙切齒，“哼！我是利用你來整垮三弟，但是，你也是我的一顆棋子。等會三弟到了，我就說是你指使我陷害他的。就連他老婆不也陷害他了么？人是自私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是自保，無可厚非。可你就不一樣了，你是睚眥必報之人，狠毒婦人之心，蛇蝎心腸。”

燕子臉色慘白地望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癡迷的男子漢，如今在自己眼中，不但不如王簡，更是丑陋不堪的狗臭屁。

她一步上前就狠狠地給了一巴掌，“啪”一聲脆響。

光頭的臉上立刻出現五個手指印，輪廓分明。

光頭用手摸一摸臉，臉上火辣辣地疼。

“嘭嘭！”兩聲響。

門口的恒二再也聽不下去了，使勁擂了兩下門。

光頭前去開門，臉上的手指印還依稀可見。

燕子則躲進角落里，龜縮在沙發背后。

“三弟，你回來了！快進來。”光頭伸手就要攙扶恒二，恒二手一撤閃開過去。

光頭訕訕地把停在半空的右手收了回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光光的后腦勺，微笑了笑。

“大哥好興致啊！”恒二說話夾槍帶棒，“有美女相伴真是愜意呀！哪像我，這個倒霉蛋。”

說著，毫不客氣地順勢坐在了大班椅上。“這椅子坐著真的很舒服啊！難怪有那么多人為了它而不擇手段。一心只想得到它。看來它很有魔力。”

“三弟見笑了。這不也是你坐的嘛！我們兄弟還分什么彼此么？”

聽著光頭冠冕堂皇的說辭，恒二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要不是剛才親耳聽見他的肺腑之言在先，現在一定會被感動死。

“是嗎？那我坐你坐都一樣哦？”

“是，是，沒錯。都是兄弟嘛！”

“大哥，既然說是兄弟。那當初坐、牢你坐也一樣啊！為什么你要誣陷我？跟著這個臭女人整我？”恒二眼睛緊緊盯著他，看他怎么說。“我是你患難與共的生死兄弟。”

他要睜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是人還是鬼。

“三弟，我是被逼無奈呀！是這個臭女人逼我的。”說著，朝后面的燕子指了指。

恒二也想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逼他就范。

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指著燕子質問道，“快說，什么陰謀？”

燕子被嚇得抖抖索索戰戰兢兢地結結巴巴，“我，我，告他強、奸，拐、賣、婦女，還有，還有...”話沒說完就被恒二拉了出來。

“你個壞女人，黑心腸，不要臉。”

“我是壞，但你的，你的老婆更壞。還是夫妻呢！大難臨頭各自飛，還狠狠地踹了你一腳吧！只怪你自己倒霉。怨不得別人。”燕子一回過神來就開始攻擊恒二的軟肋。

恒二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幸好扶住了大班桌。

“你還在這大放厥詞，還不快滾！”光頭一聲怒喝，伸手就這么來了一下，燕子整個人就被輕飄飄地提起來，再輕飄飄地扔出去。

她連滾帶爬地沒命猛跑，唯恐躲避不及，身家性命堪憂。

恒二光頭也不追趕，任由她去。

“大哥，你真的受要挾了嗎？”恒二懷疑地問。

“是呀！當時她居然敢拿毒品來坑我。我是被逼無奈的，三弟，你要相信我。”光頭黯然神傷，“如果說我販、毒，那可是死、罪。我不想死，只好委屈三弟了。對不起。三弟，大哥對不起你。”說著帶了哭腔。

恒二見狀，也不知真假，可心還是軟下來了。說話沒有了咄咄逼人。

“大哥，別哭，我不怪你。都是燕子跟王簡鬧的。本來好好的，結果成了現在這樣。大家也都想不到啊！”

“就是就是，還是三弟想的明白。”光頭馬上轉悲為喜。

于是兄弟幾個吆五喝六地大排筵席大口喝酒，猜拳劃掌，好不熱鬧。

酒過數巡，恒二開始有點醉意，腦子不太靈光，更不好使。“我說，你們幾個弟兄，怎么也不來看看我呀？”

幾個兄弟面面相覷。

光頭會意，立馬回答，“不是不來，根本就看不見。來了進不去。因為我們不是你的家屬。”

“哦！我大意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謝謝啊！”恒二感覺自己不對勁，起身就要往外走。

