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救救我?
馬蹄聲越來越近,最終在我面前停下。
難道是我的救世主來了?
我興奮地探著頭,暫忘了身體的苦痛。
“澈,你的箭法真是百步穿楊。讓我看看你射中了什么?!币粋€紫衣男子跳下馬,朝我走來。
他毫不費力地把我拎起來,確切的說,是拎著我的耳朵。我懸在半空,冷眼看著他。
他卻呵呵笑起來:“這么小的兔子,身上也沒什么肉,是烤野兔還是清蒸呢?”
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還以為來的是救命恩人,沒想到是來看熱鬧的。還一心想著要吃了我,哼,喜歡紫色的人都是變態!我恨恨地想,咬牙切齒。
“澈,你快來看,這兔子的表情好奇怪。”他大喊大叫,沒見識,我這是在鄙視你!
我還在半空中晃蕩……像風鈴一般。
好漂亮的白馬!我睜大眼睛,關鍵的是,白馬上還坐著一位白衣男子。
他縱身躍下,那么迷人的干脆利落。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白馬王子?
“它就是我的獵物?”這是什么語氣?我很差嗎,作為他的獵物還讓他丟臉了?什么人吶!
緊接著,我又被拎了起來,這次是白衣男子。
我緊緊地盯著他,眼光卻移不開了。
美麗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紅潤上翹的嘴唇,俊美非凡,真是……美男子啊。可是卻隱約覺得他的眉眼間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我的腦子里突然躍出兩個字:風流。
紫衣男子又忙不迭地把笑顏湊過來:“我想好了,還是烤兔子好一點。”
不要??!我可以接受我是一只兔子的殘酷現實,可是我接受不了剛變成兔子就要被人吃掉的悲慘命運。
這個紫衣男子這么貪吃,長得卻這么儒雅,真是不配他的長相。
可我面前的這個白衣男子,好像是射中我的兇手哦。我現在才深刻地體會到騎白馬的,并不一定是王子這個道理。
我該怎么辦?我拼命地晃動著我的身體,搖晃的秋千一般。
他卻始終沒有松手。經過一番垂死掙扎,我還是沒能逃脫。
我張大著我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在心里說:“求你了,帥哥,放我一條生路吧。千萬不要把我做成燒烤呀!”
我想把我心中所想從眼神里傳遞給他,盡管我知道這很難。成敗在此一舉。
我用我的前爪捂住我的臉,做哭泣狀??墒桥匀丝雌饋?,會不會非常奇怪?
“算了,云棲,這兔子這么瘦,還不夠你下酒的?!卑僖履凶诱{侃著。
紫衣男子聽說到嘴的兔子就這么飛了,沉著臉,好像吃不到我他會死一樣。
“那你打算怎么辦?放生嗎?射中它的是你,要放走它的也是你。”他怎么比我還委屈?
放我走吧,帥哥。我使出我最厲害的媚眼,卻忘了我只是一只兔子。
他看著我,不覺揚起嘴角,那充滿笑意的眼睛,為什么讓我突然覺得那么危險?
他瞥了一眼身邊的紫衣男子:“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放了它的?”
我的笑一下子僵在臉上。
我感覺我要死了……我嗅到了腿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道。
“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他把我放在他的手心,輕柔地撫摸著我的皮毛。
紫衣男子接著問:“所以?”
“我要把它帶回去?!?
“澈,它是母的嗎,你連它都不肯放過?”紫衣男子大笑著,飛身上馬。
“我先走了?!憋L中傳來這一句話,卻早已不見了紫衣男子的蹤影。
還好,他沒說要吃了我,總比心心念念要烤了我的紫衣變態好一點。不對,是他該死地射了我一箭,害我流這么多血……
“你是我的。”
他的俊臉,在我眼中越來越模糊。
快幫我止血……
我死了嗎?周圍這么安靜。
我睜開眼,看著我受傷的后肢。還好,箭已經不在了,傷口上包著厚厚的紗布,滲出點點血跡。
這包扎的手藝,也太一般了。包扎過的后肢好像一個血饅頭,不禁聯想魯迅先生的文章。
我哭笑不得。
這里是什么地方?
他說過要把我帶回來的,這就是他的房間嗎?
我不安分地看著這間古色古香的房間,本想起身好好參觀一下,可是我的腿動不了,只好作罷。
我身下的這張雕花紅木床又大又舒服,我躺的很滿意。我盯著對面偌大的屏風,那上面的是百鳥圖嗎?要不我數數看是不是一百只?
剛才看到那兩個男子的時候,我就已經很平靜地對自己說:我穿越了。
當你已經接受了瞬間變成一只兔子的事實后,你會覺得穿越也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而已。
剛才情況太緊急了,都沒心思仔細想想,但我能肯定這一切跟那只會說話的大肥兔脫不了干系。
穿越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事,可是我受不了的是,我穿成了一只兔子,那這還有什么搞頭?
難不成在古代找一只男兔?
想想都傷感。
算了,我現在是病人,呃,不對,是病兔。剛從死亡邊緣撿了條小命,還是先休息會吧。
現在不是夏天嗎?怎么空氣中彌漫著濃濃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