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曾有這樣的一個片段:某個花好月圓夜,單無悔一身酒氣的從后門摸回家,無意撞見出來倒夜壺的單無雙,不問青紅皂白就一陣拳打腳踢,直到她倒在地上不醒人事才罵罵咧咧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他明知道單無雙的身份,但還是毫不留情的出手毒打,而他打人的理由很簡單——看不順眼。
身為單家女人,真的很可悲!不過,他好似不認得這張臉了?這樣不是更好嗎?想著,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冷酷,無聲的笑了。
見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單無悔就氣不打一處來,拍賣會上的點滴瞬間涌上心頭,氣得快跳腳,但在下人面前不能給老子丟臉,遂怒發沖冠道:“還等什么,給老子上!往死里打!”
敢拂了他單家大少爺的顏面,就得有死的覺悟!單無悔憤憤的想著。
打手見主子發怒,不敢怠慢,揮著拳頭就往單無雙臉上招呼。
這種小兒科身手也敢來挑釁?還真不是一般的白癡!她不避不閃,眼底譏笑一閃而逝,緩慢出手,卻是命中紅心——兩個大男人頓時流下四管鼻血。
怎么會這樣?他只不過是一個弱不經風的小書童,怎么會有這樣大的力道?
打手驚呆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一看見了紅,氣得臉紅脖子粗,揮拳再上。心有靈犀的暗想:今天不把你打趴下,以后還怎么跟著少爺混?
單無雙怒其不爭的嘆了口氣:“不要逼我出手。”她很有道德良知,所以在出手前都會給予適當警告,若聽不懂人話,她也沒辦法了。
她眉頭輕蹙‘狼狽’閃躲,無論怎么看都不像那種會還手的人,這幅德行成功的膨脹了打手們的自信心,不就是一個瘦不拉幾的書童嗎?剛才不過是運氣好,現在可沒那份狗屎運了。
不止是他們,連在一旁的單無悔都暗暗唾棄道:“不識相的白癡,死有余辜!”他好整以暇的等著看單無雙被打得跪地求饒。
幾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后,單無雙失笑,白癡當道,有礙觀瞻!
“你們確定要這樣?”她的耐心不是很好,不想玩了,怎么辦?
打手嗤之以鼻:“來不及了,受死吧!”
她還沒殺過人,不知道殺人是什么感覺,凡事都有第一次,試試也無妨。打定主意后,她忽然定住身形,以手畫圓,體內潛伏的靈力蠢蠢欲動。“一起上,我趕時間。”
眼一沉,恍若寒潭,深不見底,前后表情判若兩人,連打手也為之一凜。但是,我們為什么要怕他呢?想著,不再猶豫,齊齊圍攻而去。
單無悔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只聞兩聲咔嚓,打手就倒在地上哀嚎起來了。
“賤人你了做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瞪著眼。
單無雙沒看他,一腳踩在其中一人的手腕上,足尖一旋,那人霎時痛得臉色發白,不停求饒:“我的手斷了,少爺救我。”這時她才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仰起頭看著單無悔道:“什么樣的主子養什么樣的狗。”
“你!”他紅著眼,牙一咬,拔出腰間佩劍就砍了過來。
單無雙退開兩步,笑容加深,戲謔著:“惱羞成怒了?”
一劍揮空,單無悔怒火攻心,眼中盛滿陰鶩對著手下吼道:“沒用的飯桶!”說著,刷刷兩劍就刺死了他們。
好狠毒的心腸。但她一點也不為那兩人感到可惜,跟著單無悔這種人渣混,早就該有這樣的覺悟。反而拍手說:“好厲害的手段,在下深感佩服。”
譏笑的話像一把刀子插在單無悔心上,新愁舊恨堆疊,他已經失去了理智,舉劍狂舞。今天要是沒把他剁了,單無悔幾個字就倒著寫!
單無雙冷眼以對,劍撲來瞬間頭一偏,手從他手肘下方穿過,借力使力,雙手一拉一送,就將單無悔推開五六步。
“滾出去,我現在可以饒你不死。”她淡淡的說著。
“去死!”單無悔怎么可能善罷甘休,被寵壞的大少爺有著不可一世的傲氣,不可能容忍如此屈辱,嘶吼著又沖了上來。
單無雙輕巧避開,止不住的冷笑著。殺一個人很簡單,但讓他死得那么痛快豈不是便宜了?單無悔不是單家繼承人么?她就留著他慢慢玩,直到單家人崩潰為止,才能把加諸在單無雙身上的痛苦償還。因為,我李正男不是好人!
“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他五官扭曲,完全無法接受被一個小小書童威脅的事實。
“是嗎?”殺我?哼!單無雙勾唇淺笑:“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她眼中陰鶩一閃而逝,游斗之時,一掌擊落他的兵器,雙手扣住其手腕,瞄準單無悔露出的空門,頓時笑意加深,顯出腮邊淺淺的梨渦。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一聲沉喝:“住手!”
單如秋還沒來得及警告單無悔,就聽下人說大少爺到客人住的院子里去了,想也沒想就飛奔而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心中不由得焦急起來。
單無悔聽見老爺子的喊聲,欣喜如狂道:“爹,他殺了我的隨從,現在還打我,您快殺了他!”再看單無雙的眼神就充滿了輕蔑,救兵到了,看你怎么個死法!
她并沒露出畏懼的神情,依然云淡風輕的笑著,眸底噙滿不屑。“我是你老子請來的客人,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叫囂?就算人是我殺的又怎樣?你老子還沒說話,輪得到你插嘴么?沒教養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