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小霸王臉色一變,怒意躍入他狹長的黑眸中。
望著眼前一身月色錦袍的男子,我的視線小心地移至他的臉。我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這不就是那張禍國殃民的妖孽的臉嗎?
不過,他應(yīng)該認(rèn)不出男裝的我吧。一想到這里,我就安心了。
“司徒墨言。”他冷淡地回道,我卻發(fā)現(xiàn)小霸王的臉色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難看了。
原來真的有聽到名字就可以為之色變這一回事?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想看我出手?”妖精神色冷凝,蓄勢待發(fā)。
“不必了,我這就走。”小霸王有些慌張,急急走了。看他這么害怕,難道是妖精的武功不弱?原來真正深藏不露的人是他?
“多謝公子你出手相助,我先告辭了。”我低著頭,壓低聲音說道。
他毫不掩飾地笑著:“你不會以為曾經(jīng)與我同床共枕的娘子,我都認(rèn)不出來吧。”
他認(rèn)出來了?那就沒有繼續(xù)裝下去的必要了。不過,看見他還是有點(diǎn)尷尬。
我笑著拍著他的背,佯裝無所謂:“妖精,你怎么來了?真是湊巧啊,你說是吧?”
“給我一個不告而別的理由。”他微笑著,我卻可以感受到他微薄的怒意在漸漸擴(kuò)大。
理由?我又不是真正的蘇凝,難不成還一直待在他的府中嗎?追求夢想,總比當(dāng)米蟲要崇高些吧。不過導(dǎo)火索便是,我對妖精沒有一絲信任,他給不了我要的安全感。既然他不能幫我排除萬難,那還不如自己去尋找一個靠山。
我微微一笑:“我不是蘇家小姐。”
他神情自若:“我知道。”
我不想多加解釋:“這就是原因。”
他蹙眉,執(zhí)起我的手:“你不是因?yàn)槲沂盏男℃木壒识鲎撸俊鄙頌楝F(xiàn)代人的我,從小接受的就是男女平等的理念,自然接受不了古代的一夫多妻制。不過,若是承認(rèn)的話,也許就會被誤解為嫉妒吧。
“你娶上幾十個,就算是上百個小妾也與我無關(guān)。”我慢慢甩開他的手:“妖精,從此之后,我和你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那么看重的信物,我也還給你了。”
“你是想和我劃清界限?”他的語氣有些泛冷,神情冷凝。
“妖精,你不是說過,喜歡你的女人很多嗎?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吧。”我淺笑著:“你應(yīng)該還沒有到非我不可的地步吧。”
“莫言花打碎了,我另買了一盆,放在我們的房間。”他溫柔的話語,深情的神情,差點(diǎn)就要把我打動。
我果斷地回答:“我不會回去的。”
他不肯松開我的手:“為何?”
“我有新的主人了。”緊急關(guān)頭,只能把滕公子抓出來充數(shù)了。若他的身上沒有不良記錄,絕對是一個壓得住的人物!不過,今日我已經(jīng)和他一拍兩散了,看來這個借口也撐不了多少時間的。
他臉色一沉:“男子?”
“對。”我如實(shí)回答。
他神情更加不悅了:“你打扮成這樣,是……”
我湊近他的耳邊,低聲回應(yīng):“當(dāng)他的侍從。”
“他不知你是女子?”
我扁扁嘴,苦澀地笑道:“暫時不知道吧。”
“不行!”妖精驀地抓起我的手,眼神堅(jiān)定。“你是我的女人。”
“小聲一點(diǎn)!”我適時地捂住他的嘴,緊張地向四處張望:“此刻我是男兒身,你不要泄密。”
我邪笑著:“剛才那句可以改成,我是你的男人。”
他沒有理我的冷笑話,冷淡地說道:“你已經(jīng)擺脫不了司徒府了。”真是,他怎么不說,我生是司徒家的人,死是司徒家的鬼呢?
“真沒想到,你為我惹得麻煩,還真是不少。”身后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但是寒意一分不少。
我暗暗叫苦,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今日又不是趕集,都湊到一塊兒做什么?
慢慢轉(zhuǎn)過身,那個頭戴斗笠的男子,深深刻入我的心中。
“看來司徒家的人都喜歡強(qiáng)人所難。”他拉過我,分開我和妖精,嘲諷地說道。其實(shí)他趕來的不是時候,每一次司徒家的人和我說的那句容易引起誤會的話,卻總是被滕公子聽到。所以才會給他這樣的印象,司徒家的人都是在欺壓一個弱小之輩吧。
妖精瞇起黑眸,轉(zhuǎn)向我:“他是誰?”
“我的主子。”我無力地笑著。他應(yīng)該算是曾經(jīng)的主子,不過這一點(diǎn)還是自動省略吧。
妖精顯得不屑一顧:“跟著一個不明不白的男人,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滕公子冷哼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保護(hù)他。”這兩個人像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根本就沒有我插嘴的機(jī)會。其實(shí)我想告訴滕公子,這一次,我不需要被保護(hù)。因?yàn)槲颐靼祝粫ξ摇?
妖精笑意一減,冷著臉說道:“她是司徒家的人,你也敢碰?”
眼見形勢逼人,滕公子已經(jīng)快要拔劍了,可我不想看到他們雙方兩敗俱傷。“滕公子,我沒事。”只是我說的話,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斷冒出的強(qiáng)勢氣息。為何連處事囂張的小霸王都不敢惹司徒家,而滕公子卻是逆向而行?
莫非,他和司徒家有不為人知的不得不說的故事?難道是宿敵?
我對妖精嫣然一笑:“墨言,滕公子不是什么不明不白的人。人家是正大光明的大俠,你就不要插手了。”我可是真心想要調(diào)解的,不過為何妖精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吞了一般?我說的應(yīng)該是事實(sh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