光頭一使眼色，兄弟幾個七手八腳就動手抬他，“三哥，你喝醉了。我們扶你回家啊！”

恒二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光頭示意他們立刻抬往車上。

光頭親自開車送恒二。

一路上恒二睡得很沉，沒有醒來過。

車子開往火車站方向，恒二渾然不覺，依舊鼾聲雷動。

等到了火車站，幾個人又七手八腳地抬上恒二進了vip候車室。

光頭拿出車票張望著，等著服務員喊上車。

“請注意，開往長沙方向的列車馬上就要進站了，請工作人員準備好，請工作人員做好接車的準備。”甜美的播音喚起了候車室里人們的注意。大家急急忙忙準備包包，隨時等候服務員宣布上車的口哨聲。

光頭也讓小弟們慢慢架起恒二，往隊伍前面擠過去。

火車終于進站，上車的哨聲響起，“噓噓，噓噓，上車了上車了。請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趕快上車。”

光頭按照車次座位號安排好恒二，讓乘務員好好照顧他，自己就先行下車了。

躺在硬臥床上的恒二此刻任然渾然不覺地舒服地躺著，坐著衣錦還鄉的黃、粱、美、夢。

火車啟動了。

緊接著越來越快，最后消失在站前視線外。

“走了，終于走了。”光頭忽然感覺一下子身輕如燕，全身那么一爽，心中暢快極了。

弟兄幾個也樂呵呵望著遠去的影子，笑了，“大哥，這回不用擔心了。保證一覺睡到大天亮。”

光頭一聲吆喝，“走咯，弟兄們，咱們繼續喝酒去。”

“好，喝酒去。”一幫烏合之眾，吵吵嚷嚷，揚長而去。引得旁人不住觀看。

車上，恒二沉沉睡去，身邊一個穿緊身衣褲的女子早就盯上了這條肥魚兒。

她見恒二睡得正酣，推了推他作為試探。

恒二沒醒。

很快，她就下手了。她把恒二的所有東西摸了一遍，最后發現了光頭給他的錢包。毫不猶豫地拿走了。

恒二身無分文。

第二天，到站了。乘務員叫醒了恒二，讓他下車。

恒二懵懵懂懂下了車。

“這是哪啊？怎么這么熟悉？我是怎么上的火車？”恒二記不清自己是這么來的，怎么上的火車。

他憑著記憶往前走著。

忽然看見了一條熟悉的小巷。那是自己家鄉的小巷。

恒二一個機靈往前沖。

“哇塞，原來是回家了。真的跟做夢一樣。”恒二快不上前按響門鈴。“叮咚，叮咚。”

“誰呀？”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門忽然從里打開了。

探出一個腦袋來。

見是恒二，表情就來了個一百捌拾大轉彎，笑嘻嘻的臉僵在了那，好似凝固了一樣。

說難聽點，就像見了鬼一樣。

“老婆，我回來了。”恒二喊了一聲。

瑟韋這才確定恒二真的回家了。

想起自己曾經對他不起，害他坐、牢，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竟然忘了打招呼。

還是恒二打破僵局，“怎么？老婆，不認識你老公了？”

瑟韋這才回過神，見恒二并不打算追究她，也就放寬心笑了，“老公，你回來了。快點進來。”

小女兒見父親回家更是喜出望外，一下子就跳上了恒二的身上。恒二一個不留神，就摔倒在地上。

瑟韋這才注意到，原來恒二跛腳了。而且好像什么也沒帶，兩手空空。

“怎么？遭打劫啦？身無分文？”

“嗯，全被偷了。”恒二尷尬地笑笑。

順手抱起寶貝女兒，問她，“乖不乖啊？有聽媽媽的話么？”

“是的，聽媽媽的話。”女兒下來進到廚房，拿來一個餅，塞給父親說，“爸爸，吃東西。餓了。”

恒二接過，狼吞虎咽起來。

看得瑟韋直搖頭，“嗯，又是一貧如洗了。本還指望著你發達，好改善改善生活，這倒好，遭偷了。那你怎么不偷回來？”

恒二白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去偷去。”

“等你餓肚皮的時候，看你還嘴硬。”瑟韋沒好氣地說。

“我寧愿餓死也不愿去偷。”恒二堅決地說。

“好吧，抱著你的清高過日子吧！”瑟韋說，“惡人我來當。”轉身離開，嘴里還嘟嚷著，“一個跛子還裝什么裝。”

