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如貴嬪冷冷的看著顏歌，不相信的問著。

“我說，我決定幫你了。”顏歌沒有笑，她很真誠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如貴嬪。如貴嬪因為顏歌的一句‘我決定幫你了’，變得很奇怪。

顏歌沒有說話，她拿起桌子上漂亮的茶盞，用力得向地上甩去，只聽‘哐啷，咔嚓’一聲，瓷盞碎了一地。顏歌拿起最大的碎瓷盞，狠狠的胳膊劃去，殷紅的血液流出，染紅了乳黃色的罩衣。

“你做什么？”如貴嬪向前一步，正要托起顏歌的胳膊，顏歌順手將碎瓷盞塞進如貴嬪的手里，高喊著：“你們換衣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水蘇，水蘇就是你。你們司徒家是光宗耀祖，還是一敗涂地，就看今天的戲演的怎么樣了，快點。”水蘇聽見顏歌的叫喊，迅速穿上貴嬪品級的衣服，拿出一套宮女的衣服剛走過屏風，就看見顏歌捂著胳膊坐在金絲楠木的椅子上，一旁的如貴嬪正癱倒在地上，盯著碎瓷盞發呆。

“公主，你…，小姐，你們…”衣服散落一地。

“還愣著干什么，快換衣服。發什么呆。”水蘇惶然醒悟，拿起地上的衣服，給如貴嬪穿起來。顏歌正在四下張望，就聽見子苓的喊聲‘太后娘娘到，皇后娘娘到’。水蘇慌忙跪下，一瞬間，銀月嗖的一聲，從屏風后閃出，站在顏歌身旁。

“大膽奴婢，竟敢行刺公主，你不想活了。”銀月大喊一聲。

“銀月，不得放肆。本宮倒要聽聽，如貴嬪怎么向本宮交代。”顏歌向如貴嬪眨眨眼。銀月掩袖輕輕的笑了一下。

“顏歌，你怎樣？”子苓一腳踢開門，就看見太后著急的眼神。當看見顏歌捂著胳膊，眼淚瞬時就掉了下來。顏歌眼看太后這樣，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心里一陣溫暖。

“母后，兒臣沒事。您不要著急，急壞了身子，兒臣擔待不起啊。”顏歌扶著太后坐下，給銀月遞了個眼色，銀月略微點頭，在身后比了個OK的手勢。顏歌這才放下心來。

皇后娘娘也攙扶太后坐下，看著跪在地上的主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子苓乖巧的搬了張椅子給皇后，皇后在得到太后的首肯下坐下，目不轉睛的看著顏歌，

“顏歌，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讓你來看看如貴嬪的嗎？怎么弄的自己受傷了？”太后不怒自威，看著如貴嬪。

“母后，顏歌帶著華太醫來看如貴嬪，正要給如貴嬪把脈的時候，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盞，燙著了，華太醫給顏歌配燙傷藥。誰知華太醫剛走，如貴嬪的這個丫鬟就像發瘋了似地，沖過來，抓起地上的碎片，劃了兒臣一下，就成這樣了。”顏歌低聲說道。

“幸好子苓機靈，會不會留下疤痕呀。快讓華太醫看看。”太后沒有再看顏歌，轉頭看向如貴嬪，又看看水蘇。

“皇后，你來吧。”皇后一聽，正中下懷，點頭稱是。

“如貴嬪，你的奴婢行刺公主，這是殺頭的大罪，你認不認罪？”皇后連審都不審，直接就把行刺的罪名安給了如貴嬪。

“母后，可否聽顏歌一句話？我和如貴嬪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她的丫鬟也好像不太正常。顏歌想自己來審。請母后成全。”顏歌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顏歌，你？也好，母后就成全你。你自己來審吧。”太后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顏歌究竟想要怎樣，可是還是點頭答應了。

“如貴嬪，你有什么話要說？”顏歌高聲問著。

“公主，我，我也不知道為何水蘇會突然發狂，平常都好好的，我真的不知道啊。太后，我真的不知道啊。”如貴嬪一改往日的驕傲，跪在地上哭的成了淚人。

“如貴嬪，行刺公主，這么大的事情是你一句不知道就能逃脫的？水蘇是你的丫鬟，你說不知道就能為她開罪？”皇后一絲冷笑，打斷了如貴嬪的哭泣。

顏歌笑了笑，招了招手，銀月向前一步，向太后福了福身，說道：“啟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隨公主來時，看見一個太監鬼鬼祟祟的出了蓮宮。公主沒太在意。之后，公主燙傷，奴婢隨華太醫去拿藥，就留下公主一人在蓮宮，誰知，竟害公主受傷，是奴婢保護不周，奴婢該死。”說完煽起了自己的耳光。

顏歌一聽銀月這樣說，也激動地差點落淚，抓住銀月扇耳光的手，懇切的說：“管你什么事呢？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我們不也還在審嗎？究竟是什么情況，太后娘娘自會定奪，你怎么胡亂攬責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保護我，照顧我，我感激都來不及，不要打了。”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水蘇是奴婢的娘家人，行刺公主，臣妾也有責任。臣妾聽憑太后處置。”如貴嬪不提皇后，皇后笑著看了看太后，她存心網如貴嬪身上潑臟水，也樂見如貴嬪認罪。

“顏歌，依你看？”太后看了看顏歌。

顏歌嘆了一口氣，正要說什么，只看見水蘇向前一步，抓住顏歌的腳，磕頭道：“公主，是奴婢的錯，請不要責罰我家小姐，奴婢甘愿一死，公主，請您饒了司徒家。公主，請您饒了司徒家。公主，求您，求您。”

顏歌看著跪在地上的水蘇，回頭看了看太后，慢慢的跪下，“母后，這件事，確實和如貴嬪沒有關系，兒臣受了點輕傷，不礙事。不必牽連無辜。您不看司徒將軍的面子，就看在兒臣的面子上，出發水蘇一個人就好了，好不好？”

太后嘆了一口氣，笑著說：“看看，顏歌就是心軟。也好，顏歌開了口，哀家也就給你這個面子，如貴嬪罰俸半年，禁足三個月，至于，水蘇嘛，賜死。”

一句賜死，水蘇看了看顏歌，跪的端端正正，給太后磕了個頭，給顏歌磕了個頭，“奴婢謝太后娘娘恩典，謝紫宓公主恩典。”

顏歌笑了笑，抱著太后，“謝母后成全。”