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冷笑著，什么舞會，不就是把大一的新生放到一個公共場合，被無數人打量挑選，我不覺得這樣有什么可期待。

軍訓的前一晚，是學校的迎新舞會。

這是學校百年來的傳統。

學校里所有的新生都會打扮得漂漂亮亮參加，因為下來的軍訓會把皮膚曬黑，女生們都想趁著這個舞會好好地美一把。而學校的校花也會在這個舞會上誕生，當然，如果可以超越上一屆校花的姿色的話。

“清風，你一定會被選上校花的！”張懷袖激動地握著我的手，眸子里開出燦爛的花朵來，流溢的光彩幅散開。

這時候，我已經陪張懷袖逛遍了學校門外的店鋪，挑到了她喜歡的衣服，也她將學校迎新舞會的來由過往巨細無遺地講述了一遍。

我和她正在學校門外餐廳附設的咖啡廳里，她喝著一杯溫熱的奶茶，而我，輕啜著一杯黑咖啡。

苦澀別致的咖啡香在唇齒間蔓延開，我喜歡這種有點自虐的感覺，張懷袖，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乖乖女，嚴格執行著媽媽的話，不要碰和咖啡相關的東西。

“咖啡因對身體不好。”張懷袖一本正經地說，嚴肅的神情像是在述說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

年輕多好，容易感動，容易激動。

我勾了勾唇角，算是給了她一個回答。

桌面上，已經放著九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從頭到尾，我只是輕輕地喝著咖啡，垂首盯著精致的咖啡杯或者看著窗外如流的人群。

那些男生就這樣涌過來，不顧我冷冰冰的臉色，打斷張懷袖興高采烈的敘述。

他們一定以為我很隨便，隨便張張口就可以追上，然后換掉。

輕賤都是自我造成的，無論我的外表是什么樣子，妖孽也好，禍害也好，無論別人怎么想，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做自己。

聽了太多的閑言碎語，我已經練就了一身本領，銅皮鐵骨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