恒二吃完餅，拉上女兒就往爸爸媽媽那跑。

恒二爸媽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兒子終于回來，開心的不得了。

爸爸說，“老婆子，快去買只雞回來。給兒子補補身子。你看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媽媽說，“這還用說，老規矩了。用不著你來教我。”轉身看著兒子，從上到下打量兒子，忽然發現兒子走路的異樣，“你的腳是怎么啦？”媽媽心疼地蹲下身，撫摸著兒子的腿，老淚縱橫。

“媽媽，沒事，我還能行。”恒二安慰著老母親。“是我不小心被石頭砸到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啊！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這樣，媽媽好難過。這些年沒了你的消息，叫你媳婦去找，她又不肯去，急死我了。”媽媽叨叨著，“這不，突然就回來了。回來好啊！我們可以照顧你啊！你的腿要再去看看醫生這樣才好得快。”

恒二搖頭，“不用，我很好。已經是看了最好的醫生了。”

“聽你媽的，要去看看。說不定能治好。”爸爸支持媽媽的觀點。

恒二不再反對。父子二人拿出棋盤開始下棋，母親帶著小孫女去買雞。

一頓飯做了足足一個小時。

總共五六個菜，全是恒二愛吃的。

“好久沒有吃到媽媽的手藝了，今天吃到，真的好好吃。老媽的手藝不減當年啊！”

“好吃你就多吃點。”母親使勁給兒子夾菜，唯恐他吃不好。

恒二根本忙不過來，一下子就吃飽了。

就連女兒也給自己夾菜，非常親近自己。恒二心中暖洋洋的，回家的感覺真好。

“這回還走么？”媽媽試探著問兒子。

“不走了，留下來陪你們。”恒二低著頭說，不敢正眼瞧她，深怕被媽媽識破自己的囧境。

爸爸眼睛很犀利，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兒子遭了罪，他心照不宣地幫著兒子說話，“走什么走，我們都老了，照顧不動孫女了。他回來正好接上我們的班。”

“是啊！老是讓你們受累，我心里也過意不去呢！我也應該多陪陪女兒。”

小姑娘聽了可高興了，“好啊好啊！爸爸不走了。我要爸爸陪我寫作業，有好些都不會。問媽媽，媽媽不懂。”

吃過飯，大家興致很高，于是出去散散步。

一路上，不斷遇到附近的鄰居。

有認識的老遠就上來打招呼。

只是都很奇怪地盯著恒二一撇一拐的那只腳。

恒二感受著不斷投來的好意的不好的目光，默默地承受著，沒有說一句抱怨的話。

爸爸媽媽卻替他難過了好一陣子。

不遠處聽到有人這樣議論，“你說，這風吹的臘肉會跑哪去？肯定被人拿走了唄。”

另一個也說，“是呀是呀！我家也掉了一窩雞蛋呢！”

緊接著又有人爆料，“我家掛在涼臺的臘腸也失蹤了。我還以為掉下樓去被人撿走了。這么看來是被偷了啊！”

“是呀，自從她回來后，我們就總是掉東西。多半是她弄走的。”......

恒二聽得一耳朵，只當是茶余飯后的消遣，也不當回事。繼續跟著朝前走。

直到來到自家門前。

遠遠的，麻將聲聲入耳。

恒二知道就是自家。

他立馬眉頭緊皺，滿臉黑線。

掉轉頭對父母親說，“爸媽，你倆先回吧，我去看看。走，女兒，咱們回家。”拉著女兒就進了屋子。

同樣的情景再現，恒二仿佛回到了從前。

他問女兒，“你媽媽天天如此嗎？”

女兒回答，“嗯，吵死了。有時到深夜，我都沒法睡覺。”

“好吧，我們回爺爺奶奶家吧！收拾收拾你的東西。”

兩父女收拾完畢，沒有說一句話，就回了父母家。

父母見怪不怪，沒有一點驚訝，而是高高興興迎著著，安頓好兒子跟孫女。

“爸媽，我打算在這開個飯店。錢我已經有了，”他轉過身從短褲兜里取出一張銀行卡來，“這是我這幾年的積蓄，足夠開個飯館的。我們就靠著飯館過日子吧。”

老兩口很是激動，于是乎滿口答應，“好好好，總算老有所依了。”

大家喜不自禁，都想親自出點力。為家人創造更好的生活。

喜歡就收唄，支持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