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芷靜用手在臉上輕輕地搓動著,忽而,她的手停頓了下來。
在她的頸脖之處,似乎有一層異樣的東西,她用手扯了扯,發覺好似扯下一點什么東西來。吳芷靜身子一僵,旋即翻身出了浴桶,在屏風上拿了一件衣袍隨意裹在了身上便朝浴房中的銅鏡處行去。
透過朦朧霧氣,她看見了她的頸脖處耷拉著一塊東西,那東西看著像似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
她居然帶了人皮面具!
這個認知讓吳芷靜瞬覺頭皮發麻,她有些嫌惡地對著銅鏡用力撕扯起來。
待她快要扯開臉頰邊的面具時,浴房的門竟然被一股大力推開了。
“你在做什么?”一陣低沉的男音躥入吳芷靜的耳中。
吳芷靜迅速轉頭看向房門處,但見那里已然矗立著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她借著房中微弱的燈光看清楚了來人的樣貌,他身著黑衣,長發束于身后,深沉的顏色讓他整個人籠罩在了陰暗之中,他劍眉英挺,鷹眸中帶著強勢的霸氣,鼻梁高挺嘴唇輕抿,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這個酷男人又是誰?
吳芷靜只覺頭大如斗,為什么她穿越過來時沒有繼承這個身體的記憶呢?她到底還要被驚嚇多少次?
待她還在那里思量時,那黑衣男子忽然朝她逼近。
吳芷靜只覺空氣之中充滿了肅殺之意,是以,當那黑衣男子的手快要觸碰到她的臉部肌膚時,她左臂一抬將那男子擋在了有效范圍之外。
“你要干什么?”吳芷靜低聲沉喝一句。
黑衣男子不說話,眸中露出詫異之色,他再次揮手想要觸碰吳芷靜的臉頰。
吳芷靜眉頭一皺,心中厭惡頓聲,莫非她是遇見采花賊了?她這副尊榮也有人采?
玉臂一揮,她與那黑衣男子過起招來。過招的時候,那黑衣男子似乎也沒有想要傷她的意思,可是他的手總想觸碰吳芷靜的臉。幾個來回之后,吳芷靜只覺心中煩悶,她怒道:“你他娘的為何老是想要碰我的臉?”
黑衣男子聞言俊眉擰成了一團,眸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是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吳芷靜惱羞成怒,身子傾斜抬腿朝黑衣男子揮去,可是,當吳芷靜抬腿之時方才發現自己并未穿褻褲,是以,那雪白的玉腿就此呈現在了黑衣男子的眼前。黑衣男子見狀眼睛瞪了一下。
吳芷靜趁著黑衣男子怔愣時身子一旋,一記旋風腿踢在了黑衣男子的臉上。
“啪……”
浴房內發出清脆的響聲。
黑衣男子的臉偏向一邊,他的眼眸瞪得直直的。
吳芷靜方才從浴桶中出來時并未擦腳,是以,她腳上的洗澡水全然踢在了黑衣男子的臉頰之上。
香氣溢入口中,那是花瓣的味道,黑衣男子抹干了臉上的水漬,終于低沉開口道:“你竟然打我?你到底是誰?”
吳芷靜將衣服整理好以免春光外泄,她揚首說道:“我是吳芷靜,打的就是你這樣的登徒子!”
“你不是她。”黑衣男子肯定地朝吳芷靜回道,隨后,他并未給吳芷靜任何喘息的機會便再次上前揮打而來。
此次,黑衣男子似乎沒有再給吳芷靜太多還手的機會,他步步緊逼,讓吳芷靜不得不在屋中四處逃竄開來,她學的是現代武術,并不會古代的內功心法,是以,當她與內功非常深厚的人過招時,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現在,她身上又沒有武器,看來今晚她是必輸無疑了。
吳芷靜拼著最后一口氣與那黑衣人周旋,但是卻最終被那黑衣人困在了墻角之中。
吳芷靜趕緊拽了一下衣衫,那黑衣人迅速點了吳芷靜的穴道,吳芷靜瞬覺手腳僵住,衣衫再次滑落開來,她怒目圓瞪盯著黑衣人冷冷說道:“你要做什么?”
那黑衣男子鷹眸微瞇,緊緊盯著吳芷靜的容顏,他冷聲回道:“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吳芷靜。”
說完,他手一揚便將吳芷靜臉上的人皮面具撕扯了下來。
“啊!你輕一點!”那黑衣男子手勁有些重,吳芷靜只覺臉上火辣辣地疼。
那黑衣男子沒有理會吳芷靜,他只仔細地盯著吳芷靜的臉頰,厚實的手掌撫上了那張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絕美容顏。
因為長年習武的緣故,他的手掌上有一層厚厚的繭,大掌滑過吳芷靜柔嫩的臉頰時,帶來陣陣刺痛的感覺。
浴房之中,花香繚繚,幽韻撩人。
她風髻霧鬢,柳眉如煙,明眸善睞,腮暈潮紅,水潤朱唇,誰也沒有想到在那張平凡的面具下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只是此刻,一雙翦水秋瞳正怒視著眼前的黑衣男子,那眸中似要噴出火來一般,與那絕麗秀美的容顏堪堪不同。
這張容顏確實是吳芷靜,可是,她卻為何不記得他了呢?
“你不記得我了?”黑衣男子收回手輕輕在吳芷靜耳邊問道。
男性陽剛之氣灑在吳芷靜的耳邊讓她不覺渾身一震,前世今生,她還從來沒有這般與男子說過話,饒是冷靜慣了的她也覺有些臉紅心跳,畢竟,這個男子長得十分英俊。這個黑衣男子為何忽然變得這般溫柔?好在這里沒有她認識的人,不然鐵定會幫那一幫同事嘲笑的。
“如果說,我失去了記憶,你會否相信?”吳芷靜很快調適好心情,她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出口的話語中帶著探尋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