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姐姐說笑了,妹妹怎會介意?”聽都聽了,還介意什么呢?蘇錦有些覺得可笑。
玉妃對著蘇錦笑了笑,就對屋子里的人做了一個揮手的動作:“你們都下去吧。”
玉妃看著眾人出去后,她緩緩的開了口。
“妹妹,你知道我的封號為什么叫‘玉’?”玉妃并沒有等蘇錦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因為,我在王的眼里就是如玉一般溫熙,如玉一般柔和。那德妃掛著一個‘德’字卻未必有德,那是王希望可以處處提醒她,待人厚道,要唯德先行。德妃比我早侍奉王,可是我如今一樣和她同階為妃。她比我美艷,她比我有勢,可是我卻處處制約著她。而曹婕妤不過和當年的她一樣靠著美色和勢力贏得王對她的眷顧,可是我呢?我沒她艷麗,我沒她有勢力龐大的家族撐腰,但是我依然站在她的對面。我靠的什么?”玉妃看著蘇錦的眼睛慢慢的說道:“我靠的就是王的寵愛,發自真心的寵愛。王會保護我,遷就我,更會心疼我。而我見到你,就知道你就是年輕的我。她曹婕妤又算什么,你只要贏得了王發自真心的愛,她,算得了什么!”
蘇錦咬了咬嘴唇:“我,還可以嗎?王,在那流言中,還會選我嗎?”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你是聰明人,只是你本無欲,不過,我想你經過那夜,應該不會再是無欲了吧?”玉妃的臉上帶著一絲巧笑,蘇錦的心不禁有些慌張。“你,好好想想,一定會明白自己該怎么做。”玉妃松開了手,開始往外走。“我等你的好消息。哦,對了,至于你要給我的禮物嘛,明日等你的答案給我后,我會告訴你的。”玉妃掀了簾子出去了。
蘇錦還呆呆的站在那里:我,真的還可以嗎?
自玉妃走后,蘇錦就一直在思量,即便后面又來了其他美人,良人,即便他們或擔心,或暗嘲或試探。蘇錦都只是一一應奉著。她現在可是一直在想玉妃的話。
她一定是用自己當棋子的,這倒是沒錯。看她說話的樣子,也是對曹很是在意的,不然她何苦煞費苦心地來激勵自己呢?我,竟然還有這么大的魅力。德妃,玉妃,你們這么在乎那個曹雪顏,看來她已經讓你們如此驚慌了。玉妃啊,玉妃,你當我不明白嗎?一個人和幾個人斗,勢單利薄。扯上我,你自然可以藏得深些,何況我還是個沒什么背景的人。我果然只是一個棋子啊。
是夜,蘇錦一直看著窗外的月亮,她躺在床上癡癡地想著,想著那一切。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鎖骨還有胸。她想起了曹雪顏的話。良久,她笑了。
次日清晨,蘇錦在喝了藥之后,拉著玲瓏來接藥碗的手問到:“你說,紅梅究竟可不可以開在帝王家呢?”
“當然可以。”玲瓏想起昨天曹婕妤跑來說的話,她就生氣,眼見主子這樣問,她自然是要這樣回答了,在她的心里,本來就是主子最好。
“好,玲瓏,你就說你去內務處再碰碰運氣。然后你給我去趟掖蓉宮。”蘇錦將玲瓏的身子拉低些,在她的耳邊說到。
“小姐,你是要我去見玉妃?”玲瓏小聲的問著蘇錦。
“恩,你去玉妃那里對她說,‘可嘆人生如棋,今朝成子無妨,心盼玉娘憐愛,紅梅花開殿堂。’”
“是,小姐。玲瓏記下了。”玲瓏將藥碗端著準備出去,蘇錦又補了句:“機靈著點。”玲瓏答應著,出了屋,將藥碗遞給正在掃院子的守玉,大聲的說到:“去,你去喊恩泉過來伺候主子,我要去內務處再走一趟,玉妃娘娘的禮物要是準備不好,可怎么辦?”說完也不等守玉搭話,徑直地朝居外走去。
“你家主子讓你帶的話就只有這四句嗎?”玉妃一臉溫柔的看著玲瓏。
“回玉妃娘娘的話,是只有這四句。”玲瓏恭敬的答到。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玉妃娘娘的話,奴婢喚做玲瓏。”
“月香,去,把東西給她。玲瓏,你回去把東西帶給你的主人,就說是在內務處遇上了我的月香,是月香幫你從他們手里拿來的。你明白了嗎?”
“回玉妃娘娘的話,奴婢明白。”這時那個被喚做月香的侍女遞給玲瓏一個匣子。玲瓏小心地接過,捧在手里。
“玲瓏,你家主子聽說是詩琴歌賦皆有所造詣,可是真的?”
“回玉妃娘娘的話,奴婢主子自幼到是習的這些的。”
“恩,你回去告訴你主子,我這里倒是有張上好的古琴,還是昔日里王賜的呢,生日那天我想讓它出來見見太陽,免得總是束之高閣落了灰,你聽見了嗎?”
“回玉妃娘娘的話,奴婢聽見了。”
“好了,你去吧,記得告訴你家主子,這幾日好好養病,不要亂跑。”
“是。奴婢告退。”
自玲瓏去了玉妃處后,蘇錦就帶著恩泉去了宮里北處的御花園。她這一想開,便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了許多。一路上聽聽鳥鳴,看看花草,委實不錯。
“主子,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錯。”恩泉微微帶笑地對蘇錦說到。
“也許吧,今兒早上起來,頭沒那么痛,就覺得身子也利索些。出來走走倒覺得自己的風寒好了許多。”
“主子覺得好,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這里風大,主子又是才好些,還是先回去將息兩日再出來如何?”恩泉有些擔心蘇錦的身子。
“我想看看魚。看完了再回好了。”蘇錦說完就帶著恩泉朝那不遠處的池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