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動起刀來了……你想問什么我老老實實回答還不行嗎?”路明非心里那個冤啊,我好心好意想把你帶出去怎么就這么難呢?早知道就不抹去你們的記憶了,搞得現在想做個好事都得偷偷摸摸的。
“第一點,你說你是獵人,但是你對這里價值連城的雕塑甚至是金棺都沒有多看幾眼,為什么?”
“我眼拙啊,那些雕塑不是現代藝術品嗎?又不值錢,而且你說什么金棺,那是不是黃銅或者鍍金什么的嗎?再說了,我說我是獵人又沒說是賞金獵人,不是見錢眼開的主。”
“眼拙還能認出來海藍寶石?一般人是無法分辨合成寶石、托帕石還有海藍寶石的。”
“湊巧知道而已,湊巧……”路明非對自己胡說八道的本事還是很有自信的,可是楚子航的話就像刀一樣,而且刀刀直捅要害。
“第二個問題,你對這里所發生的一切在一般人看來異常的情況都很平靜,可卻刻意的表現出驚訝來。雖然你極力想表現得自然,然而在我看來只有強烈的違和感。”
“啊,我臉部最近一直有些抽筋,所以表情可能有些不自然……”我又不是專業的演員,師兄!要求不要太高,我真的盡力了!
“分析一個人不只是從面部表情還有眼睛來判斷,我研究過一段時間心理學。”言下之意就是你這跳梁小丑在本大神面前裝神弄鬼這么久簡直是活膩歪了?
“第三個問題,你來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不在乎你是誰又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我只想知道你來這里為的什么?”
(真想寫是因為愛情,不過我不是gay)
路明非瞥了眼紅熱的刀身,這把熔煉出的武士刀已經有了熔化的跡象。看樣子,這次不太好糊弄過去了。
“你想知道答案的話,得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別急著拒絕,只是個無傷大雅的簡單問題而已。”
楚子航正要說“你沒有提問的權利”這類話,結果直接就被堵了回去。
“如果有一天你的一個朋友被困在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你會怎么辦?”
“我會盡我的全力去尋找,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那我就代替全世界記住他。”分明可以是很煽情的話,然而楚子航只是面無表情以稱述事實的語氣說了出來。
“巧了,我也是這么想的。”路明非笑了笑,看樣子自己花費的工夫沒有白費。“這個門確實是通向外界的通道,從這出去以后,海面上YAMAL號應該還等在那沒走。至于我的目的……為了讓我自己確認自己還是個人吧。”
話音剛落,路明非忽然像一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楚子航驚得眼角直抽抽,猛的抖動手中的刀,卻只是砍到了空處。扭頭看向棺中的水面,水面依如平鏡,了無波瀾。
消失了?是言靈·冥照嗎?可是他連吟唱都沒有吟唱!而且,冥照并不能抹除視覺以外的感知,氣味、聲音、熱感都可以用來找出位置所在,然而那個盧明非就像真的憑空消失了一樣,以楚子航對熱量的敏感也感知不到。
路明非確實開溜了,尼伯龍根對現在的他而言根本就是來去自如,開個門什么的輕而易舉。反正已經帶楚子航到出口了,接下來的路沒有他陪著也沒什么事。實在是師兄太過敏銳,在他面前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再拖延下去怕是多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引起絲毫的注意,路明非悄然返回了YAMAL號賭船上自己本來的艙室里,然后摸出手機輸入一串號碼:“蘇恩曦嗎?讓船員們準備一下,確定楚子航上了船以后立即返航。”
甲板上,船員克萊森哆哆嗦嗦的點了支煙,小心的緩緩吸了一口,再慢悠悠的看著初升的太陽吐了出來。
“真不知道這個新船長犯的什么神經,讓我們在這片海域轉了這么久又不說要干什么,這都轉了三天了還他媽屁都不放一個!”
上次航行以后,消失了一段時間又回歸的薩沙船長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時不時發出又癡又傻的笑聲大喊著“金子”什么的,要么就是突然滿臉驚恐的大喊大叫,和薩沙一起回來的人也都差不多一個樣,搞得船員們又是緊張是不是鬼上身了什么的又是擔憂這艘賭船將來該怎么辦。
然而就在他們要樹倒猢猻散的時候,一群西裝墨鏡男帶走船長他們并宣布這艘船已經被買下了。雖然感覺其中顯然有些古怪,不過船員們并不介意,他們在乎的只是錢而已,至于錢是誰付的并不重要。
“噓!小聲點,聽說新船長喜歡冬泳挑戰人類極限什么的,這些天離船不知道游到哪去找刺激了,你別說他壞話的時候恰好他回來被聽到了你就慘了。”摩爾斯從厚重的大衣里摸索好一會兒才掏出包煙來,“借個火,我打火機沒油了。”
“這鬼地方還冬泳?怎么不凍死他丫的,是不是傻有錢的都喜歡沒事找刺激?”克萊森罵罵咧咧的把打火機遞了過去,“這么冷連吸個煙得小心點免得把肺凍壞,偏偏船艙里還不讓吸煙!”
“打擾一下,能借用一下手機嗎?我的手機不小心弄丟了。”
正準備點煙的摩爾斯忽然被人從背后拍了拍肩膀,扭頭一看卻是個穿著單薄的衣服渾身濕漉漉的年輕亞裔男人,男人身上蒸騰而起的熱氣讓人想起老式的蒸汽機,驚得摩爾斯的煙都沒夾穩直接掉到了海里。“你……你是船長?!”
“我不是你說的什么船長,只不過我坐的船在附近海域沉了,恰好看到你們船噴出的熱氣以后拼命游了過來。我現在需要趕緊求救還有向家人報平安,所以,我需要一部衛星電話。”楚子航在路明非消失以后又在島上搜尋了一會,然而并沒有任何發現,雖然有些地方還很在意,可也只能先放下離開這里再說。畢竟如果YAMAL號真的等在海上的話就得趕緊了,誰知道那船會等多久。至于沉船什么的自然都是瞎掰的,他現在急需要做的,就是和學院聯系上。
“遇難了?那我帶你去船長室,船長雖然不在但是我們大副在,他是個很可靠的男人,而且船長室也有衛星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