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她情何以堪?他愛的,戀的都是自已,為什么?為什么上官麟還要和自已搶?正妃的位置都已經是她的了,為什么她還是不滿足連人也要奪走?
一口氣實在咽不下去,顏娉婷帶著游春立刻前往。她倒要看看究竟那騷貨用了什么狐媚功夫勾引了自已的男人?趙閔寢室。
頭痛,腰痛,全身都痛。不知到了什么時候。上官麟在一陣劇烈不適中睜開雙眼,全身像被車輾過一般酸痛不已。
“這是哪兒?”她驚呼!頭頂上方,左右都不是自已的房間,而且還彌漫著化不開的酒氣和一股曖昧的氣息。
這是?
“啊!”她想起來了,倏的驚坐起來,低頭一看,媽呀!全身光溜溜的一身傷痕。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就這么被他吃了!
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任何感覺。不知過了多久,麟兒咚的從床上跳下來,撿起扔了一地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好顧不得全身的不適和腿間的疼痛趕緊往外跑。
“不要……走……”
身后,趙閔不自覺的夢囈令她片刻停下腳步,思緒比一頭青絲更亂。手握緊了,心茫然的糾緊……不要想,他不愛你。
狠狠閉起眼睛,壓下痛苦與絕望,像離弦的箭逃也似的沖了出去。墻角,一雙放射陰寒恨意的黑眸目送她離去后,立刻獨自踏進屋內。面對一地狼籍,濃郁的酒味以及沉睡不醒的趙閔,她精利的眼睛轉了轉,立刻展開一抹媚笑。雙手開始解腰間絳帶,隨著薄薄的輕紗順著肩膀滑下,露出粉肌凝膚,邁著一地的衣物,雪白的足踝向床邊走去……在他的身側緩緩躲下,微瞇起雙眼如睡著了一般……
一大早,顏辰凡便去向趙閔辭行,那些遙言他也聽見了,麟兒是個好姑娘,他不想讓所有人誤會便打算早早離去。然而剛靠近“陶怡居”,便親眼所見上官麟衣衫不整,頭發蓬亂慌慌張張從里面竄出來跑開了,那驚心動魄的面容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早有過女人經歷的他當然明白發生了什么。只是……“本就是一對夫妻,行周公之禮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連幾天,麟兒呆在房中魂不守攝連大門都不敢出。縱使飛鳳心有疑問也得不到答案,反正見她那個疑神疑鬼的樣子想也知道沒什么好事。便也不再提及了。
懵坐在桌邊,手里捧著杯碧羅春心思卻隨著窗外吹進的微風飄向茫茫天空中,繪著水仙的瓷杯上揚著氤氳霧氣,淡香撩人,麟兒有一口沒一口的咽著,嘗不知味。
一想到當日,一股羞怯從心底直竄至腦門,臉紅到了脖子根。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討厭他對自已所做的。
“哎呀……我怎么會想他啊?”
突然,發瘋似的叫喊出自上官麟的嘴巴,把飛鳳嚇了一大跳。
“小姐……你沒事吧?”
她舌頭打結,瞧怪物似的瞪著上官麟。
倏的!余光瞄到外面兩縷艷麗的身影,灼麗的身姿在陽光的照耀下光芒熠熠。格外刺眼。那是……
立刻跳了回來,抓起上官麟的一只手道:“小姐,顏小姐來了!”
自打顏娉婷入門那天起,上官飛鳳的稱謂也一直沒變過。她從來沒承認過這個婷妃。在她的心里只有上官麟一人配稱主子。
“嗯?”正打算好好喝口茶呢,突然手被拉住了,除了飛鳳還能有誰?她正想問干嘛耳邊卻聽到這么句話。頓時連喝茶的心情都沒了。感情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反眼望過去,心思全堆進眼中寫滿了詢問。
見狀,飛鳳拱拱肩,表示:“我不知道,別問我!”
麟兒收回視線,因為那專屬于顏娉婷的曼陀羅花香已隨著門口的光線暗下去而飄進了鼻孔。
“哼!動作還真快呀!”輕嗤了一記,將杯子放好了,拍拍雙手準備迎其大駕,眸光狡猾的半瞇起透出戲謔:“看你玩什么把戲!”
顏娉婷此次來訪當然是沒安好心。她的肚子已經不能再掩飾了,一方面滿足于趙閔對自已疼愛有佳絲毫不覺得異常,另一方面多方觀察確定上官麟并未知曉自已假懷孕,讓她放心不少,但終要面對事實。
“游春,呆會兒我一使眼色,你立刻就去請管家帶著大夫到宛溪小苑。記住了!”
臨近門前,顏娉婷不放心給了丫環一個厲色,眉飛目瞪像極了夜叉,礙于其威勢,游春點點頭隨即垂了下去,提不起抬頭的勇氣。掩在袖下的手嗦嗦發顫。
一踏進正門,便覺得四面靜謐一片。放眼觀去,諾大的寢室布置淡雅,清致。沒有過多的珍琦玉飾,窗臺上擺上兩盆吊蘭,細長的花枝如河邊垂柳順勢綴下,淡香飄搖,而鑲自其上嫩綠的小葉像極了暗夜蒼穹之中點點繁星。好一片淡雅素靜的地方!看在顏娉婷眼中,無疑成了對自已一身富貴榮華的諷刺。
而上官麟主仆已經坐定好整以瑕等著自已呢!唇間那抹淡然的輕笑令顏娉婷想不顧一切沖上去撕碎她的嘴。
哼!馬上你就笑不出來了,賤人!她暗自詛咒。
盈盈上前,羅裙翻開一片飛花的漣漪與絕世的容顏相輝映。顏娉婷款款一屈腰,開口道:“妾身見過姐姐!”
聲如鶯歌,柔和婉轉。面容半垂,低眉順眼,甚是我見憂憐。
上官麟向飛鳳瞥過一眼,輕笑:“起來吧,再跪下去連王爺都要來向我問罪了!”
哼!少在我面前裝模做樣。
手緊了緊,帕子被恨擰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