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女人和小受彈開！如果你是杜花澈，最好自刎！”

童夭高分貝的話將米漆漆從恍惚中驚醒，她左臂下意識一揮，打在了浴缸邊緣，當(dāng)即“啊”了一聲，偏偏聲音比較婉轉(zhuǎn)，聽起來格外動人。

“誰啊，在那做成人運動還打電話給我，神經(jīng)病！”

“我是你米大爺！”她甩著左手，沒好氣地沖話筒說。

叩叩——

浴室門敲響。

凌萌的背影在嵌門的磨砂玻璃映出來，有些孤寂。

“米小賤，你是豬皮被燙著了，還是滑倒了？”聲音一如往常。

“我在調(diào)戲我情夫，你要是累，先在床上睡！”

剛說完，電話那頭的童夭震驚了：“米寶，你不是賣情不賣身嗎？你怎么了！還是說那個負心漢回來了？”

門外的凌萌嗯了聲，將左手食指和中指夾著的香煙摁滅在煙灰缸里，聽著浴室里時不時傳來的怒吼，他反而安心了，走去陽臺時，望著外面大片夜色，他拿出手機，直接摁了一串號碼。

等待的短暫時間，眼神像是染了夜月冰冷，有了些凜冽。

他左手搭在欄桿邊，修長的食指有頻率地上下點著。

——接通。

“你還是打給我了。”

那頭女人尖銳的語調(diào)帶著嘲弄。

凌萌言簡意賅：“她不會跟你的女兒爭搶任何。”

“你確定？”

“絕對。”

對方沉吟，凌萌只能聽見連續(xù)不斷的笑聲，似悲愴，似憤怒，他的左手漸漸捏緊了

良久，女人冷笑，一字一頓道：

“可是啊……親愛的侄子，除了米家，你們凌家，我也難以放過。”

凌萌面色一沉：“我和你毫無關(guān)系。另外，上上輩，上輩的恩怨，你非要禍及的話，也會將你女兒牽扯進來。比起你這位不稱職的母親，我更清楚未成年的她現(xiàn)在的情況。”不等對方發(fā)飆，他不卑不亢地繼續(xù)說：“我將她從青年監(jiān)獄帶出來一次，不意味她第二次進去我也愿意出手相救，這幾年，你也清楚我想守護的是誰，你動我的人，我就任由你女兒放逐她自己。這場交易，你自己權(quán)衡利弊。”

女人撕心裂肺的嘶吼恨不得劃破他這里的寂靜，他掛斷通話，直接關(guān)機。

米漆漆從浴室出來時，兩手綁著浴袍，向右歪頭聳著右肩，夾著手機跟童夭天南地北地聊。

視線從最初的不經(jīng)意，漸漸落在了站在陽臺的身影。

寂寥的，美好的，似有心事的。

“得了，明早再說。”她啪地合上手機，前走了幾步，右腳前踢，那塑料拖鞋當(dāng)即朝著凌萌屁股飛去，啪地恰好正中，她打了個響指，“中標(biāo)！”

凌萌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轉(zhuǎn)身時，一時無法適應(yīng)漆漆頭頂?shù)臒艄猓⒉[起眼，本就燦如星辰的雙眼里似乎凝著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