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樣嗎？葛昊天不知道還能再辯解什么，因為倪墨說的都是事實，他根本無法自欺欺人下去。那個粗魯的平凡姑娘，不單單讓奶奶念念不忘，也在不知不覺中闖進了他的心，揮之不去唯有淪陷。

他其實很早就注意到她對自己的影響了吧，才會不知所措地躲進倚香院，可是倚香院并不能讓他減少對她的在意，他既擔心她會尋來不留情面地打罵自己，又害怕她會因為自己的不上進而更加瞧不起他。

終于等到她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他根本無法否認心里剎那間升起的歡喜和激動。那個時候，他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真實的心意了，只是仍然不愿承認他竟然會對一個毫不起眼的鄉野丫頭動心。可如今，被倪墨當場點破這些事，他還能再繼續否認下去嗎？

“昊天，如果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那就隨心吧。”倪墨為兩人的杯子重新添滿酒，然后在他對面坐下。

“我明白有什么用。”理清自己的思緒后，葛昊天更為泄氣，“她心里沒有我，我們的婚約早晚都是要解除的。那天她跟你爹說的話我全聽見了，她不會喜歡我這種紈绔子弟，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遠走高飛。”

“我可從來沒見過這么沒底氣的你啊，她不喜歡紈绔子弟那你就收拾收拾自己嘛，你的腦子可不比我的差啊。”

瞥他一眼，葛昊天無奈道：“即便我成為人人都稱頌的葛家少爺，她也不會喜歡我。她和奶奶早就約定好解除婚約的事情了，所以無論我是好是壞，在她心里恐怕都不會有我一席之地。”

“哎，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啊。”倪墨對姜行樂的好奇又深了些。

“唉！”長嘆一聲，葛昊天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道，“倪墨，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她喜歡你的話你會不會……”會不會也喜歡她？

他問不出口也不敢問，倪墨在姜行樂的心中是什么形象他不確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要比自己好得多。若是把他和倪墨放在一起的話，他想所有的姑娘都會選擇倪墨吧，畢竟兩人的差別是那么明顯。

“放心吧，雖然我也覺得姜姑娘有趣得緊，但是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義我還是明白的。”盡管他沒有問出口，倪墨稍一想還是明白了。

“可是你爹他……”倪老頭是那么喜歡姜行樂，倪墨又那么孝順，他真的不會成為自己的威脅嗎？

倪墨忍不住嘖了一聲：“你是不相信我呢，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啊？”

斂下雙眼，葛昊天不再言語，倪墨說得沒錯，他確實對自己沒有信心。如果換了是其他人其他事他不會有任何的怯場，可是獨獨對她，他是真的一點信心也沒有。

看著昔日不可一世的兄弟變成今日這般妄自菲薄，倪墨心中的沖擊不小，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由衷地祝福兄弟了。

“莫想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來，痛痛快快地喝一場！”

“好！干了！”豪邁地干盡一杯，不管將來他們會怎樣，至少目前他們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